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頭疼。

  顧承遠並不是慕衍之那種與生俱來就有領導能力的人，他覺得自己更適合在公關部門，或者是商務部門，而不是做一個決策者。

  現在公司裏的那些董事都在刁難他，說實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

  裴清淺說：“其實我昨天跟慕衍之談了關於你的事。”

  說著，見顧承遠還杵在那裏，她看了看顧承遠身後的椅子：“你先坐下。”

  顧承遠聽話地坐好。

  裴清淺幫顧承遠複述著慕衍之的話：“他說，他的性格跟你的很不一樣。”

  顧承遠點頭：“這一點，我也知道。”

  裴清淺雙手撐著臉，眸子裏都是笑意：“他相信，你不用勉強自己向任何人靠攏，也能把工作處理得很好。”

  顧承遠從沒有想過慕衍之會認同他，他愣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裴清淺說的是什麽：“真的？”

  裴清淺點頭：“所以你可以放開手腳去做這些事，如果真遇到問題了，還有我，慕衍之和喻華庭幫你兜底。”

  這個公司終究是顧承遠的。

  如果不讓他以自己的方式成長起來，那麽等他們離開以後，顧承遠要如何自處？

  這個部門，乃至這個公司要怎麽辦？

  顧承遠一直低著頭，過了很久才開口問裴清淺：“我真的可以嗎？”

  裴清淺認真地說：“對，不要害怕犯錯，因為還有我們。”

  “好！”顧承遠說著，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我試試看！”

  裴清淺目送著他離開，接著低頭繼續處理著自己手裏的文件，偶爾有人敲門問她一些問題，她都認真地回答了。

  到了中午下班時間，裴清淺下樓，慕衍之和喻華庭都在公司門口站著，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她向來無心參與這些男人之間的話題，於是準備從另外一邊繞過去。

  慕衍之發現她，大步追上：“清淺，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裴清淺本來是很討厭慕衍之天天黏在她身後的，但不知道是本來就喜歡他，亦或者是習慣了的原因。

  時間長了，也就沒那麽排斥了。

  她隨口問：“合作上的事？”

  慕衍之立馬搖頭，合作上的事，他可以在工作的時間跟裴清淺聊，完全沒有必要占用私底下的時間。

  他看著裴清淺：“是咱們兩個之間的事。”

  “咱們兩個？”裴清淺一頭霧水：“還有事嗎？”

  慕衍之雙手背在身後，明顯有些緊張：“你還記得咱們結婚哪一年，你的生日是怎麽過的嗎？”

  裴清淺當然記得。

  剛結婚第一年，是她最幸福的時候，當時的慕衍之性格雖然很冷，但對她卻非常好。

  好到什麽地步？

  速來理智的，甚至覺得在這段感情之中不可能得到回應的她……

  都止不住的想要相信，他是愛她的。

  早上起床，她為他準備早餐，他會很誠懇地跟她說老婆辛苦了，然後第二天，他就自己起床做早飯，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他覺得她當家庭主婦很累。

  哪怕家裏有好幾個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