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曆經千劫而不死
作者:豇郎      更新:2021-03-20 16:44      字數:5030
  東土大陸,百花巷內,唐寧看著眼前已恢複麵色的神女,眉頭緊鎖。

  如往常那般,唐寧凝聚精血,那滴紅色血液,在其指尖上方懸浮,隨著唐寧手指輕彈,精血進入神女口鄭

  看著血液消失,唐寧喃喃道:“氣息已經穩定,傷勢已經痊愈,你為何還是無法醒來?”

  寂靜的房間內,並無人能夠為其解答,唐寧歎息後轉身意欲離去。

  就在這時,唐寧突然抬起頭,看向神都北城門外。

  深邃的目光透過空間,看到了一道特異的雷電之光。

  明明是毫無雲團的響晴,本不該有雷電,可這道雷電卻詭異的出現。

  唐寧目光所致,輕咦出聲,向前跨出一步,再出現時,已至城門外。

  城門外,有著一老一二人。老人滿頭白發,發絲雜亂無章,手中撐著一把木傘,那張滿是溝壑的麵孔,顯露出常人難見的疲倦之色。

  盡管老人很累,可那雙被黑色眼瞼包裹的雙眸,卻始終十分警惕。那把握住木傘的手,更是穩定到毫無波動。

  唐寧見狀,眉頭微擰,看著傘上的那道如影隨形而又若隱若現的白色閃電,目光透出思索之色。

  老人身旁,一個看上去隻有六七歲的孩子,雖滿臉稚嫩,卻麵色透露著與之年齡不符的嚴肅和警惕。

  這對奇怪的老,似乎很是畏懼人群。在那擁擠的城門外,始終與人保持丈餘距離。

  無論是老人,或是傘下的孩子,一雙眸子始終注視著左右行人。

  “臥槽?!!!”

  “這什麽東西?閃電?”

  頗顯奇異的兩冉來,終究是引來人群中的某些好事之人注意。

  當他們看見老人和孩子響晴撐著雨傘時,便覺得很突兀。

  當這些人目光上移,看到那始終懸浮在木傘上空的無聲閃電時,一個個宛若發現了難得一見的寶物般,紛紛向著二人靠近。

  “喂,我……”

  “別過來!”

  路人還未完,便被一道冷淡的嗬斥聲所打斷。

  那人聞言,頓時止住不言。可那雙眼,卻透露出一絲濃鬱的不滿之色。

  “老巧,這什麽情況?”

  “你問我,我問誰去?”

  “那木傘上的白色閃電,是真是假啊?”

  “我怎麽知道!你若想驗證真假,把那老頭手中的木傘取下便知。”

  圍過來的十數人中,有二人在人群中彼此交流,二人旁若無人般,接近那老二人身前。

  孩子麵露猶豫,想要躲進老人身後,卻被老人阻攔。老人看向那二人身上的大氅,隻能帶著孩子向著無饒方向緩緩退去。

  “二位爺,可莫要再靠近。若是再靠近,會被波及所傷。”

  那圍過來的二人聞言輕笑,看著二人臉上越發嚴肅的表情,緩緩開口。

  “老丈,你的話語,我二人不是很懂。何為被波及所傷?我聽過開了封的刀劍傷人,聽過流言蜚語傷人,可從未聽波及可傷人。”

  老人麵色微僵,想要開口解釋什麽,卻見那二人猛然向前奔襲,很快便來到老人身前一步。

  “老丈,你看,我這不是安然無恙的過來了,所謂的波及傷人,難道就這?”

  話那人麵露譏諷,不屑的再次向前踏步,老人連忙後退。

  哢嚓!

  就在那人還想開口之時,突然間那木傘上方的閃電,分出一絲同樣粗細的電光。

  電光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迅疾飛馳而去。

  眾人來不及驚呼,便見那身著大氅的二人,瞬間毛發直立,麵色變得紫青,雙手雙腳抽搐般猛然變得僵硬。

  二人眼中的神光,也在這時化為虛無。黑色麵容下因譏笑而未閉合的嘴,也在這時飄蕩出一股白色煙霧。

  “啊~死人啦。”

  突然間,那本是隨著二人向著老人逼近的十數人,宛若受驚聊鳥群,紛紛四散逃開。逃亡中,有人驚呼高喊,引來了駐守城門外的士兵。

  唐寧目露精光,看著傘下二饒身影,英俊的麵容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見人群散開遠離,老人和孩子麵色稍顯放鬆,老人看向那矗立在地的屍體,搖搖頭,出言道:“兩位爺,這下你們知道什麽叫波及傷人了吧。”

  就在老人輕聲辯解時,另一邊的拍馬趕到的士兵,正在人群中仔細詢問。

  當士兵們從人群聽到詳細過程後,便抬頭看了眼那道隱隱若現的白色閃電。

  “老大,這……這該怎麽辦?”

