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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是……”聞亦榮想要說出自己的秘密，可他又怕一但說出口，蘇臻會因此害怕，反而將他推得更遠。

  “你是什麽？”蘇臻問他。

  聞亦榮不敢冒險，所以他什麽都沒說。

  蘇臻打開車門的鎖，“你下車吧。”他神色淡淡的，既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

  蘇臻越是表現得平靜，聞亦榮反而心裏越不是滋味。

  “我不下。”聞亦榮抓緊了車門扶手，動也不肯動一下。

  蘇臻說：“別讓我對你生氣。”

  聞亦榮：“我就是不下。”

  蘇臻：“……我真的要生氣了。”

  聞亦榮問他：“你急著和我憋清關係，是要和林靜宣在一起嗎？”

  蘇臻被他問得一愣，奇怪地看向他。

  兩人視線碰到一起，劈裏啪啦的就較量開了。

  林靜宣和聞亦榮有什麽區別嗎？

  “你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不是嗎？不管是聞亦榮和林靜宣，都會和舒毓結婚。”

  聞亦榮愣住了。

  他忘了，蘇臻什麽都不知道。

  在蘇臻的心理，聞亦榮就是林靜宣，林靜宣就是聞亦榮。

  不管是誰和舒毓結婚，在蘇臻眼裏都代表背叛。

  “好了，你先下車吧。”蘇臻幫他推開了車門。

  聞亦榮什麽也沒再說，他下了車。

  蘇臻拉上車門，踩下油門兒，將車子開了出去。

  在車子開出去的那一刻，蘇臻的眼眶就紅了，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身體亦在顫抖。

  他深呼吸，然後抹去眼淚。

  可那些淚像永不幹涸的泉眼，才抹去又湧了出來。

  抹去又湧出來。

  蘇臻對自己說：“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別心軟，別回頭。”

  這樣就好了。

  所有人都回歸正軌，而自己……

  可他控製不住……

  他把車停在路邊，仰頭靠在椅子上，一邊往回逼眼淚，一邊調整情緒。

  然後，耳邊傳來‘梆梆’聲，有人在敲他的車窗玻璃。

  蘇臻以為是抓違章停車的，一邊搖下車窗一邊說：“我馬上就開……”他一回頭，就看到聞亦榮氣喘籲籲地趴在車窗口，朝他看過來。

  聞亦榮一看到蘇臻的臉，頓時就緊張了：“你怎麽哭了？”

  “你怎麽跟上來了？”蘇臻慌忙抹了臉上的眼淚，衝他搖了搖頭，說，“不關你的事。把你的手拿開，我要走了。”

  聞亦榮不說話，但也緊扒著車窗玻璃不撒手。

  蘇臻徑直按下車窗按鈕，車窗徐徐上升，很快就夾到了聞亦榮的手指。

  聞亦榮疼得叫了一聲，蘇臻連忙又將玻璃降下去，他怎麽這麽固執！

  聞亦榮仍扒拉著車窗不肯撒手。

  蘇臻便將他的指頭一根一根掰開，隨後迅速地關上車門，開車離開。

  蘇臻開出去百十來米，沒忍不住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就見聞亦榮正沿著人行道，跑著追車。

  他才剛出院，身體雖然沒大問題，可也架不住他這樣折騰。

  蘇臻心疼。

  但也知道現在不能停車。

  為了不讓聞亦榮繼續追，他猛地提速，車子頓時飆飛出去。

  蘇臻不知道聞亦榮還追了多久，他隻希望他不要再追了。

  蘇臻心裏十分難受，開著車一路回到了家裏。

  他想到今天聞亦榮一連問了他好幾次是不是喜歡上了林靜宣，蘇臻心裏就覺得奇怪無比。

  他拿出電腦，在搜索框裏輸入幾個關鍵字眼，開始查聞亦榮的病情，看能不通找出什麽線索來。

  一個多小時後，他基本上可以確認聞亦榮患了人格分裂症。

  人格分裂與精神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它是同一副肉體裏，同時住著兩個或以上的獨立人格。

  它並不是疾病，而是一種精神障礙，他們他裂出來的每一個人格都是健全而完整健康的，意識也是清醒的，沒有精神失常的症狀。

  他們甚至擁有完整的成長經曆，學識，甚至還有人際關係。

  他們可以是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亦或是知道對方的存在，甚至還會產生交流。

  那麽如果聞亦榮是雙重人格？還是多重人格？

  主人格是聞亦榮？還是林靜宣？

  他們相互之間有交流嗎？

  太多的問題在蘇臻的腦海裏盤旋，亂糟糟的毫無頭緒。

  這種專業的事，還是應該找專業的人士谘詢。

  蘇臻打電話給崔意，問他之前約的那名心理醫生什麽時候會回渝城。

  崔意說幫他問一下，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崔意就回了電話，說那名醫生明天就會回來。

  蘇臻讓崔意約了明天的時間，就掛了電話。

  他一定要找心理醫生確認，聞亦榮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定下這件事後，蘇臻鬆了口氣。

  他打開電視，隨便調了個電視台，雙眼注視著電腦屏幕，過了許久也沒動一下。

  不知他是看得入神，還是根本沒有看電視。

  ‘呯呯呯——’突然幾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蘇臻身體一顫，回過神來。他匆匆走到門口開門。

  門外站在聞亦榮。

  他氣喘籲籲，額頭上全是汗，外套也脫了下來搭在手臂裏。

  “你……”聞亦榮扶著牆，看著蘇臻說：“我餓了。”

  聞亦榮看上去實在有幾分可憐。

  蘇臻把聞亦榮讓進了屋。

  聞亦榮一進屋就腿軟地坐在地上。

  “你跑過來的？”

  聞亦榮抹了一把汗，點了點頭。

  蘇臻扶他起來，坐到沙發裏，又給他倒了杯水，想罵他傻，偏又舍不得。

  聞亦榮捧著水杯喝水，對蘇臻說：“我好餓。”

  蘇臻說：“那我去給你煮碗泡麵？”

  聞亦榮點頭：“再臥個煎雞蛋吧。”

  蘇臻到底是沒忍心讓聞亦榮吃泡麵，他給聞亦榮做了一個臊子麵，雞蛋和木耳煎的臊子，掛麵用水煮熟後撈起，和臊子一起拌均勻。

  聞亦榮就蹲在茶幾上吃麵，呼嚕呼嚕地往嘴裏塞，吸得呲呲作響。

  隻他這吃相，就讓人食欲大開。

  一大碗麵吃完，又喝了一碗麵湯，聞亦榮才算舒坦了。

  他腆著肚子躺在蘇臻家的沙發上，哼哼唧唧的像隻小狗。

  蘇臻收拾好廚房，出來就送客。

  聞亦榮不想走。

  他把蘇臻按在牆上接吻，蘇臻偏頭躲過，但臉被聞亦榮捧住了，四處唇瓣疊在一起，舔咬抿含，一會兒就搓出了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