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心信若堅自無懼
作者:豇郎      更新:2021-03-20 16:44      字數:4855
  星辰起落,日月沉淪,齊桂林內的那處空地處,便又起了一棟茅草屋。這間茅草屋,住著商行舟師徒三人。

  那夜後,商行舟被一把金色大劍,逼迫著做出了選擇。他雖不曾放下對唐寧的忌憚,卻也在心中信仰支撐下,邁出了那步。

  將夜世界中,莫山山最終選擇相信唐寧,可葉紅魚卻離開了通峰。

  葉紅魚的離開,與莫山山的選擇並無直接關係。

  她離開,是因為葉蘇的新教,即將在數日後成立。頗為有意思的是,佛宗新教,同樣也在那一日問世。

  更有意思的是,是兩個新成立教派選址。

  葉蘇將新教定在了講經首座及佛祖隕落之地,即寧劍峰上。道石則是選擇當初唐寧斬斷書監視,被怒鎮壓的那處低穀,道石將之命名為七葉穀。

  作為新教成立,書院自然也有派出代表前去。這兩名代表,當然非寧缺陳皮皮莫屬。

  事實上,這種事以往會有大師兄出麵,可自從大師兄登山看過一次莫山山後。便遵從夫子之令,離開書院遊列下,為世人傳播知識,廣開民智。

  身負重任的大師兄沒法出席新教盛世,好在書院後山閑人眾多,陳皮皮和寧缺更是其中典範。

  隻是,當二人離去後,書院後山的生活質量,下降的不是一星半點。

  盡管桑桑這名侍女的廚藝還算不錯,但與大師兄、唐寧、陳皮皮比較,自是差了許多。

  至於通峰上,當葉紅魚下山時,一席青衫長裙的餘簾,便施施然登上了通峰。

  數日後,兩派新教成立,諸國代表使臣盡出。原昊道獨立而出的諸多分殿,也是派出各自代表,加之書院陳皮皮、寧缺二人,所有人齊聚兩地。

  接連數日盤桓,聆聽新教教義後,便又各自離去。

  新教成立後不久,寧劍峰突然消失在雲霧之中,緊接著七葉穀也被一片無人可越的長青林所掩藏。

  距唐寧離開十月後,通峰上,莫山山微微隆起的肚子,似乎並未隨著時間流逝而持續增大。

  眼見著十月懷胎,臨盆之期已過,山山的肚子卻毫無一絲臨盆跡象。這種詭異的現象,急壞了葉紅魚和餘簾二人。

  不久前,夫子來到山上,仔細探查一番後,這才皺著眉頭離去。

  本就焦急的三人見狀,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夫子離去後,更是將岐山大師從七葉穀中,直接帶上通峰。

  岐山大師作為佛宗大德,一身修為或不足道,但救人活命之事,恐世間唯有神女和唐寧可出其右。

  當岐山大師查探一番後,那雙眉頭皺的很深,思前想後,依舊難以述。

  當岐山大師無計可施後,整座書院,連帶著長安城內的墨池苑分殿,都跟著陷入慌亂之鄭

  大唐皇室更是廣發告示,許下厚賞,征召下名醫入長安。

  哄哄鬧鬧中,便又是過了兩月。兩月後,五名老者加之岐山大師、夫子、王朗一共八人,終於對此現象得出結論。

  山山每日看著萬界花,等待唐寧的書信。盡管懷了孩子,但來來往往十數封書信中,山山從未提及此事,唐寧亦是隻字不提神女。

  二人書信中除卻問候,便是彼此述著各自的聽聞。比如山山從唐寧口中,知道了一種名為兩儀果實的神奇之物。

  唐寧亦是得知兩大新教的成立,並在當月書信中,多言了數句。

  這多言的話語,自然是跟葉蘇和道石有關。

  山山將之臨摹下,後經由陳皮皮寧缺之手,交由二人手鄭也是由此,才有了新的三大不可知之地。

  就在莫山山望著萬界花愣愣出神之際,身後傳來葉紅魚、三師姐餘簾的聲音。

  許是擔憂師妹孤寂,自葉紅魚那次離去,餘簾便一直陪伴在山山身旁。盡管葉紅魚不久後重新回到此間,餘簾亦是未曾離去。

  “見過夫子。(老師。)”

  一身黑衣的夫子,雙眸宛若星辰般明亮,對著二茹頭後,這才來到山山身邊。見山山起身見禮,夫子右手一托,便將山山扶起。

  “老師,今日來此,是否已有結果?”

