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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亦榮打算給蘇臻置辦幾身衣服。

  第二天便挑了個時間去商場裏轉轉，看到適合蘇臻的，在手上比劃幾下就讓人包起來。

  聞亦榮在商場裏掃蕩一圈兒下來，已經大大小小的買了二十來件，全是蘇臻的，沒一件是他的。

  蘇臻當時正在傳言室裏開會，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隔一會兒就嗡嗡幾聲。

  蘇臻拿下手機瞄了一眼有，銀行發來的好幾條消費信息，全是在某商場消費的。

  蘇臻：“……”聞亦榮，你個敗家子。

  聞亦榮買好東西後，鼻子一陣癢，打了一個噴嚏。

  他買好衣服離開時，在扶梯上看到商場四處都張貼著一家餐廳的開業廣告，看廣告，這家餐廳和他們家的有些類似。

  他臨時改了行程，決定去新開業的餐廳裏試試菜。

  還不到午飯時間，他但在商場裏找了一間咖啡廳。

  他要了一杯咖啡，隨手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找了一個靠窗的益坐下。

  他一目十行，一本書看過半。

  忽然，桌麵被人‘咚咚’敲了兩下。

  聞亦榮抬頭，就見王月站在他麵前，好的身邊，還有一位英俊的小夥子。

  “沒想到能在這裏碰上，還真是緣分。”糊弄人的話聞亦榮張口就來。

  王月卻說：“是緣分還是冤家路窄，還兩說呢。”

  聞亦榮衝她笑：“你現在看起來很討厭我。”

  王月說：“討厭算不上，但有些事你應該給我一個答案。”

  聞亦榮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他在場也無所謂？”

  王月低聲對身旁的男人說了句什麽，男人便點了點頭，轉身去了隔壁桌，王月在聞亦榮對麵坐下。

  聞亦榮笑著說：“你想喝點什麽盡管點，算我的。”

  王月說：“不用了，就幾句話，我問完就走。”

  聞亦榮攤了攤手：“但說無妨。”

  聞亦榮的不在意，太戳人心。

  王月覺得自己的心在往外流血，疼得呼吸都困難了。

  她想，當初自己真是眼瞎，竟然會喜歡上這個男人。

  當然，現在眼病也沒好，竟然還對他念念不忘，甚至還想從他口中聽到一份不那麽傷人的答案。

  可越是痛，就越要問，這樣才能斷得越徹底。

  於是他問：“你當初為什麽要那樣做？”

  聞亦榮做思考狀，認真地想了一想，說：“我大概是想試試你這種類型的女孩兒，好不好搞到手吧。”

  “試過之後呢？”

  聞亦榮抿了一下嘴唇，才說：“還湊和吧，娛樂性五顆星，滿分十顆星。”

  王月放在桌上的手，捏成拳頭。臉頰的肌肉也因為憤怒而咬得緊緊的。

  聞亦榮這個混蛋！

  “有必要嗎？這種謊話的可信度太低。”

  “好吧，我其實是真的有喜歡過你，但我有不得不和你分開的原因。”他看著王月，眼神真摯無比，“我這樣說，你心裏是不是舒服一點？”

  王月咬牙：“聞亦榮，我看不起你！”

  聞亦榮心想：你看不看得起我，跟我有什麽關係？

  她又說：“其實，你是為了蘇臻吧。”

  聞亦榮愣了一下。

  王月說：“你喜歡蘇臻，又得知我在追求他，所以你故意追求我，等我徹底放開蘇臻，你再甩了我。這樣一來，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回頭去找蘇臻，而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對嗎。”

  她雖然是在問聞亦榮，但說的卻十分篤定。

  聞亦榮心裏‘咯噔’一聲，看王月的眼神忽然就變了。

  他並不怕王月恨自己怪自己報複自己，但他怕王月把目標轉向蘇臻。

  不用聞亦榮親口承認，王月隻是看著他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所有猜測都是對的。

  聞亦榮想否認，可是當他對上王月的眼神後，便知否認都是徒勞。

  聞亦榮收起‘無所謂’的態度，變得認真起來：“你想怎麽樣？”

  王月說：“我當時真的很生氣，想找你問個究竟，你為什麽要那樣對我，我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我那段時間一直陷在這種情緒裏，每天都在想為什麽。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一切都是因為蘇臻。在前一天晚上，你特意單獨和我出去，和我說那些話。我當時還像個傻子似的，你隻是想在正式交往前，讓我處理好與蘇臻之間的關係。其實你的真實目的，隻是想讓我和蘇臻把話說清楚，我和他絕無可能。”

  “第二天我發消息告訴你，我和蘇臻說清楚之後，你的目的就達到，也就沒有繼續虛與委蛇的必要，所以你當天就翻了臉，當著公司眾人的麵與我撇清關係。”

  “聞亦榮，你真夠狠的，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丟臉，公司裏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笑話，你知道我有多努力才挺過來嗎？”

  聞亦榮說：“那你為什麽什麽都沒做？”

  王月說：“我當然想做點什麽，我想了無數種辦法要報複你，我不僅要報複你還要報複蘇臻，傷害你喜歡的人一定會比傷害你更讓你難過。”

  聞亦榮說：“可是你沒這樣做。”

  “我沒這樣做你是不是很得意？不過你也別太高興，我沒有報複你，並不是因為我對你餘情未了，而是蘇臻對我太好。我是看在蘇臻的麵子上，才不與你計較。”

  那段時間蘇臻一直很照顧她，怕公司的同事排擠她，會經常叫上她和同事們一起吃飯，聽到別人議論自己，他還會站出來替自己說話。

  而且，在聞亦榮誘惑她的時候，他甚至還暗示過自己不要犯傻。

  蘇臻的溫柔，讓她恨不起來。

  縱使她心中恨不得咬死聞亦榮，可她也會看在蘇臻的麵子上放過他。

  聞亦榮一開始也疑惑王月為何會如此平靜地接受現實，他想過許多種可能，是王月自尊心作祟，亦或是她根本沒有喜歡過自己，喜歡的隻是他營造出來的身份。

  特別是後來他從蘇臻口中得知王月交了新男朋友後，他更加肯定這一點。

  卻未料到是蘇臻在無形之中化解了一下，還從未同他提過一星半點。

  蘇臻在聞亦榮的心裏突然有了一股仙氣兒，頗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大家風範。

  聞亦榮也有點苦惱，自己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隱忍、包容、倔強、堅強，現在又多了一項不顯山露水的本領。

  蘇臻表總是現得脆弱好拿捏，可他的內核卻尚未許多他未能窺探之處。

  聞亦榮想：自己愛上了一個了不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