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手忙腳忙地把白色的珊瑚撤走，事後秦海才知道，這白珊瑚是比較常見的品種，顏色包括了奶白色、灰白色和瓷白色等，因為白珊瑚的價格便宜，因此一般多被用於盆景或擺件的製作。有些白珊瑚通過人工染色就變成了仿紅珊瑚。

  這夥計把白珊瑚也拿上來，明顯把趙凝雪當成一般客戶，想要混水摸魚，沈老板也不敢含糊，趕緊打發走白色的，省得趙凝雪以為他低看她。

  剩下的除了紅珊瑚外，還有藍、金、黑三種，藍珊瑚是珊瑚中十分稀有的品種，顏色呈藍色、淺藍色，主要產於大西洋地中海海域。

  金珊瑚顏色呈金黃色、黃褐色等，表麵可見清晰獨特的丘疹狀斑點，表麵呈現獨特的絲絹光澤。其主要產於太平洋海域。

  黑珊瑚的成分幾乎全部由角質組成，呈現灰黑色、黑色外觀，異常堅韌，橫切麵可見收縮的樹輪狀構造。黑珊瑚優勢被人工漂白、染色處理後冒充金珊瑚。

  趙凝雪伸手就先去拿那塊藍珊瑚，手剛碰到，一人突然猛撞過來，先一步就想拿起那塊藍珊瑚，秦海不禁火起，是哪個沒長眼的？

  他反手一扣，扣在那人的手腕上，那人倒也不甘示弱，反手一扣，兩人的勁力相當，那珊瑚還在趙凝雪手裏，她趕緊收手，將藍珊瑚緊扣在手心。

  “先來後到的道理，你不懂，和一個女人搶，好大的臉。”秦海眼底寒光直濺，看著這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瘦得跟猴一樣，力氣不小。

  這中年男人身後正是趙凝雪剛剛吐槽過的燕振天，他戴著一塊限量版純手工打造機械表，還是西裝革履，皮鞋鋥亮，這邊兩人都要打起來，他還笑得歡。

  “貨沒出手，你們能看，我們就不能看？”這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狗嘴吐不出象牙。”

  秦海反倒是樂了，這家夥是不是憨憨，他壓著嗓子道：“廢話，狗嘴裏隻有狗牙。”

  他啪地一甩手，那中年男人後退了好幾步，幾乎要衝出店門外，他還是手下留情的，否則這一店的貨非跌得稀碎不可。

  沈老板嚇得臉色蒼白，這要是打起來他最倒黴，他趕緊攔在兩人中間：“兩位息怒，這些隻是樣品，我們還能再拿出來一份，這位客人要是感興趣，我讓夥計再取。”

  趙凝雪曉得秦海還沒動真格的，微微一笑道：“燕先生對珠寶珊瑚也有興趣？巧啊，不如一起鑒賞？”

  燕振天嘴角一扯，嬉笑道：“不知道這藍珊瑚有多少成品的存貨？”

  “這藍珊瑚的產量太少了，我現在手上也沒有多少存貨。”沈老板喜出望外：“不過，我手上倒有些成品手串，兩位要不要看看？”

  這兩虎相爭他受益，今天不用出大貨，光看這些手串就能賺得缽滿！

  沈老板一招手，夥計端著一盤子手串出來，一共三十多條手串，店裏所有的藍珊瑚手串全在這了！這是店裏所有的量了。

  趙凝雪笑了笑，伸手道：“燕先生想收，可以全要了。”

  不是吧，這婆娘搞什麽鬼？秦海皺起個眉頭，壓著聲音說道：“媳婦，你別慫啊，有我給你撐腰呢，你要全要，我也能給你護住。”

  “沒事，我隻是來看樣板，何必動手弄得你死我活，你不嫌累，可我還會心疼。”趙凝雪平靜地說完番話，淡然一笑：“燕先生，請。”

  不對，秦海瞟了一眼自家女人的臉色，這裏麵保準有事了，他眼神掃過這三十餘串藍珊瑚手鏈，餘光瞟過那沈老板的臉，臭老道說過，人心虛必定有幾個常見的動作。

  比如故作鎮定，眼神與人不敢直視，會落在對方的肩膀上，師父這是閱人無數，看得準得很，這老板有些心虛，秦海便咧嘴一笑：“燕先生，別客氣，全買了吧。”

  這小兩口一唱一和，燕振天突然一陣口幹舌躁，那老板也覺得不對勁，別人不清楚，他曉得很，這三十幾條藍珊瑚手串裏有一半是假的，高仿混進去的。

  “藍色珊瑚少見，價格還要看這手串的大小製式，這一批都不錯。”趙凝雪說道：“在七寶當中，珊瑚的價格不算高，唯獨藍色的珊瑚是高價，燕先生很有眼光。”

  “沒錯，今年的珊瑚產量雖然大減，價值更高，但這藍珊瑚還是值得收藏的，過後價值肯定翻倍，這位先生怎麽想？”沈老板也主攻燕振天。

  燕振天麵色微冷，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嘴角一扯：“全要了吧。”

  看到燕振天刷卡，趙凝雪的心才落下了，壞笑道：“燕先生有眼光，相信以後還能收到更好的珠寶玉石，我們市還有很大的商業拓展空間。”

  趙凝雪！燕振天才曉得被這女人的外表蒙騙了，長得過度美豔還以為沒點真水平，這兩個回合下來，被她耍得團團轉，大意了。

  秦海暗自好笑，千古以來的道理都不懂，還想在江北攪風攪雨，老祖宗都提過的，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太有迷惑性！

  “媳婦，咱們去別處逛逛，這看一看就行了，誰讓咱們不如燕先生家產雄厚呢。”秦海故作安慰地拍著她的後背，說道：“燕先生，你慢慢看。”

  等兩人一走，燕振天眼神憤憤，那中年男人低聲說道：“先生，這就是你說的秦海？”

  “你感覺怎麽樣？”

  中年男人抬起手腕，剛才被秦海抓過的地方是幾道鮮紅的手指印，這內勁十足，舉重若輕，一看就是真行家，中年男人搖搖頭道：“看來會礙事。”

  秦海和趙凝雪出了門，一左拐，趙凝雪就停下腳步，笑得前仰後俯，剛才燕振天吃癟的樣子太解氣了！

  “媳婦，你倒是和我說說，那裏麵有多少條是假的？”

  “就知道你悟出來了，”趙凝雪一點也不意外，不然他怎麽會和她一唱一和，趙凝雪伸出十根手指頭，放下，又伸出八根手指頭：“十八條是高仿，這次白便宜店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