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眾生百相一場夢,夢醒方知何為春(下)
作者:豇郎      更新:2021-03-20 16:44      字數:3416
  年初十率領大軍剛剛趕至,便聽見樹林裏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那張嚴肅的麵孔,不經意間露出微笑,很快便被憤怒所掩蓋。看書否

  “這群狗崽子居然如此狡猾,眾將士……”

  “報~年統領,南嶺糧草大營著火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

  年初十雙目圓睜,怒吼一聲,率先打馬轉身向著南嶺而去。

  西陵幽閣,當莫山山葉紅魚二人將那四組看守解決之後,便來到幽閣前。

  幽閣內,一道身影,正順著那道狹小的窗戶,看向天空。

  “師父?你怎麽會在這裏?”

  突然一道溫柔夾雜著難以置信的話語,從身後傳來。

  王朗愣愣轉頭,待看清那麵露疑惑的麵孔時,這才訝然道“山山?你怎麽會在這裏?”

  葉紅魚翻了個白眼,冷聲道“這裏不是說閑話之地。你既然被關在這裏,看來這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安全。”

  “哦?那你認為何處更安全?”

  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葉紅魚持劍的手,因過度用力而顯得更加蒼白。

  莫山山伸出手,按住那隻蠢蠢欲動的手,搖搖頭後,轉身看向熊初墨。

  一身盛裝,身材高大的熊初墨,戴著麵具,靜靜站在三人身前。

  “掌教大人,你為何要將我師父囚困在幽閣中?”

  金色麵具下傳來一聲輕笑,熊初墨反問道“王書聖日前在桃山上殺我西陵騎兵,倒是不知十四先生今日來此,有何目的?”

  素日裏甚是儒雅的王書聖,今日竟一反常態。

  自熊初墨出現後,那張滿是溝壑的蒼老麵容,竟是被仇恨所覆蓋。

  “熊初墨,你能困住我一時,卻困不住我一世,當我踏出樊籠時,便是你的死期!”

  莫山山皺眉,看著這個不似師父的師父,想了想便也明了。

  山山微微搖頭,還未來的及說話,隻見熊初墨麵色一變。

  緊接著便見那幽閣之外的天空,突然變得黯淡無光。

  熊初墨大駭,轉身意欲走出幽閣,卻被突然出現的一道神符,困在當場。

  “十四先生?你莫非以為憑你二人,便能阻攔本座?”

  莫山山搖頭,淡淡道“我並未想過要殺你,隻要能困住掌教大人片刻,便算是達成心中所想。”

  葉紅魚擰眉,似是很不喜這段話,右手中的斷劍,瞬間拔出。

  一道紅光,刹那間從那斷開的劍身上,延生而出!

  紅色劍尖拖著那抹紅纓,在空中劃過一道妖豔的弧線,赫然直指西陵掌教。

  熊初墨雙目閃過一絲怒火,手中權杖迎著那柄長劍,猛然擊出。

  長劍脆鳴一聲,劍身倒飛而出,葉紅魚悶哼一聲,一絲殷紅的血液,自唇角流下。

  葉紅魚死死盯著那道身影,身後木劍淩空飄浮,就在將發之際。

  一柄長劍自那幽閣上方的窗口而來,長劍在幽閣上呼嘯而過,那散發著純淨光芒的樊籠大陣,亦是瞬間被其抹滅。

  王書聖躬身行禮,輕聲道“多謝二先生。”

  長劍微鳴,震顫後再次拖著流光從那窗口溜走。

  熊初墨氣急,看著王書聖走出幽閣,看著他手中聚集而起的那抹符光,那雙憤怒的眸子,逐漸被恐懼所取代。

  上一次,王朗來西陵鬧事,那時他的身後有知守觀,有那個成日裏隻知道掃地,卻不懂掃天下的愚蠢護道人。

  這一次,獨自一人要麵對王書聖莫山山葉紅魚三人,熊初墨已然知曉結局。

  葉紅魚自那長劍消失後,右手探出握住那柄木劍,便在熊初墨失神間,瞬間挺劍上前。

  莫山山也在瞬間遲疑後,凝聚符意。在那烏雲之上,隨著那抹符意凝現,一片灰黑的烏雲,逐漸脫離出那厚重翻湧著的雲層。

  熊初墨手中權杖散發著熾熱又耀眼的昊天神輝,收斂心神,怒喝一聲。

  “爾等既然想殺本座,本座也非是那砧板魚肉!”

