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早說？”趙凝雪輕咬貝齒：“我讓你提升一點機率，你倒好，看完吉位就拉倒，你知道這塊石頭的品相有多差嗎？”

  “我隻懂古董，不懂賭石，總之，你的吉位在右手邊，自已定奪吧。”秦海說完，嘴角一挑，樂嗬嗬地笑了！

  該死，趙凝雪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騎虎難下，此時，那沈海正色道：“凝雪，在圈子裏，你是有名的賭石行家，應該看得出來，這塊原石連霧都沒有，出綠的機率很低。”

  “凝雪姐，你寧願相信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鄉巴佬，也不想聽我哥的意見嗎？你們可是同行啊，而且，你本人就是賭石高手，憑什麽要聽他的，他算哪門子的顧問？”

  沈浩怒視著秦海，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和他打過交道，這人的嘴巴裏沒有一句實話，他就是個騙子，就因為他的話，我還去了醫院。”

  秦海就笑了：“那醫生說你是不是有毛病？那我有沒有說過你是什麽病，能活不能活？”

  “你！”沈浩氣得鼻子尖都紅了。

  趙凝雪的俏眉微顰，突然轉身問那攤位的老板價格，一聽說僅僅五千，便是一點頭！

  人群嘩然不止，雖然隻要五千塊，但趙凝雪畢竟是趙氏集團的總經理，屬於珠寶公司代表，用這樣一塊原石開場著實不像樣。

  沈海怒視著秦海，這土包子左右了趙凝雪的主意，天知道趙凝雪是多麽有主見的人，被秦海牽著鼻子走：“是你這位所謂的私人顧問給出的主意吧，我想知道根據在哪。”

  “世間萬物自有定律，有得，有不得，凡事都是機率，秦海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還沒有開，沒人可以判斷結果。”

  沈浩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這鄉巴佬哪來的底氣，囂張到這個地步，明明是個鄉下仔，非要闖進這個不屬於他的地方出醜，還一點也不覺得難堪！

  “哥，說這麽多幹嘛，不如馬上開石，也讓我們長長見識，看看這位顧問的真本事。”沈浩陰陽怪氣地說道：“也正好瞧瞧若凝姐是真找到高手，還是被騙子蒙蔽！”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尾隨在秦海和趙凝雪身後走向解石區，這群人裏九成是看熱鬧的，一會將是嘲諷笑聲的重要來源，趙凝雪心中打起了小鼓，趙凝雪啊趙凝雪，你這是何苦，搬起秦海這塊大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他們並不是第一個到解石區的，前麵還有個男人正握緊雙拳看著解石器上的原石，嗚，機器如猛獸一般轟鳴起來，那男人不時抹著汗，眼睛都不眨一下。

  解石的師父久經沙場，極有經驗，沒一會的功夫就把外麵的皮膚去得七七八八，也就在此時，那男人突然叫了一聲，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眾人像洪水一樣湧過去一看，裏麵沒霧，沒有綠，一片黑心！

  這塊原石是毀了，這男人氣都吐不出來，馬上被兩人扶走，見此情景，趙凝雪的眼皮狂跳，剛才那男人的原石品相極好，裏麵還有漂亮的鬆花，這樣的原石依舊是一片黑，何況是她手上這塊連霧都沒有的原石呢？

  “趙總，既來之，則安之，麵子什麽的都是浮雲，你投入的才五千塊。”秦海的聲音適時地響起：“對你而言，五千塊不過是件衣服服吧？”

  趙凝雪承認，他這麽一講，自已心上的壓力小了許多，將手中的原石交給解石師傅，那師傅看著這塊石頭，眉頭輕挑，一字不發但鄙夷之色盡現！

  沈浩眼珠子一轉，生怕趙凝雪打了退堂鼓，立馬舉手喊道：“開，開，開，開！”

  他這一帶頭，人群躁動，聲音整齊劃一：“開！”

  那師傅懶洋洋地打開機器，隨著皮殼一點點去掉，師傅的雙眼陡然亮起，怎麽可能，師傅不敢置信地繼續除掉皮殼，乖乖，天窗之下沒有霧，但這一下後底下竟然露出一層白色的霧，這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怎麽可能？天窗底下無霧，這開一開又有了？”一名珠寶公司高層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層突然閃現的霧拉緊了所有人的神經，眼神比剛才更關切，趙凝雪猛抽口氣，此時，還沒到最後的時刻，絕不能大意。

  嗚！機器再次響起，一刀下去，人群沸騰！漲了！

  這塊小小的原石裏麵見了綠，沈海和沈浩兄弟倆臉上的笑容凍結了，他們萬沒有想到，連霧都沒有的一塊原石真的開出綠，還是水種綠。

  說時遲，那時快，師父停下機器，改用工具一挖，一掏，一塊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綠被掏出來，他掂了掂，佩服道：“恭喜。”

  “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機率問題，趙總，恭喜了。”秦海嘴角一扯便笑道：“這五千塊花得值，我也長世麵了。”

  趙凝雪淺淺地一笑，手握住這塊綠，像翻轉文玩核桃一樣在手裏打了個轉：“繼續。”

  秦海伸出手心，趙凝雪知道他這是要用梅花易數來拆字，一沉吟，在他手心一筆一畫寫起來，秦海一看，這寫的不是他的名字中的海嗎？

  他也不客氣，最後一筆落下，一拆解，轉身就走，兩人一前一後，秦海指哪，趙凝雪打哪，沒一會就拿了一塊原石再度奔向解石區，這一次的原石價格達到了十萬元。

  再次回來，解石師傅的態度熱絡不少，這回廢話也少，直接開機下一刀，一開便有霧，俗話說得好，先有霧，再有綠，有霧可能有綠，但也有可能是黑吞綠！

  沈浩便嘀咕道：“我就不信了，一個外行還能當賭石的顧問，上一回是運氣，這次他保準露陷，哥，凝雪姐已經對他言聽計從。”

  沈海眉頭緊皺，眼睛死死地盯著解石機，這塊原石被切掉了邊緣的皮殼，正在擦石，擦石主要的看霧，底和色。

  因為有了擦口就可以打光往裏看，來判斷綠色的深度，寬度濃淡度，擦石的順序：一擦顢，二擦枯，三擦癬，四擦鬆花。

  一擦見綠，再擦！那綠一點點擴大，再擴大，再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