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黃鼠狼的毛
作者:彈指一壺醉      更新:2021-03-20 11:22      字數:2130
  秦海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狼毫筆就字麵而言,是以狼毫製成。前代也確實以狼毫製筆;但今日所稱之狼毫,為黃鼠狼之毫,而非狼之毫。狼毫所見的記錄甚晚,也稱鼠須筆。”

  毫的柔軟程度亦有差等,若與紙墨配合得當,亦能表現豐腴柔媚之風格,且廉價易得,毫毛較長,可寫半尺之上的大字。

  狼毫筆表麵呈現嫩黃色或黃色略帶紅色,有光澤,仔細看每根毛都挺實直立。腰部粗壯、根部稍細。把筆尖潤濕捏成扁平型即可見其毛鋒透亮,呈淡黃色。

  “刑大師所用的這狼毫,東北產,稱之為北狼毫,或是關東遼尾。”秦海自信滿滿地說完,瞟了那人一眼,還什麽品種的狼,不懂還裝大尾巴狼!

  那人落了一個滿臉紅,尷尬無比地退後幾步,把自已藏在人群裏,再也不敢出聲了。

  幾乎在同時,那刑大師揮完最後一筆,就將這個鼻煙壺雙手奉給龍爺:“難得一見,龍爺肯請我作內畫,實在榮幸,就怕辱沒了你這麽好的鼻煙壺。”

  “你的內畫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對了,這小子剛才說你用的是北狼毫?當真?”

  刑大師的眼神緩緩地掃過秦海的臉,也是頗為動容,重重地點頭:“這個小年輕識貨,這年頭的年輕人早沒有這種鑽研的精神,以為狼毫就是狼身上取下來的。”

  大家哄然一笑, 麵對秦海,眾人不由得露出讚歎和羨慕,心中的觀感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今天眾人不止見識的秦海的實力,更見證了他背後的伯樂。

  誰都看得出來,龍爺和蕭定天,還有趙凝雪都是他一路的,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能有這樣的背景支持,誰不羨,誰不妒?

  沒有夜明珠可以看,秦海拉上趙凝雪在場地裏一番走,後麵讓他比較看中的是一個素三彩的瓷瓶,素三彩,就是在未上釉的素胎上,施以綠、黃、茄紫三色而燒成。始於明正德年間,清康熙時繼續燒製。

  陶瓷界還有另外一種“素三彩瓷”的定義,即“素三彩瓷”是瓷器釉上彩品種之一,是以黃、綠、紫三色為主的瓷器,其實並不限於此三色,但不用紅色,其製作方法是在高溫燒成的素瓷胎上用彩釉填在已刻劃好的紋樣內,再經低溫燒成。

  那位藏家送上來的是素三彩瓶,高約40分公,瓶口圓且小,底淺小,瓶身呈橢圓形,整體顏色以綠色為主,大片的卷葉荷配上粉嫩的荷花,仙鶴在塘邊悠閑散步的樣子栩栩如生。

  “凝雪姐,這是康熙年間的素三彩,先塗綠釉,再施墨彩,即為墨地,再以深紫之筆白描花卉鳥獸、荷蓮等圖,填繪黃綠紫白各色,造型莊重,胎細全潔,色彩豔麗,層次分明。”

  一邊的老者聽著他的解析,頻頻點頭:“識貨,識貨,怪不得江北力推你來參加這次鑒賞會,沒給你們江北丟臉。”

  “是龍爺和會長、理事們抬愛,我出身道觀,在山裏長大,從小魯莽有話就說,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各位前輩見識,以後多指教。”

  說完,秦海深深地一躬,他這一躬,龍爺的心徹底放下了!

  周軍咬牙看著這一幕,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一隻大尾狼在這裏收了尾巴裝小白兔,看現場眾人的反應,全部受用,可惡,可惡。

  還有自已那勞什子師父,他是忘記自已是誰的師父了吧,真正的徒弟在這裏,他視而不見,他心中浮起一抹寒意,眼神也變得凶狠。

  “周軍,這個圈子強者為王,要怪就怪你沒有秦海那樣的本事吧。”雷成不知道何時來到他的身邊,舉著一杯酒,皮笑肉不笑道:“自求多福吧。”

  他拍拍周軍的肩膀,悶悶地笑了一聲,轉身走開去倒酒,周軍抬頭看著正和龍爺有說有笑的秦海,臉色倏地變了。

  那蕭定天看到秦海如魚得水,心放回到肚子裏,拉著兒子蕭天滄到一邊坐下,取了杯酒,剛要喝就被兒子按住了。

  “堂堂蕭氏集團的董事長喝酒都要被兒子管著,讓杜某人大開眼界了。”杜誌鵬尖酸的聲音響起,語氣陰冷:“聽說蕭董上次被一群江湖蟊賊盯上了?”

  “雖然是一把老骨頭,手上的功夫還在,一群蟊賊和蒼蠅無異,拍拍就死了。”蕭定天的口氣依舊狂霸:“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杜誌鵬深耕文玩圈多年,此人陰狠,心思深,合不來的人多得很,據說他和老神仙莫大師關係匪淺,甚至有傳言他是莫大師的私生子。

  兩人在明麵上沒什麽來往,私底下是不是有交流就不曉得了,杜誌鵬在江南的古董行發展迅猛,還吞掉了好幾個老字號,這是要在江南市古董行裏稱王稱霸的節奏。

  兩人同樣來自江南,可氣場不對付,蕭定天的眼睛微微眯起,自已被綁架的事的確在江南市發酵過,還上了頭版頭條,但他杜誌鵬舊事重提,明擺著惡心人。

  “杜老板,我父親上了年紀,經不起折騰,也為他選了幾名得力的保鏢,可他嫌麻煩。”蕭天滄皮笑肉不笑道:“誰讓那些保鏢的身手還不如他呢?”

  杜誌鵬的眼皮狂跳了幾下,幹笑起來,他轉動著手腕上的名表,緩緩地說道:“那些小蟊賊不過是些有爹生沒娘養的雜碎,解決掉再容易不過,最難的還是尋親。”

  蕭天滄瞪圓了眼睛,厲聲說道:“那是我們蕭家的家事,還容不得外人說三道四。”

  “以蕭家的本事找了這麽多年,還是一無所蹤,可見她對你們有多失望。”杜誌鵬臉上劃過一抹難以形容的痛楚:“我也很想她。”

  “你不配。”蕭定天轉動著手指上的帝王綠戒指,聲音狠厲到了極點!

  杜誌鵬的臉色黯然,厲聲說道:“當年的事情誰也逃不掉,把天涯海角炸個遍,我也要把她翻出來要個說法。”

  他憤然轉身離開,蕭定天微微閉上雙眼,蕭天滄憂心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