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暗影娑娑臨萬界
作者:豇郎      更新:2021-03-20 16:44      字數:4689
  尼祿望著這些兵刃,他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前去取,盡管隔著很遠他也能感受到陣型中央處的那把大刀散發出的霸道寒意,他亦是不敢擅動。一筆閣更多好

  作為前任魔君的小兒子,作為魔族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他自然非是無腦之輩。這裏既然是魔族禁地,自然有其不可對外開放的道理。

  尤其是這次本就沒有多大把握的伏殺計劃下,其父王依舊不敢動用那把刀,便是最好的證明。

  尼祿的修為雖然不高,但他曾親眼見證過的名兵,卻是不可以數計之。即使如此,他卻從未從哪些名兵上感受過堪比這把刀的威勢。

  既是如此強悍的兵刃,又是把握不大的伏殺計劃,他父王沒有理由不動用這把刀。既然沒有動用,自然是這把刀或是這個陣,隱藏著能令他父王忌憚的力量。

  魔君雖然在千百年前那場大敗的戰鬥中受傷,但他的修為卻維持在聖境。能夠令聖境都不敢擅動的力量,怎麽想都不是自己所能駕馭的。

  想到這裏,尼祿收回了被那把刀深深吸引的目光。歎息一聲,盡管心裏頗覺可惜,甚至有些遺憾,尼祿卻十分果斷的轉身離開。

  當尼祿從那扇門出來,見到了一抹綠色身影。

  那人麵無表情,毫無任何征兆,抬起右手指向尼祿,五道泛著淡淡綠芒的光線,破空而去,直刺尼祿的胸口

  這五道綠光裏蘊藏著她的本元力量,附著她眉眼間那道驕傲而冷戾的神魂,正是無比強大而又恐怖的孔雀翎

  尼祿大駭,麵色陡變之下,瞬間退回了那扇門。而那五道孔雀翎,如影隨形般向著那扇門衝擊而去,隻是,那散發著綠油油光芒的恐怖光線,卻被那扇門擋在了門外。

  綠色光線帶著刺耳的破空聲,隨著木門輕輕閉合後,猛然撞在了木門上。

  隨後,少女驕傲的眉宇間殺意更甚幾分,邁著步向著那扇木門走去。

  尼祿麵色陰沉,盡管她在外麵,他在裏麵,可他想要從她手中活命,哪裏又是那般簡單,他總不能永遠躲在這方小世界之中。

  木門外,少女來到了門前,本想伸出手推開那扇木門,可那對略顯詭異的雙瞳,卻是微微一縮,旋即本能般收回了探出的玉手。

  木門內,尼祿躲在門後,屏息靜靜聆聽著木門外的動靜。見木門外沒了聲響,尼祿靠在木門上,皺眉思考著。

  他雖是天才,但這世界上總有許多天才比自己要更為出色。而木門外的她,便是整個魔族公認的第一天才。

  她是魔君第三十七個女兒,亦是軍師大人黑袍的親傳弟子,她叫南客,身懷孔雀血脈,是與人族南方那隻雛鳳齊名的修行天才。

  而先前那五道綠色光線,便是她利用體內本源力量所動用的最強殺招。她既然願意傷及本源,亦是要動用這般殺招,可見她對他的殺意之強烈。

  隻是,令尼祿有些不明所以的是,她為何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

  尼祿想不通,故而,他隔著那扇木門,略顯低沉的出聲詢問:“為什麽”

  問完後,尼祿靜靜等待著木門外的回答。出乎意料的是,問完很久後,尼祿亦是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父王已經戰死,我族第一神將,你的恩師軍師大人同樣戰死,我得了魔君之位,隻為了快速平息我族禍患,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尼祿說完這些,再次等待著門外的回答。

  這一次,沒耽誤多久,門外傳來她清冷的回答,隻是,她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父王遺命。”

  尼祿紅著臉,憋了許久,還是出聲詢問道:“為什麽父王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一次,木門外並沒有任何聲響傳來,尼祿略顯失魂落魄的靠在木門上。盡管先前很危險,但他並沒有如現在這般苦澀。

  “父王此命難道是想要讓我族走向滅亡之路你應該知道,若是殺了我,外麵的那些兄弟,便再也無人能夠壓製。”

  “他們會為了魔君之位,致使我族互相殘殺,徹底陷入動亂。而如今父王等人已歸星海,倘若我所料不錯,人族已是出動大軍,你難道想成為我族罪人”

  門外一片寂靜,尼祿不死心,再次出聲道:“千百年前,我族與人族一戰,父王便是那時受傷。二百多年前,父王為了延續他的生命,錯過了我族崛起的機會。”