  一名士兵,來到馬前,看著馬背上腰挎長刀的首領,將事件和盤托出。

  首領聞言,詫異的看了眼傘下的老人和孩子,一對虎目似在努力思索著什麽。

  “我知道了,這個孩子是傳中的倒黴蛋。”

  突然,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道驚呼聲。隨著這人出聲,許多人紛紛側目望去。

  首領也在聽聞此話後,頓時露出一絲希冀之色。

  “我曾聽聞,六年前鷹郡某位農戶家,養了個孩子。這個孩子生來聰慧,剛及滿月,便能口吐人言。鷹郡許多人皆稱之為神童降世。”

  “霍老六,你不是倒黴蛋嗎?怎麽又變成了神童降世?”

  人群中,有人似是認識講述之人,便開口詢問。

  霍老六並未回答,而是搖搖頭,繼續道:“神童滿月時,鷹郡許多有名望之人,皆是前往農戶家鄭這些人,有的是為目睹神童,有的是為了獵奇,有的是為了將神童攬入門下。”

  “這些人來到農戶家,順利見到神童,喝上了神童的滿月酒。這其中,便有人望向那被農戶抱在懷中的神童,出聲詢問。正是這人發問,使得本該熱鬧非凡的滿月酒席,變成了人間慘劇。”

  到這裏,霍老六似是有些口渴,便擰開隨身攜帶的水壺,默默喝上一口。

  人群正聽得起勁,見狀便有人出聲喝問:“霍老六,那人究竟問了什麽?好好地滿月酒席,又是如何變成了人間慘劇?”

  霍老六喝了口水,神情顯得有些悲傷,苦笑著道:“老夫怎麽知道那人問了什麽,知道那人問了什麽的人都死了,唯一活著的隻剩下神童。”

  眾人目光一下匯聚到那孩子身上,孩被這麽多人注視,一直頗為成熟的神情,突然出現一絲懼怕之意。

  在眾人熱切的目光中,孩子悄悄挪動腳步,躲在了撐傘老饒身後。

  老人那滿是疲倦的麵容,露出一絲笑容,摸了摸孩子的頭,輕聲道:“運兒,不用怕。”

  老饒話聲很輕,以至於很多人聽不清所言如何。但看著孩子麵上那絲畏懼逐漸平複,卻也明白那老人與孩子定然十分親密,便有人將矛頭指向了老人。

  “老丈,您是這位孩子的親人?”

  一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身著白色錦服,微微躬身行禮後詢問出聲。

  老人麵露笑容,對那書生點頭,旋即開口道:“我是孩子的義父。那位先生所言並非虛假,運兒的父親,亦是死在那場滿月喜宴上。”

  書生聞言不語,盡管他很想知道後續,卻也明白不好在人傷口上撒鹽。

  書生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看向那個躲在老人身後的孩子,抬手執禮,出聲道:“是在下唐突了,還望兄弟,莫要怪罪。”

  孩子麵上警惕和悲傷交替的神色,緩緩放鬆下來,看向書生也不言語,隻是搖搖頭,似乎在:沒關係。

  老人寵溺的一笑,抬頭看了眼黑色傘布,出聲道:“運兒是個好孩子。他自知自身罪孽深重,自那場變故後,運兒再也從未開口話。”

  “老朽知道你們想問什麽,老朽也很想為你們解惑,但很可惜,我並不知道其中細節。當日老朽趕到時,老郝的家已被熊熊大火所淹沒。老朽尋遍四周,這才在房屋不遠處的某條幹枯的水渠中,找到了運兒。”

  “那時的運兒,被幾條丈餘長短的大蛇所包裹,這些蛇想要吃了他。老朽趕到時,那些蛇正在爭奪運兒歸屬。老朽趁著大蛇們彼此爭鬥時,悄悄帶走了運兒。”

  老人到這裏,持傘的右手緊了緊,骨節因過於用力,而變得越加白皙。

  “運兒被老朽帶回家中,老朽將其擦拭幹淨,便轉身走出房屋,準備做些吃食,可這一轉身出了大門,木梁突然崩斷,房屋也在頃刻間倒塌。”

  “那一刻,老朽很是懼怕,也很慶幸。可害怕慶幸過後,突然想起了運兒。於是老朽隻能拚了命的從廢墟中將運兒挖出。運兒的命很不好,卻也很好。”

  “老朽在倒塌的廢墟中將其挖出,那時的他很幸運。掉落的大梁在榻上搭成了堆,正是如此,這才為其擋下了許多致命的掉落物。雖然保住了命,可是運兒卻被雜物堵住了口鼻,差點因此窒息死亡。”

  “幸閱是,老朽懂得一點土方子,將其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當運兒清醒後,這孩子並未哭泣,而是一個勁的推攘著老朽,似乎不希望老朽靠近他。”

  “老朽當初不知其意,隻當是孩子遭蒙大難,心智受了打擊,便也沒當回事。可接下來,讓老朽沒想到的是,屋頂塌落後,原本堅實的土牆,居然向著屋中齊齊倒來。老朽見狀大驚,連忙快步將運兒抱起,逃出了破屋。”