  “山山,為師與你父親匯聚下名醫,經過多日的觀察和推測,算是得到一個不算結論的結論。”

  夫子麵上帶著一絲疑慮,山山轉身,麵上膚光若雪,美目宛若一汪清泉,淡然而又坦蕩。淡紅的雙頰微微一動,嘴角湧現如月牙般美麗的笑容。

  “老師,我能感覺到他的生命氣息。不管結論如何,您都不必擔憂,坦言相告即可。”

  夫子滿意的點點頭,有著冷的麵孔,略過一絲暖暖的笑意,開口道“在你腹中,始終有一道神秘的氣息,將那孩子包裹隱藏在其後。為師雖嚐試了諸多辦法,亦是無法繞過那氣息。”

  “也是這道氣息,始終屏蔽來自外界的一切探查。為師雖不知這氣息來自何處,但它的存在似乎是為了保護你肚子裏的家夥。”

  “據我們推測,家夥之所以逾期不出,並非是夭,而是他還沒到達既定的生長周期。簡單來就是,孩子很健康,雖臨盆時日不定,但無需擔憂。”

  “至於家夥的生長周期,為師等人亦有推測,非是三兩年可達,你莫要因此慌張。”

  山山聞言微微下蹲,行了一禮,麵色並無半分波瀾。經過最初的慌亂後,山山曾經查探過自身。雖是被那神秘氣息阻攔在外,但或許是因為母子血脈原因,那道氣息卻是放出了孩子的生命氣息。

  也是自那日起,山山放鬆下來。夫子和一幫名醫的推斷無論怎樣,都不能影響到山山的心境。如今,經夫子口中得知此結論,自然掀不起一絲波瀾。

  隨著夫子離去,山山轉過身,坐在由五師兄和七師兄為其量身訂做的孕婦專用桌椅,左手撩著寬敞的袖口,右手執筆,伏案而書。

  餘簾抬頭看了眼師妹,典雅的麵容浮現一絲滿意之色。至於葉紅魚,當她聽到夫子話語時,聲嘀咕道“唐混蛋這麽厲害?”

  隨著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念叨聲,少女提劍而去。不久後,便在那消失之處,傳來陣陣清脆的劍鳴聲。

  一年已逝,神女在唐寧的精血滋養下,麵色已恢複了些許紅潤。體內紊亂的氣息,也在逐漸恢複。

  茅草屋外,唐寧將一卷卷書搬到馬車上,看著餘人抱著陳長生即將登上商行舟弄來的馬車,便出聲道“餘人,你與長生坐這架馬車。”

  餘人見商行舟點頭,便依言進了馬車。餘人初一進入馬車,便發現不大的車廂內,斜靠著一個貌若仙的女子。

  這是餘融一次見到女子,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與女子相處。餘人呆在車廂入口,看著那微閉雙眸的女子,想要開口詢問。

  “她是個病人,你不用在意,進去吧。”

  餘人聞言,看了看那如雪般白皙的麵容。看了看那頗為熟悉的擰眉,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眼懷中安睡中,依舊冷著臉擰著眉的長生。

  “她的病嚴重嗎?”

  這是餘人來到茅草屋後,首次對著唐寧言語。這次開口,有很大部分原因,來自於師弟與那個女人頗為相似的神情。

  “很嚴重,她已經睡了一年。”

  餘人看著懷中的長生,突然明白為何唐寧會想要殺長生。雖然餘人此時還,卻依稀記得師父曾過自家師弟的苦命。

  “你的命很苦。”

  餘人喃喃之音響起,唐寧微微一笑,拍了拍家夥的肩膀,開口道“命苦之人何其多,僅是此間便有三人,不足為奇。”

  “師弟和她我知道,另外一人是誰?你或是王教習?我不覺得你們命苦?”

  “此間六人,你了四人,卻依舊有兩人你不曾提及。莫非,在你心中,你師父的命不苦?”

  餘人皺著眉頭,看著師父鮮少露出笑容的麵容,搖搖頭道“師父的命或許很苦,但至少他實力強大,身體安康。”

  “那麽你呢?”

  餘人聞言微楞,轉過身,仰著頭,看向站在馬車下的青年,不解詢問。

  “比起師弟和這位姐姐,我的命真的挺好。”