  大喝之後,那一道純淨的昊天神光,衝破山石,直向天際。

  在暗淡無光中,那道神光觸及翻湧厚密的烏雲後,便瞬間被雲層所吞噬。

  熊初墨雙眼一滯,眼中那抹狠辣瞬間被恐懼所籠罩。

  王書聖冷冷一笑,看了眼天空之上的那片熟悉的烏雲,內心擔憂之色幾近消散。

  徒留怒火在那心田中,久久不散。

  那道自真火符演變而來的火符,瞬間凝聚完成,一道道紅色火光,刹那間將熊初墨籠罩在內。

  那柄木劍,也在瞬息後,直刺而來,沒入熊初墨那下腹之中。

  莫山山收起手中的神刑符,看向熊初墨的目光沒有一絲色彩。

  熊初墨大吼,念力溝通天地,企圖淨化身上難以消散的火光。

  書院後山中,夫子再一次,將那木碗微微傾斜,一滴湯汁落下。

  吱~

  火爐上剛剛升起的火焰,再次被那湯汁澆滅。

  王朗愣愣出神,神色略帶不解,莫山山微微搖頭,輕歎一聲。

  “老師和四師兄的意思,是要將他帶回大唐,將其罪行公之於眾,由世人裁決。”

  王書聖收起那道火符,火焰也在無聲中,化去熊初墨那身行頭後消散。

  一身紅衣的葉紅魚,依舊在一劍又一劍的刺向那矮小齷齪的身子。

  慘叫聲在這狹窄的幽閣中經久不衰,直至慘叫之人,再也無力出聲。

  木劍很快便被鮮血染成紅色,葉紅魚紅了雙眸,眸光中的恨意卻並未隨著那奄奄一息之人而消散,控製手中那柄木劍,向著那已昏迷的醜惡嘴臉刺出。

  嗡~

  木劍微頓,旋即一股莫大的力量,瞬間從劍身上傳來。

  那張俏麗完美的麵容,於不甘中淒慘一笑,冷聲抽泣。

  “為什麽?我想殺了他,我要親手殺了他!”

  木劍之上,一個鏡像般的人影,麵帶溫和笑容看向身前略顯瘋狂的少女。

  “妹妹,收手吧,殺了他並不能緩解你心中的苦痛。他的存亡,該交由世人來抉擇。”

  葉紅魚雙目無神,盡管從那個熟悉的身影中,聽見了那聲久違的呼喊,卻依舊難以從執念的悲傷中喚醒她。

  莫山山來到少女身前,將那悵然無神的身影攙扶而起。看向沒有傲氣冷淡的雙眸,將其擁攬入懷。

  “你若是想哭,那便在我懷中哭泣,哭完後,你依舊是那條惹人討厭的紅魚。”

  王書聖帶著熊初墨,從幽閣中走出,那黑暗而又幽閉的山洞,少女的哭泣聲不斷回響。

  在桃山後的知守觀內,中年書生腰挎木瓢,木瓢上的腰間,還插著一截小木棍。

  書生望向知守觀的眼神,充滿了未知的遺憾,帶著一臉溫和的笑容,李慢慢入了知守觀。

  知守觀內,正在清掃院落的護道人,並未看向書生,隻是輕聲詢問“不知大先生到此,所為何故?”

  “聽聞知守觀內藏書三千卷,我便來此借閱,不知護道師叔意下如何?”

  “貧道隻是個掃地人,當不起大先生一聲師叔,若是大先生對書卷有意,便請自便,貧道還要清掃落葉,不宜伴讀。”

  書生聞言一笑,邁步入那書樓之中,從中拿出一本雜記,便饒有趣味的坐在台階上,仔細翻閱起來。

  烏雲卷至,桃山黯淡無光,李慢慢卻依舊在黑夜中翻閱。護道人看了眼,便再次拿起掃把,繼續清掃著院中落葉。

  “這本雜記甚是有趣,其中標注更是頗顯道理。”

  “隨筆之作,能夠得到大先生賞識,實乃貧道之幸。”

  “你既是皮皮師叔,便也尊長一輩,我雖是老師親傳卻不能失了禮數。至於書籍中記載的諸多趣聞,它本就有趣,即使我不喜歡,也無法改變有趣的本質。”

  “大先生所言極是,貧道受教了。”

  “先前入書樓,見這本雜記被擺放在書架最下層,當為何故?”

  掃地人手中掃帚停下,黑暗中看不清麵色,隻聽見一聲歎息。

  “書本是道理的傳承,它在雜物中如是,它在書樓中如是,它在神殿中依舊如是。隻要它在,便總有一日會綻放屬於它的光明。”

  李慢慢看書很慢,就像他的名字那般,區區十數頁的雜記,竟是看了數個時辰。而在他看書期間,會時不時的與護道人探討斟酌一番。

  故而,當那本書被合上時,天空已然恢複清明,大師兄躬身行禮。

  護道人還禮後,看著那道背影,輕聲詢問。

  “大先生,皮皮在書院可還本分?”

  大師兄不喜歡背對外人說話,這在他的理解中,是無禮的體現。

  故而,他轉過身,微笑著說道“皮皮很好,天資很是聰穎,不必擔憂。”

  “皮皮這孩子,打小心就純淨無染,當年他離開道館,貧道懼怕人心。遂一路護送他入了長安,見著他入了書院,這才折返。”

  “我雖不喜唐人,卻也敬佩唐人。隻可惜,老道勢危,無法左右大勢。西陵縱有萬錯,子民們卻無過錯,還望大先生體諒。”

  李慢慢笑著點頭,出言道“四師弟曾有一句話,聽著十分有道理。那句話便叫作冤有頭債有主。”

  話畢,大師兄轉身出了道觀,觀內,護道人默默沉吟後,繼而完成那些未完成的工作。

  ps今日無意間百度了下書名,然後發現了很多盜版,不知該作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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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恩有你們一路相隨,唯盡心盡力,當以感激。

  jianguanqiyujiangy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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