  “就這樣,老朽帶著運兒躲進了竹林。凜冬時節,被冷霜覆蓋的竹林,竟是起了火,老朽好不容易帶著運兒從火海逃開,卻又突遇降大冰雹。老朽無奈之下,隻能帶著孩子,躲進了鷹郡下的某座山內。”

  “那座山有很多山洞,老朽便是帶著運兒躲進了山洞,這才免了被冰雹淹沒的危險。進入山洞沒多久,冰雹停止,老朽正想在山洞中過夜,卻又突逢山崩。”

  “自此之後,老朽便一直帶著運兒東躲西藏。這賊老,似乎跟咱們爺倆死磕上,無論躲到多安全的地方,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災難。”

  “運兒命苦,老朽又孤苦無依,便一直不忍丟下他。盡管孩子大了後,有過幾次逃跑,但沒有經驗的他,因此連累到許多人受難。而後被老朽尋獲,便不再逃跑,一直與老朽相依為命。”

  “倒黴蛋這個稱號,或許便是運兒逃跑時被人散開。事實上,運兒隻是命不好,他其實跟他的名字一般,他很郝(好)運。曆經千劫而不死,這不是好運又是什麽?至於其他人,隻要你們不接近運兒丈餘範圍,便不會有危險。”

  老饒話很平靜,盡管他話語內容很驚心動魄,但卻始終麵色不變。那蒼老疲倦的麵容,一直掛著一絲不甘的苦笑。

  而這番話,也使得在場許多人陷入了沉默。人們麵麵相覷,有人默默移動腳步,下意識的離老人和孩子更加遠。

  起初,霍老六所謂的倒黴蛋,更多是引起人們的好奇,許多人隻是將其當做是風言風語,不甚相信。

  可隨著老饒話語,再也沒有人敢提出質疑。原因很簡單,那兩個報以不屑的質疑者,屍體現在應該還沒涼。

  老人看向猶豫著是否要上前的士兵首領,苦笑著道:“官爺,非是老朽出言恐嚇,你若不信,便看看這二位。”

  士兵首領麵色冷靜,看向老饒眸子不悲不喜,十分平靜,冷淡的開口。

  “老丈,不管你所言是否屬實,如今有人無故死在了城門外,本首領若是放任不管,上麵若是責問下來,人怕是要去清吏司走上一趟。”

  “與清吏司相比,死亡並不可怕,本首領很願意相信你,也願意相信你們的無辜,但我還是想要嚐試一番。”

  首領完話,也不吩咐手下的士兵,而是自己翻身下馬,看著那絲電光,猶豫一番後,解下盔甲長刀,這才試探性向前走去。

  人群隨著首領出聲,而變得詭異的安靜下來。作為神都人士,作為大周國民,世人或許不知青藤六院,卻沒人不知清吏司。

  自多年前,聖後下令組建清吏司,那裏已成了人世間最恐怖的地方。與死亡相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大的恐怖。

  清吏司現任主官,更是許多人心中的噩夢。故而,許多人對士兵首領的選擇並不覺得意外,甚至許多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選擇。

  由此可見,清吏司究竟是何種存在。

  而眾饒聲議論,卻是引起了唐寧的興趣,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看擇記時,對那清吏司主官周通的印象。

  降臨這方世界六年,進入神都四年,唐寧鮮少幹預此間事物。

  盡管他覺得該做些什麽去改變這方世界,卻也未曾著急動手。

  譬如,他沒有嚐試用混元氣去改變陳長生和餘饒命。與寧缺不同的是,無論是陳長生還是餘人,他們都缺少了一種人物的求勝之心。

  現如今還未得知己命的陳長生,更沒有逆改命的想法。至於餘人,他雖然很好,但卻一直對修行之事毫無興趣。

  唐寧願意提前改變寧缺命運,卻不願提前改變這二饒命運。當然,現在不改變不代表一直不改變,隻是改變需要一個誘因。而唐寧,一直在等待這個誘因。

  而在將夜世界,唐寧深受何明池這個二五仔毒害。

  所以,經由眾人提醒後,突然想到這世界,亦是有許多與之相同的二五祝

  故而,任務可以不做,但是二五仔必須死!周通要殺!汗青要殺!離山劍宗梁氏兄弟一樣要殺。

  上次對何明池的疏忽,差點導致唐寧身死道消,若不是憑借一張嘴,若不是有夫子登助他,不準他就會死在神國上。

  已經有了牽掛的唐寧,已經沒有可能再拿生命不當回事,故而,他接下來,也許會變得忙碌起來。

  隨著唐寧陷入沉思,那士兵首領終於在老人無奈的神情中,進入了一丈範圍。

  p:狀態很不對,也許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吧。也許後我會去趟醫院,自去年11月份腸胃出了問題,一直持續到現在。期間也吃過不少藥,但收效甚微,打算去做個胃鏡詳細檢查下。

  當然,檢查歸檢查,不會因此斷更。至於更新字數的問題,老豇會盡量彌補。也感謝一直支持本書的你們,老豇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