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鳥沒有眼
作者:彈指一壺醉      更新:2021-03-20 11:22      字數:2155
  秦海楞了楞,看著言微微環住自已腰的雙手,一時間還有點慌,不知道手哪往才好,想了半天才拍著言微微的背,聲音越發小聲了:“你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沈浩又找你事了?”

  “不是,人家就是想哭,你讓我抱一會就好了。”言微微將頭深深地埋在他懷裏,喃喃念道:“反正你現在又不是別人的男人,我抱一個怎麽了。”

  秦海哭笑不得,不能再開口了,再開口不知道被數落成什麽樣子,隻能無奈道:“行,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反正這身子現在還沒主。”

  言微微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終於戀戀不舍地撒開手,眼眸裏還含淚欲滴,看上去格外嬌柔,隻等一撒手,她低著頭打開門,迅速鑽進去,一言不發地進門去了。

  隻等房門關上,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地掉下來,抑製不住的悲痛襲上心頭,言微微捂住嘴,剛才真是不爭氣,都沒敢說出口,就這麽真的認了哥哥了。

  秦海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這麽晚也不敢洗漱打擾老李頭休息,帶著一身酒氣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索性拿出手機給臭老道發條信息——師父,我開張了。

  夜這麽深,定然是沒有回,秦海雙手枕在腦後,輕輕地歎了一聲,借了師父的道觀名,他就這麽不痛快,死活不肯下山,白白錯過店子開張。

  就著窗外的燈光和月色,他掏出那塊胸針,趙凝雪說這胸針是他們趙氏集團生產,總共隻有九十九枚,從編號來看,這是第一枚,搶先售出。

  “時隔久遠,當年的客戶資料早就銷毀,我隻能向爺爺打聽打聽,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趙凝雪的承諾響在耳光,已經隔了這幾天,她還沒有半點消息傳回來,得,一而再,再麵三地沒戲,要是換成別人,心早就瓦涼瓦涼了。

  可他不一樣,本來就是天地為家的人,心底抱著這股執念,但要是盡力而為也不可得,那就當是天意,沮喪過後還是繼續闖蕩。

  不過嘛,初晴這個名字聽上去特別像大小姐的名字,好聽!

  “誰無暴風勁雨時,守得雲開見月明。花開複見卻飄零,殘憾莫使今生留!”

  這是秦海最喜歡的話,疾風勁雨算什麽,風雨過去照常見月明,他一翻身,終於沉沉地睡過去,第二天睜開眼,太陽都照在屁股上了。

  擦的,怎麽睡得這麽沉,他趕緊跳下地,出去一看,早餐蓋在桌上,上麵寫著一張紙條——幹孫子,我帶微微去探親戚,你自已安排吧,早餐已留。

  幹爺爺不愧是當過老師的,一手字跡遒勁有力,很有書法家的風範,再打開蓋子一看,裏麵放著一碗餘溫還在的雜糧粥,兩個韭菜盒子,也是熱的。

  看來兩人也沒有離開多久,他趕緊去衝涼洗漱,換好衣服過來,一碗溫熱的粥下去,胃裏舒服不少,昨天收成多少來著?對了,三千多萬。

  庫房裏還有些寶貝,有人來就成交,沒人來就輕閑地守著,那院子買下來還有升值的空當,想到這,秦海三下兩除二地解決掉早餐,洗碗洗衣服,完了就往玄真閣走。

  等下樓,他楞了一下,剛提的車呢?

  擦的,怎麽把這事忘記了,車還停在院子那邊,還沒去上車牌呢,那臨時車牌隻夠一個星期用的,今天必須把車牌上了。

  喝了酒,腦子都不好用了,他趕緊跑去玄真閣,門口和院子裏打掃得幹幹淨淨,蕭家兄弟在院子裏支開了桌椅,擺上了茶具,這特麽的哪是守店呀,這是享受生活哪。

  “你倆夠小資的呀。”秦海打著哈哈進來,一看店裏,正有人在裏麵打轉,現在貨櫃上的不少東西都是給兄弟倆交過底的,什麽東西保底多少錢,他倆清楚,剩下的自已把握。

  他問趙雷在哪,蕭虎說趙雷今天一大早買了些水果牛奶出門給鄰居們道歉去了,正挨家挨戶送呢,蕭虎瞟了他一眼,嘀咕說總得有人擦屁股。

  “你大爺的。”秦海曉得他的意思,敢情他是那個拉屎的?

  蕭虎幹笑了幾聲,不吭聲了,秦海走進店裏,那唯一的一名客人來得早,正雙手背在身後端詳著貨架上的一方硯,聽到腳步聲扭頭,眼睛眨巴了一下。

  “你就是老板?”這男人四十來歲,眉毛極瘦,說話的時候有一絲訕媚相,眼緣一般。

  秦海應了一聲,說道:“我這地方藏得深,您都找來了,這是要出,還是想收?”

  “藏是藏得深,那響動大呀,誰不知道這條巷子裏昨天跑車炸街,江北文玩圈裏有頭有臉的人都過來了。”這人雙手一直在身後,藏著東西。

  這人說著拿出一幅畫,說是家裏早些年從國外收回來的,想看看能不能換些錢,秦海接過來一鋪開,上麵倒有名字——《迎春圖》。

  說是《迎春圖》,上麵卻繪著不少鳥,倒是畫得挺有朝氣。

  “這幅畫是我太爺爺那輩在南洋留學時收的,在我們自已家也傳了快百年。”這人說起來眉飛色舞,唾沫都跑出來了:“秦小爺識貨,您幫掌掌眼,要是能,您就收了。”

  秦海也沒說話,嘴角輕輕翹起,蕭虎機靈,馬上遞上放大鏡,秦海接過來一掃,就是微微一笑:“這畫我收不了。”

  “怎麽,”那男人的眼睛狂眨:“這紙張的成色,還有這畫作,可是在咱們家實實在地呆了百年,這百年下來,還不夠值錢的?”

  秦海眼裏放光,把放大鏡挪到一塊石頭上,示意他來看,隻見那塊石頭上站著一隻鳥!

  “這鳥怎麽了?”那男人不懂了。

  砰,秦海把放大鏡放下了,那鳥仰著頭朝著朝陽啼叫,看著是生氣勃勃,但在鳥尾之上有落款的印,這是其一。

  其二,這隻鳥沒有眼睛!

  不止這男人,蕭虎和蕭豹也是不明就裏,秦海冷冷地說道:“其一,這用印諸多忌諱,

  花頭,鳥尾,樹枝,山頂上,不可落款蓋印。這幅畫的印蓋在了鳥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