“我願意！”

  莫靈幾乎是脫口而出。

  裴清淺早就感覺到了莫靈很向往跟她的同學在一起玩兒，揉了揉莫靈的腦袋，這才走出病房。

  醫院的走廊上，空無一物。

  裴清淺走到窗戶跟前，眺望著遠方的風景，說實話這一次還是她畢業這麽多年，第一次跟弟弟無關的學生打交道……

  這種感覺……

  有點兒讓人懷念。

  青春，戀愛。

  無拘無束。

  真好。

  “你怎麽從病房裏麵出來了？”慕衍之原本是在另外一邊打電話，處理公司上的一些事兒，剛結束通話，就發現裴清淺站在窗戶邊上，背影孤寂。

  他走到裴清淺的身旁，想陪著她，讓她看起來不要那麽孤獨了。

  就好像總是她一個人似的。

  沒有人能夠成為她的同伴。

  “她同學來了。”裴清淺沒有解釋太多：“我看她想跟同學聊聊，就出來了。”

  她趴在窗台上，打量著這個城市，其實三年沒有回來，這個城市好像變了很多。

  一切都好像不是記憶之中的樣子了。

  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因為她照不出來一丁點跟記憶裏不一樣的地方。

  是錯覺嗎？

  還是記憶出現問題了？

  裴清淺想不通。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陪我聊聊。”慕衍之很享受跟裴清淺獨處的機會：“清淺……”

  裴清淺聽到他喊自己，卻沒有繼續往下說，這才扭頭望著慕衍之：“怎麽？”

  慕衍之覺得現在問這個問題已經遲了，但他還是想問：“這些年，你在國外，過得好嗎？”

  “我？”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的，這幾天事兒多，裴清淺甚至記不得慕衍之以前有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不過既然慕衍之又當著她的麵重新問了一遍，她當然還是要配合著回答的：“挺好的。”

  慕衍之又問：“你一個人在國外，不會覺得孤單嗎？”

  其實他覺得裴清淺應該是覺得很孤單的，否則的話，她的背影看起來就不會那麽寂寞了。

  “有雲嬌陪我。”裴清淺笑著否認：“所以我不算是一個人。”

  進入實驗室以後，其實也沒什麽可寂寞的，每天埋頭做實驗，跟各種材料和數據打交道，偶爾跟同事爭執一下，日子還算充實。

  裴清淺有的時候幹脆就在想，既然國外的日子過得這麽舒坦，那幹脆不要回國好了。

  每次冒出這種想法的時候，她又都會提醒自己。

  怎麽能不回去？

  國內有在等著自己的慕衍之，也有自己的家人，不論如何完成了手裏的工作之後都應該回去看一看。

  所以她回來了。

  裴清淺剛下飛機，就聽到慕衍之要結婚的消息，說實話那一瞬間，她也沒有特別的失望。

  不過確確實實地產生了一股塵埃落定的感覺。

  眸子之中帶著柔和的笑意。

  還好她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隻有雲嬌，沒有親人。”慕衍之問：“有朋友陪伴，難道你就不想你的親人了嗎？”

  裴清淺沉默了一下：“想，當然是想的，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