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古墨,古墨
作者:彈指一壺醉      更新:2021-03-20 11:28      字數:2152
  身後的言語默早知道秦海的本事,但看老板對他的殷勤樣,多少有些酸,其實仔細想想,還是另一個人更有風度,可惜爛尾樓事件後,再也沒有見過他。

  那個人來去匆匆,卻在她心上灑了一顆種子,慢慢地生根發芽,讓她嚐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想到燕振飛和秦海好像有些親近,她心裏微微一動。

  這時候的秦海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那方古墨,這方墨不大,不像外麵動不動就好幾斤的大墨,,動輒兩三斤、四五斤的大墨,真把人當傻子了。

  古人說好墨是輕膠十萬杵,古人製墨不為牟利,搗煙很細,下膠輕重合適,一切講究個分寸,現在工匠精神罕見,大多的墨都是粗製,膠重用濁。

  用量也不像以前那麽講究,真正的好墨是有標準的——黝如漆,輕如雲,清如水,渾如嵐,香如婕妤之體、光如玄妻之發!

  秦海把墨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雙眼微微亮起:“老板,這方墨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老板朝左右看看了,俯身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黑市。”

  秦海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墨分古今,剛製成的墨水分多,存放時間較長的墨水份不足致其致密度較高,又經過長年累月的幹燥,墨色的立體感更高。

  一方古墨首先必須擁有立體感,才能稱其為古墨,私房菜老板的這一方古墨的粘度較低。

  老板看著秦海的臉色,輕聲道:“是古墨嗎?”

  剛才秦海聞墨的動作他都看到了,這定古墨的的要素第一就是聞,古墨裏含有多種藥材,現在的偽墨大多用冰片摻在裏麵,味道濃烈鼻。

  真正古墨的香味是淡雅古樸的,毫無刺鼻的感覺,秦海剛才一細聞,就聞到了淡淡的香,絲毫沒有刺鼻的味道,但他並不放心。

  看過洪十三的筆記後,他知道做舊也可以做到高明不露痕跡,僅從味道就下結論太早。

  這方墨在秦海的手裏打轉,表麵的色澤呈現淡淡的紫,暗淡,沉重,秦海朝老板豎起大拇指,老板當下會意,眉開眼笑,這回總算沒白去。

  秦海笑了笑,這老板會做一手好菜,也是個真玩家,古墨的存世時間長,存放時尤其講究,一定要注意溫度和濕度,又生得脆弱,不能壓,不能碰的。

  老板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把這方古墨用宣紙包好後放在了特製的盒子裏,剛才拿出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像捧了價值連城的蛋。

  看老板轉身,秦海提醒道:“別放高處了,小心跌下來了。”

  一句話把老板聽得全身打顫,可不是,他隻記得要背陽,避光,還不能讓風進來,卻忘記要避免跌落損傷,萬一摔下來就完犢子了。

  老板進去把東西收好,再出來時補問了一句是屬於什麽類別的古墨,秦海笑了笑,這不是明知故問麽,黑市不給過底,他能心甘情願地花高價錢買過來?

  這是想考他呢,秦海挑挑眉,嘴角一挑:“古徽墨。”

  老板不死心,還想再問,秦海直截了當地說道:“鬆煙。”

  徽墨品種繁多,主要有漆煙、油煙、鬆煙、全煙、淨煙、減膠、加香等。高級漆煙墨,是用桐油煙、麝香、冰片、金箔、珍珠粉等10餘種材料製成。

  鬆木燃燒後所凝之黑灰,是製鬆煙墨的原料,是為鬆煙,秦海連這個都瞧出來了。

  老板不得不服,轉身去廚房炒菜去了,方大維看著神情自若的秦海,雙手抱在懷裏,緊緊凝視著他的臉,秦海抬頭道:“你特麽是不是愛上我了?”

  “滾。”方大維怒極反笑:“我是覺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怎麽說呢,以前的秦海完全外露,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處處彰顯自己的本事。

  現在還是一樣顯本事,但周身展露出來的氣場不一樣了,內斂得多,虎頭虎腦的憨勁少了,方大維本來想抽煙,拿出來就看到牆上張貼的禁止抽煙的標識,老實地放回去。

  他餘光一瞟,發現身後那張桌上的美女正盯著秦海的後腦殼看,嗤笑道:“行啊,你這貨在哪裏都有美女打你的主意,看你好一會了。”

  “滾一邊去,我和她啥事沒有,她看我不順眼很久了。”秦海仔細算了算,看他不順眼的女人真不多,除去趙婉思,就是這個言語默了。

  明明都姓言,言語默比言微微更嬌縱,有時候有點好歹不分,秦海對這位言大小姐是一點好感也沒有的,不過本著自己是男人,隻要這女人安份守已,他不會齷齪到欺負女人。

  他現在還在想黑市哪來的這麽多好貨,想到小古說的黑市不僅提供平台,自己也是賣家,內心蠢蠢欲動,不如去黑市淘一把!

  今天這方古墨,把他饞壞了。

  正這麽尋思著,一道影子出現在桌邊,方大維識趣地往邊上讓了讓後,嘴角含著一抹笑意,意味深遠地看著秦海,這小子又撞桃花了?

  對上方大維的眼神,秦海嘴角扯了扯,自己眼裏是屎,看什麽都是屎,言語默的心思他一清一楚,這女人雖然嬌縱不討人喜歡,但嬌養長大,心思比較單純。

  她心裏不藏事,什麽都擺在臉上,所以在爛尾樓那次,她對燕振飛的那點心思暴露無遺。

  方大維這幅要吞八卦的德性可以收回去了,這女人不是衝著她來的。

  “秦老板,好巧。”言語默輕輕咬著唇,要對著自己曾經敵意滿滿的男人示好,她內心是有幾分屈辱的,要不是為了他,她真的拉不下這個麵子。

  “坐。”秦海也不多說,挑了挑下巴。

  言語默覺得自己在無形之中碰了一個軟釘子,秦海的態度說不上冷淡,倒也沒有針鋒相對的意思,平淡得有點嚇人,倒是他邊上這個男人,一臉的興致勃勃,也不知道在興奮什麽。

  秦海短促的一個字把言語默弄得有些無語,還在原來位置坐著的小姐妹們更是不懂了,語默一向不喜歡這個從山上下來的小子,這次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