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叫我老師
作者:彈指一壺醉      更新:2021-03-20 11:20      字數:2116
  一句話把趙凝雪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海,心中浮出一個念頭,嘴角也輕輕揚起:“反正不會讓你吃虧。”

  說完,趙凝雪重新啟動了車子,秦海嘴角一動,有句話沒有講出口,什麽叫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和她就是,在他很小的時候,老道長就替他摸過骨,和趙凝雪一樣——昆侖奇峰骨!

  這麽大個城市,兩個昆侖奇峰骨撞到一塊,這也叫緣分吧,隻見車子在前麵路口一轉,秦海脫口而出:“唉,這不是我回家的路。”

  “我什麽時候問過你住在哪了?”趙凝雪嘴角輕輕揚起:“又什麽時候說過送你回家?”

  秦海這麽機敏也被問住了,趙凝雪說道:“你不是嫌棄我總是壞你的事嘛,今天我就做一次大好人,你來了江北,也應該從頭到腳變一變了,不然多別扭。”

  變一變?不過十分鍾後,秦海就知道變一變是什麽意思了,趙凝雪把他帶進了一間發型造型工作室,秦海以前沒見過這種檔次的工作室,他在山上剪頭發從來都是老道士操刀。

  他的發型二十餘年如一日,都是現在這德性,一看工作室牆上牆的各種男士、女士的造型,全是電視裏才能看到的景象!

  “你放心,刷我的卡,當作補償。”趙凝雪看他目瞪口呆,還以為他計較錢,立馬說道:“衣服髒了我賠人我,發型當之前事情的賠罪,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海既來之,則安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看他一點也不排斥,趙凝雪倒是意外,換成別的男人,可能因為自尊心拒絕,秦海卻很坦然,都和發型師商量起來了。

  這家夥,怎麽讓人弄不懂呢?

  “咦,這不是雪兒嗎?不回家過來做頭發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現在是總經理,事多人忙,還有時間做發型?”

  秦海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燙染著金色卷發、妝容誇張的女人剛走地來,她穿得這叫一個華麗,他從電視上看到過,這種衣服叫晚禮服,出席重要的宴會和場合時才會穿。

  再看這女人的五官和趙凝雪有幾分相似,他一下子想到葉小秋所說,她應該是趙凝雪的堂姐趙婉思了,龍鳳胎中的一個。

  這一進門,說話就透著酸意,尤其在提到總經理三個字的時候,恨不得用上吃奶的勁了,明擺著拿話戳趙凝雪呢,葉小秋說得沒錯,一家人麵子過得去,底下怎麽弄是另一回事。

  趙婉思心中不平衡是難免的,自古以來皇帝傳位置還優先考慮長子,到了爺爺這裏,把位置傳給了二兒子,這就算了,連總經理的位置也沒輪到他們家,便宜了趙凝雪。

  “婉思姐這是要出席哪裏的宴會,真美啊。”趙凝雪不動聲色地說道:“我今天不小心給別人造成了麻煩,所以來彌補了。”

  趙婉思眼光一瞟,看到和這裏格格不入的秦海,以她閱“男”無數的眼光來看,這男人有一幅好皮相。眉眼俊俏,身材挺拔,可惜——時尚負分!

  白色襯衫一看就不合身,褲子肥大,腳上的運動鞋都磨破了,負分負分負分!

  “趙凝雪,你這是瘋了吧?這是哪裏來的鄉巴佬,還值得你帶他到這裏來做頭發,是有什麽通天的本事,還是哪方麵格外有天賦讓你滿意?”趙婉思噗嗤笑了。

  趙凝雪的眉頭狠狠地皺起,這樣的情形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在商場上,一向是強者為王,大伯輸在自已的經商天份不如父親,趙婉思和趙明瑞也是如此,可惜他們不懂。

  在他們一家人的眼裏,是自已和父親奪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一切,這份恨是深深地種下了,以致於見麵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趙總,這位美女是誰呀?”秦海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穿著還打濕的褲子和鞋子,興衝衝地走了過來:“這位美女今天要外出的話可要小心了,忌紅色。”

  “你!”趙婉思今天穿的就是火紅的晚禮服,秦海這麽說是頂到她的痛處了:“哪裏來的窮小子,敢這麽胡說八道,趙凝雪,你看看自已都認識的什麽人,別忘記自已的身份。”

  “兩隻眼睛一張嘴,兩隻耳朵一隻鼻,人不都是這個樣子嘛,”秦海嬉皮笑臉地說道:“趙總,我先去做頭發了,做完趕緊去買新衣服。”

  趙婉思哪裏適應得了秦海的路數,氣得眼皮都在狂跳:“今天真是喪氣,遇到這麽個怪人,你才要忌紅色呢,我呸,不做了,換地方。”

  一說完,她一轉身就衝了出去,趙凝雪無語地搖搖頭,自已這對龍鳳胎的堂哥、堂姐已經讓大伯慣壞了,身在珠寶行業,就連珠寶鑒定也搞不定。

  趙婉思現在一門心思想嫁個豪門,最好是比趙家還有錢的,這樣才能一雪前恥,至於堂哥趙明瑞,現在不學無術,在公司混個閑差,就知道和女員工勾勾搭搭,花錢追女明星。

  一個小時後,秦海頂著新發型出來了,趙凝雪一抬頭,也是看呆了,都說人靠衣衫馬靠鞍,秦海的底子不差,換了一個發型,整個人的氣質上去了一大截!

  他這雙眼睛說像星辰也不過分,明亮,自帶著光芒,總是囧囧有神的樣子,發型一變,把一對俊秀的眉毛也突出來了,長得真挺好看的。

  “趙總,您看還滿意嗎?”那發型師把秦海往前一推:“可惜衣服差了點,要是換一套行頭,這身材,嘖嘖,都能去當模特了。”

  秦海聽著這一陣嗲聲嗲語,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情不自禁地摸了把胳膊:“師父,你講話真好聽,會誇你就多講一點,聽著舒服。”

  “呸,你叫誰師父呢?”那造型師是這家店裏的王牌了,翻了個白眼道:“哪來的呀,這麽土老帽,你得叫我老師,知道嗎?”

  秦海心想城裏真怪,一個做頭發的也能稱之為老師了,但還是幹笑道:“多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