  “如今人族強盛,他卻為了得到莫須有的寶物,率領我族精英發動戰爭,這才致使我族有了如今亂勢,而這一切不過是用來交換他苟延殘喘的籌碼。”

  “你該知道,無論是你,還是我,亦或是我族數萬萬族民,在他眼裏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工具。倘若殺了我們這些人,可以讓他換取更長久的壽命,他會毫不猶豫的親自動手。這樣的他,還值得你如此忠心”

  木門外,南客麵若寒霜,盡管那對眸子略顯奇異,但其眼眸深處閃過的光芒,顯示出她的內心並不那般平靜。隻是多年來的信仰,又怎會因三言兩語而動搖

  木門內,尼祿平息著胸中怒氣,仔細思考著該如何度過這一場劫難。

  “南客,你是魔族公主,我若成了魔君,與你而言隻會有益。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被許多人看輕,也知道人族那條雛鳳是你必殺目標,隻要你支持我,我便能想辦法,幫你殺了那條雛鳳。”

  木門外,南客雙眼微眯,周身氣息鼓動,她看著那扇木門,想著父王臨行前的囑咐,探出開門的手,終究還是沒能觸碰到那扇木門。

  幫不,她是南客,是高傲的孔雀,是不屈服之魂,她與她是死敵,她要證明的是自己比她強,而不是單純的依靠他人去殺了她。

  她不需要任何幫助而想要給她幫助的人,自然是打心底裏認為她不如那隻雛鳳。

  一字之差,使得尼祿成為了她必殺之人。而先前僅有的零星動搖,也再次變得堅定

  在神州大地上,在那座大山之上,那道始終存在,卻不曾出現在普通人眼裏的裂縫後的時空禁區裏。

  一名頭戴皇冠,身著金色長衫的中年人,帶著十名麵無表情的白色鳥人,在時空禁區內穿梭著。

  中年人長的很是端正,五官齊整,麵龐自帶正氣的國字臉,那輕負背後的雙手,微微半握著。一對濃眉之下的大眼睛,帶著些許怒意。

  中年人身後的白色鳥人,在時空禁區內不斷穿梭,他們每個人手持一柄十字長劍,長劍上散發著柔和而又純淨的潔白光芒。

  這些光芒,照亮了黯淡無光的時空禁區,他們在許多條規格紋路相同的裂縫中不斷進出穿梭著。隻是,時空禁區內的裂縫著實太多,使得他們忙碌的同時,亦是看不到絲毫即將成功的希望。

  中年人默默閉目,靜靜等待著手下們的報告,隻是隨著壞消息的不斷傳來,中年男人正氣滿滿的麵容,變得越來越憤怒。

  而在某個瞬間,當他憤怒到達某個極點之時,那張滿是正氣的臉,卻變得一片虛無,那本該棱角分明的麵孔,也在這時,變得麵目全非。

  一陣陣不似人的嘶鳴聲,從那沒有五官的頭部發出。而那身金色長衫,也在不知不覺間,好似被人潑了一盆墨,變得漆黑一片。

  這種黑,好似與那時空禁區內的黑暗融為了一體,盡管中年男人站在時空禁區內,卻看不出絲毫他存在的痕跡。

  而那些忙碌著穿梭在各個裂縫中的鳥人們,也在這一刻變得一片烏黑,而他們手中所持的十字劍,亦是變得漆黑如墨。

  那烏黑的劍體,不斷向周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暗,這些暗,吞噬了禁區內先前留存的那一點點光芒。

  宛若惡魔深淵般的時空禁區內,除卻偶有的震動翅膀聲,便隻剩下,那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恐怖嘶吼聲。

  在將夜世界內的通天峰上,守候在裂縫外的夫子,麵色平靜的看了眼那裂縫內散發出的黑暗。那張帥氣的麵孔上,浮現一絲吃驚之色。

  已經完成遊學天下,廣開世人智慧的大師兄李慢慢,同樣感受到了那一絲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他將身前的小鍋蓋上,然後抬起頭,看了眼那裂縫處。

  便在這時,那道裂縫好似被人撕扯開來,而那裂縫處的黑暗,也在不斷擴展的裂縫中侵襲而出。裂縫越來越大,裂縫深處散發出來的暗亦是越來越多。

  李慢慢輕聲道:“老師,世間真的沒有冥王”

