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慕衍之的傷，是因為她受的……

  裴清淺不想欠慕衍之什麽，可遺憾的是現在已經欠下了，她能做的，隻有補償慕衍之：“好。”

  慕衍之打開文件夾，在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名字，接著遞給裴清淺。

  裴清淺掃了一眼上方的名字。

  一般男生的字，都很難看，可慕衍之的字卻像他人一樣好看。

  龍飛鳳舞的行草，蒼勁有力。

  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字的主人，是個非常有野心的人。

  裴清淺合上文件夾：“既然合同已經談好，那我先走了。”

  慕衍之沒有想到裴清淺居然這麽無情，拿到合同就要走人，他主動挽留：“你先別走，我有話要問你。”

  裴清淺抱著文件夾，看著慕衍之。

  慕衍之隨口問：“這幾個男人裏，你最喜歡哪種類型的？”

  沒頭沒腦的問話，聽得裴清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幾個男人是哪幾個？”

  慕衍之指著自己，然後又說其他幾個人的名字：“慕景讓，顧承遠，喻華庭……”

  裴清淺不懂慕衍之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你們四個？”

  慕衍之希望裴清淺能夠坦白的承認她喜歡的人是自己：“沒錯。”

  裴清淺問：“你是指哪種喜歡？”

  慕衍之猶豫了一下：“就是如果要從我們四個裏選一個，作為你未來的丈夫，你會選誰？”

  裴清淺毫不猶豫地回答：“我選單身。”

  “……”慕衍之曾想過，裴清淺會跟他說各種答案，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不能選單身。”

  裴清淺好笑地問：“我為什麽要做這種無聊的選擇？”

  慕衍之隻是想確定一下，他們四個人，如果同時追求裴清淺的話，誰的可能性更大而已。

  裴清淺拿起桌上的文件夾。

  慕衍之問：“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嗎？”

  裴清淺看向慕衍之。

  慕衍之大概能夠體會到裴清淺當年的感受了……

  本該是平等的夫妻關係，因為裴清淺暗戀他，而他卻不知道裴清淺的心意，導致一直是裴清淺單方麵的付出。

  而他從來沒有給出回應。

  也是在現在，他才意識到，兩個人之中暗戀的哪一個，到底有多辛苦。

  想要對她好，想要得到她的回應，她卻總是不肯給自己回應……

  慕衍之很累，可想到裴清淺當年，比這更累，更絕望，他就恨極了自己當年的冷血：“清淺，我愛你。”

  裴清淺身體僵住。

  慕衍之一字一頓地說：“我知道當初是我自己錯了，所以我不介意把咱們兩個的位置徹底調換一下。”

  裴清淺修長的手指動了動，接著拿起桌麵上的文件夾，抱在懷裏……

  慕衍之看著裴清淺的雙眼：“現在，換我來追你……”

  “衍之。”這是兩個人離婚以後，裴清淺第一次這麽稱呼慕衍之，就在慕衍之誤以為自己還有希望的時候，她開口了：“知道離婚以後，我為什麽一直不肯接受別的男人嗎？”

  慕衍之問：“在這段感情之中，被傷害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