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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亦榮說：“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陪你了，我想和你一直製造一些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美好回憶。”

  “眼看就快過年了，這時候去國外不太妥當吧。”其實蘇臻很心動。

  最後一段日子，他確實想和聞亦榮好好相處。

  可這不現實。

  舒毓沒催他趕緊辦事已經是極限了，他們再去國外，她恐怕會抓狂的立即跟過去。

  被拒絕的聞亦榮顯得有些不太開心。

  他歪著身體，用胳膊撐著腦袋，對蘇臻說道：“我想給你製造美好回憶，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那種。這樣一來，在我離開後，你至少會有很多年沉浸在對我的思念中。那樣你就會因為親自送走我而覺得痛苦，你會為辜負我的愛而難過。”聞亦榮看著蘇臻，忍不住笑道，“你知道的，我現在有多愛你，就想在你心上留下多深的印記，那樣我才能走得甘心。”

  蘇臻被聞亦榮的每一句話紮中心髒，疼得他險些喘不過氣，臉色蒼白地看著他。

  聞亦榮說：“你幹嘛一臉驚訝地看著我？”他忽地輕笑一聲，說：“你不會以為我不在意你對我做過的所有事吧！我又不是聖母白蓮花。蘇臻，愛和恨是成正比的。”

  蘇臻臉色越來越白，他對聞亦榮說：“好，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同意。”

  自從聞亦榮說配合治療開始，蘇臻就覺得他答應得太輕易，這段時間也太冷靜。

  換成自己，未必能做到。

  蘇臻同意了，聞亦榮卻失去了興致：“算了，我突然不想去了。”

  蘇臻：“……”問他為什麽。

  聞亦榮說沒什麽，就是突然沒興趣了。

  蘇臻耐心極好：“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

  聞亦榮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索性就撒盡野好了。

  他說：“我想去斧頭山看熊貓，還想去金頂看雪山雲海，想和你一起過年，還想和你在最奢華的酒店裏幹上七天七夜。”

  前麵說得一本正經，到了最後一個條件，忽然就變了味兒。

  蘇臻瞅了他一眼，甩給他一個‘我不認識你’的眼神後轉過頭去，半晌，還是‘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聞亦榮的要求。

  聞亦榮屬於行動派吧。

  蘇臻答應他之後，他就把計劃提上了日程。

  他先在網上買了一隻萬把塊的微單相機，便與蘇臻定下了去看熊貓的時間。

  去的那天，他定了早上六點起床的鬧鍾。

  清晨鬧鍾響了之後，聞亦榮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就伸手去關鬧鍾。

  蘇臻被鬧鍾吵醒了。貪戀被窩的溫暖並不想起床。

  他閉著眼睛在床上躺了會兒，突然想起今天要一起去看大熊貓，抓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晚了十幾分鍾了，再過一會兒交通擁堵，就要錯過看熊貓寶寶吃奶了。

  蘇臻坐起來，去櫃子裏找出昨晚準備好的衣服，一邊叫聞亦榮起床。

  聞亦榮在床上滾了一圈兒，然後說他要睡到自然醒，今天就不去了。

  他這是打算要懶床了？

  蘇臻順手掀開被子，聞亦榮凍得抖了一下，四處去摸被子。

  蘇臻把他從床上拉起來，開始往他身上套衣服。

  聞亦榮一邊揉著眼睛，一邊配合著穿上了衣服。

  兩人一起去衛生間裏洗漱。

  蘇臻速度快，洗漱完後做了兩個三明治，灌了一壺熱豆漿，聞亦榮收拾妥當出來後，蘇臻拉著他出門。

  “你等等。”出門前，聞亦榮忽然將他拉住。

  “怎麽了？”蘇臻以為是自己衣裳沒穿好。

  聞亦榮說：“把圍巾帶上，外麵冷。”突如其來的溫暖，讓蘇臻愣了一下，心裏暖暖的。

  乖乖站在聞亦榮麵前，任由他幫自己圍上圍巾，戴上帽子。

  帽子是聞亦榮幫他挑的，醒目的紅色，後麵垂著兩隻毛球。款式有些孩子氣，蘇臻並不討厭。

  聞亦榮幫你了戴好帽子，捏了捏外麵的毛球，說：“你這麽粗心大意，以後沒了我，你怎麽辦？”

  蘇臻把兩個毛球藏進圍巾裏，說：“我們走吧，再不走就看不到吃奶了。”

  聞亦榮跟著他一起出去，笑嗬嗬地說：“你說得可真猥瑣。”

  蘇臻把三明治塞到聞亦榮嘴裏：“吃點東西，少說話。”

  聞亦榮拿著三明治啃，主動地接過蘇臻手裏裝豆漿的保溫桶，掛在自己肩上。

  兩人攔了出租車，坐上去後蘇臻就催司機開快些。

  車子在城裏繞了四十多分鍾，險險錯過了早高峰。

  蘇臻沒吃早餐，有些暈車。從車上下來後，他垂著喪氣地走了好一會兒。

  買票進了園區，聞亦榮問他要不要坐擺渡車，蘇臻嚇得趕緊搖手。

  聞亦榮扶著他在路邊的休息椅上坐下。

  蘇臻拿出三明治，搭著熱豆漿吃下去。

  肚子裏有了東西，他難受的感覺才好一些。

  兩人跟著指示牌一路往裏走。道旁翠竹環繞，在兩旁隔出一片片區域，是其它動物的棲息地，如果不順著小道繞進去，是無法看清裏麵到底住著什麽動物。

  兩人繞到一條木頭鋪成的小路，突然有兩隻紅棕色的小熊貓躥到了路中央，兩隻白色的耳朵直挺挺地立著，像兩隻靈敏的小雷達。他們直立著上半身，用一對圓圓的眼睛看著他們。

  聞亦榮連忙打開相機連拍了好幾張。

  蘇臻蹲來，衝小熊貓伸出手：“小可愛，快過來。”

  兩隻小熊貓果然一前一後地了走過來，並用鼻子嗅他的手指。

  蘇臻興奮地摒住呼吸，不敢動一下，生怕驚到小動物，把它們嚇走了。

  聞亦榮一邊拍照，一邊給蘇臻解釋：“這是粽熊貓，但我們都喜歡叫它小熊貓，是大熊貓的伴生動物，不因為體型和浣熊相似，所以經常被人誤認為它是會洗東西的浣熊，也就是俗稱的幹脆麵。”

  蘇臻恍然大悟，難怪覺得這家夥十分麵熟。

  “看過來。”聞亦榮叫他一聲。

  蘇臻回過頭去，明媚的笑容闖入聞亦榮的鏡頭。

  聞亦榮連按下一串快門。

  蘇臻回頭看著小熊貓，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指，勾了一下它的下巴。

  被勾下巴的那隻小熊貓被驚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