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之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心中的失落。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準備挽回，準備倒追，然而裴清淺卻根本不給他機會了。

  她已經規劃好了將來。

  而這個將來裏，卻沒有他。

  慕衍之問：“準備跟喻華庭一起工作？”

  在沒有意識到喻華庭對自己的感情之前，裴清淺還能坦然地說是，可自從知道喻華庭對自己的心意以後……

  再說這些，總覺得怪怪的。

  裴清淺並不喜歡跟異性走得太近，因為她很清楚，那會為她帶來很多的緋聞。

  這些緋聞會讓她多很多麻煩。

  裴清淺想來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簡單一些，不過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即便是她想保持距離，也已經來不及了：“是啊。”

  慕衍之追問：“那如果後來，你發現他很適合你……”

  裴清淺順著慕衍之的話往下說：“假如真的適合，我又剛好對他動心了，那就跟他在一起。”

  她眺望著遠方的夕陽：“前提是，他也喜歡我。”

  這個答案，讓慕衍之莫名地惶恐，喻華庭的心裏不僅僅是有裴清淺，還非裴清淺不可。

  倘若裴清淺也對喻華庭有感覺了，那這兩個人十有八九會走到一起去……

  至於他……

  隻有被拋棄的下場。

  慕衍之緊張地說：“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裴清淺問：“為什麽？”

  慕衍之目光遊移：“因為……”

  裴清淺看著慕衍之，等待著慕衍之的答案。

  慕衍之沒敢跟裴清淺對視：“你是我的妻子。”

  “是前妻。”裴清淺提醒著：“慕衍之，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我，那你最好是從現在開始收回你自己的感情。”

  她自己都不知道結婚以後會不會回國。

  慕衍之又是絕對不可能出國的。

  在這兩個前提下，他們兩個能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裴清淺接著說：“快刀斬亂麻。”

  “我知道了。”慕衍之懊惱地開口，他看著裴清淺，憋了很久，才憋出來一句話：“但我斬不斷。”

  裴清淺輕笑：“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這麽說，但等你習慣以後，你就會發現其實還挺好斬斷的。”

  人嘛。

  都是沒走出那一步之前，畏手畏腳。

  走出那一步之後，海闊天空。

  “哦。”慕衍之的情緒不高，聽到裴清淺告別的話，又聽到裴清淺的腳步聲，他放下手裏的工作，跟著裴清淺從辦公室裏往外走。

  裴清淺發現慕衍之跟上來，奇怪低回頭看著慕衍之：“你不用工作嗎？”

  慕衍之搖頭：“用。”

  裴清淺轉身：“那你怎麽不留在辦公室裏工作？”

  慕衍之坦誠地交代：“想到你很快就要出國了，想著在你出國之前，能陪你一天是一天。”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離別過。

  仿佛隻要裴清淺從他的視線裏消失了，他可能這輩子都看不到裴清淺了一樣。

  慕衍之亦步亦趨地跟在裴清淺的身後，一直保持著讓她在自己的視線內。

  “還有一段時間。”裴清淺跟他交代這麽多，不是為了讓他粘著自己的：“不會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