  夫子雙目凝聚,好似刀劍般銳利的眼神,看向裂縫深處。那右手習慣性的抬起,直到摸到了自己下巴後,這才略顯僵硬的將其放下。

  李慢慢沒有多說,隻是回頭看了眼半山腰處那抹伏案書寫的身影,那溫和的麵容上浮現一絲溫柔之色。

  李慢慢將手中的木柴放入火堆裏,耳邊傳來小鍋內咕咚咕咚的冒泡聲,這才拍了拍手,很認真的揭開了那小鍋上的蓋子。霎時間,一陣濃鬱到沁人心脾的香味,自那小鍋內升騰而起。

  李慢慢閉上眼,嘴角帶著滿意的笑容,深深嗅了嗅,旋即將蓋子放下。端起碗,拿著木勺探進小鍋內,挖出小鍋內的食物,旋即再次蓋上蓋子。

  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竹筷子,將碗內的食物輕輕放在夫子身前,這才慢條斯理的整理起略顯雜亂的衣物,旋即向著隻剩數米的山峰處邁步走去。

  他的腳步剛剛邁出,山腰下伏案書寫的那抹倩影,抬起頭向著山峰處望了一眼,這一眼滿是深情,這一眼似那山泉源源不絕卻又悄無聲息。

  而在不遠處的另外兩抹倩影,則是彼此互視一眼後,身著紅衣的葉紅魚冷哼一聲後,再次伏案書寫起來。

  李慢慢走的很慢,就像他的名字,他一生都可用一個慢字來形容。盡管他的慢,在很多人眼裏早已擺脫了快的束縛,但他依舊如此。

  當他登上山頂那一刻,天空上的暗,終於到達了某個極限,那被暗所遮擋的裂縫似乎因此而消失。

  李慢慢看著那一抹暗,眉宇間一片平靜,那雙溫柔的雙眸,散發著絲絲探索之意,靜靜地落在了那片暗的身影之上。

  那抹暗似乎很不穩定,剛剛凝聚而成的身影,也在風中不斷飄搖。

  李慢慢望著它,似乎能夠感知到它的恐懼之色。他那平展的眉頭,在這時緩緩隆起,似是在思索著什麽。

  夫子從碗裏夾起一塊肉,放在口中輕輕咀嚼著,隨後閉起雙眸,似是在品味。

  那在裂縫前的暗,終於在數息後穩定下來,從而形成一抹宛若影子般的存在。

  這抹影子看上去很是怪異,絲毫沒有人類的模樣。他無體無麵,有的隻是那長著類似翅膀樣的形狀,以及手中斜斜向下的古怪長劍。

  李慢慢打量良久,最終還是無法透過暗看到它的真實麵目。他思忖一番,旋即穩聲道:“不知閣下到訪此間所為何事”

  他不知道這片暗能否聽懂他的意思,亦不知道這片暗改變著的形態,是在表達什麽意思。故而,他隻能沉默以對。

  而那抹暗,也在這時變得不再穩定,那好似長劍般的黑暗,突然間舉起,旋即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暗,猛然間劈下。

  李慢慢皺眉,他看著那抹暗色,右手輕輕一揮,旋即寬大的袖口,便像是一片巨大的天地,將那劈下的暗影所擊散。

  天空之上,一絲淡淡的暗,在這白晝之中消散。而那抹暗影,卻在李慢慢大袖之下,瞬間顯出了原本的樣貌。

  那宛若墨汁般的黑色,在大袖拂過之後帶起的一陣風中,緩緩褪了色,恢複了其原本的白色。

  李慢慢看著那露出長相的鳥人,嘴角浮現一片笑容,就在鳥人身前不遠處靜靜等待著。

  那鳥人恢複麵貌之後,似是有些意外,又有些吃驚,那一對狹長的雙眸,牢牢盯著眼前這書生打扮的李慢慢。

  在等待數息後,鳥人似是恢複了平靜,一張圖紙,便被鳥人展開在李慢慢身前,鳥人冷聲詢問道:“可曾見過這二人”

  圖紙正麵書畫著一青年男子,手持金色長劍,李慢慢麵色平靜地看著,鳥人見狀便又將圖紙翻一麵,露出背麵上一席白衣的絕美女子。

  待看完圖紙後,李慢慢這才緩緩開口道:“沒見過。”

  鳥人認真打量著李慢慢,見其麵色坦然,眼神平靜似水,又考慮到先前這人的強悍,便冷著臉點點頭後,轉身向著裂縫走去。

  李慢慢看著鳥人即將消失在裂縫中,一揮衣袖,這才轉身下山,來到夫子身前,躬身行禮後開口道:“老師,我要進去一趟。”

  夫子吃著肉,看了眼開始收攏的裂縫,出聲道:“去吧,記得保護好老四。”

  大師兄躬身應是,旋即一步跨出來到裂縫之前,又一步邁出,消失在裂縫前。

  p:我回來了,病毒性感冒,加上前幾天房東說要搬遷,讓我找房子,這才耽誤了這麽久。。

  現在房子找到了,需要等對麵搬走我這邊才能搬進去。後麵搬家應該還會耽誤,但應該不會像這次這麽長了。

  額外說一句,房租漲得永遠都比工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