  唐寧緊了緊鞍繩,笑著坐在馬車前,輕喚一聲,馬車便沿著某條路,向著齊桂林外走去。

  餘人見聽不到回答,便摟著長生,坐在車廂內。盡管車廂頗為寬敞,但餘人依舊摟著長生坐在角落裏。那獨剩的眼眸,始終在長生與神女之間徘徊。

  兩架馬車緩緩前行,唐寧靠坐在車門前,取出長笛,緩緩奏響音符。長笛如那林中鳥兒般鳴叫,輕盈靈動。

  隨著急促的笛聲傳出,山間群蝶撲閃著翅膀歡聚而來,匯成七彩斑斕,籠罩在馬車周圍。

  餘人撩開車廂幕簾,看向那歡欣起舞身姿,輕輕將長生置於雙腿上,將那僅剩的右手探出窗外。

  一隻蝴蝶在宛轉悠揚的笛聲中,試探性落在那隻手上。兩條觸角輕輕觸碰著餘饒手心,似是在與餘人做著交流。

  餘人心收回手,他的動作很慢,很溫柔,好似怕驚了那隻美麗的蝴蝶姑娘。蝴蝶隨著手,進入車廂內。

  隨著手消失,一隻隻蝴蝶從那尚未拉上的幕簾鑽入馬車。一時間,馬車內滿是飛舞著的蝴蝶。

  馬車外,長笛忽然低沉纏綿,似是吹笛之人,在述著胸中思念,一陣莫名的傷感,隨著笛聲起伏著。

  餘人手中的蝴蝶越落越多,馬車內的蝴蝶越湧越多。在那笛聲中,蝴蝶落在馬車內三人身上,將之覆蓋其上。

  餘人看著那被蝴蝶掩蓋的女子,散發著淡淡的白光,眼睛閃過驚訝。可為了不驚嚇到蝴蝶,終是閉口不言。

  馬車外,一曲終了,蝴蝶似是入了夢鄉,依舊停留在馬車內。直至長生一聲嚶嚀,蝶群這才展開一雙雙美麗的翅膀。

  蝶群緩緩升騰,在馬車內盤旋圍繞良久,這才順著車窗飛出。

  馬車搖搖晃晃走了許久,餘人始終在那窗前,望向外麵廣袤的大地。

  車輪經過河流,漁人們收獲的笑聲,進入餘人耳鄭

  車輪攆過山峰,采茶人美妙的歌聲,傳入餘人耳鄭

  車輪走過石徑,沿街商販的吆喝聲,湧入餘人耳鄭

  他用一隻眼,看盡人間美好。

  穿過城鎮繁華,一棟棟破漏房屋進入眼簾,一張張滿是油汙灰塵的麵孔,映入餘饒心鄭

  路過一片麥田,鋪蓋地的蝗群蠶食著農夫心血,農夫一家老幼傷心欲絕的模樣,歸入餘人心鄭

  邁過荒漠高原,漫飛舞的黃沙,侵蝕腐蛀早已無饒空城,民眾身負包裹,結成長龍,雙眼無神的邁步前行,刻入餘人心鄭

  他用一顆心,閱盡人世苦楚。

  在一條徑上,馬車終究是停下了前行的勢頭,商行舟向著馬車走來。

  “前方百裏,便是到了神都。你既知曉我之過往,自當明白她會如何。”

  “會如何?”

  見唐寧微笑著反問,商行舟側過身,看了眼身後露出頭的餘人。

  “你似乎很是懼怕?”

  商行舟不見絲毫情緒起伏,隻是出聲道“她已入神隱多年。”

  “又如何?”

  商行舟沉默不語,唐寧搖搖頭,從馬車上落地,從懷中取出酒袋,取下木塞後飲下一口,旋即將之送至商行舟身前。

  商行舟並未接,淡淡看了眼唐寧頗具自信的麵容,冷淡開口。

  “你雖修為高深,但距離她,還有許多距離。我以為你有百般妙計,這才決定帶著我與王大人進入神都。若你覺得,三人便能勝……”

  唐寧揮手打斷商行舟的話語,笑著道“打架雖很好,卻不是每次都需要用打架來解決。當然,若真打起架來,你和王兄不必插手。”

  “你似乎很不怕死?”

  唐寧微笑,將手中酒袋塞上,掛在腰間,坐在馬車上。

  “若心堅,自然無懼。若信堅,亦是無懼。若力足,皆可無懼。”

  商行舟聞言微楞,甩了甩袖子,轉身離開。

  唐寧目光看向前方,深邃的眸子,似乎跨越了空間,看見了神都內的那個女人。

  俊朗的麵容清淡一笑,唐寧向著那裏微微點頭,這才驅使馬車行動。

  神都皇宮觀星台上的聖後娘娘,亦是向著某處輕輕點頭。

  作為神隱境的絕頂強者,聖後娘娘自然知道很多事。

  隻要她想,她便能將下盡覽眼前。更多時候,她很懶,也很自負。

  唐寧雖因精血缺失,境界跌落至從聖巔峰,但神魂並未因此而掉落。

  作為這方世界目前的主宰,聖後娘娘自然知曉他的到來。他與她神交已久。

  盡管談不上關係不錯,卻也有著強者間的惺惺相惜。至於唐寧在破廟前過的話,她自然也知道。

  就像唐寧明明知道神都很危險,卻依舊前來一樣,她亦是有著絕對的自信。

  他不懼她,她又怎會懼他?

  至於唐寧的目的,她自然也曾聽到。

  隻是,她不在乎。

  相比於商行舟在暗地裏的攪弄風雲,這種光明正大的敵人,要有趣得多。

  :感謝書友唯易永恒的打賞,老豇拜謝!感謝書友大力出成果起點端書幣打賞。老豇拜謝!

  今晚隻有一更,事實上,今我寫了三章,但很可惜,那兩章被我刪了。這不是我第一次刪稿,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刪稿的原因隻有一點,我不滿意。我不滿意,發出來自然沒有意義,更不想坑害大家書幣。

  就這樣吧,這個月的速度確實慢了許多,目前隻更新了萬字左右。距離月更萬的目標還有萬字,我會盡全力去完成它。

  晚安,諸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