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他……”帝寶說。

  除了顧掣她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隻是既然是顧掣下藥，還留有餘地麽？

  她以為如果顧掣下手會是劇毒，不會讓司冥寒有救的機會。

  難不成他還有別的計劃……

  帝寶送司令山走出病房，往醫院門口走。

  “不用送我。”

  “我雖然知道在照顧孩子上司叔叔要的不是感謝，但作為媽媽，我還是很感謝您，讓孩子們健健康康地成長。”帝寶說。

  “我還是那句話，真正讓孩子們健康成長的不是爺爺。就像你以前跟我說的，沒有父母，孩子依然能過得很好，隻是內心卻會深深的症結。”

  帝寶知道，否則她就不會在司冥寒犯了滔天大罪之後還願意來京都。

  那和回歸地獄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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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那三年，我不看著孩子也沒辦法啊，冥寒那個樣子，我實在是不放心。”司令山說。

  帝寶不知道他說的‘那三年司冥寒的樣子’是什麽樣的，她沒問，但內心本能地不想去打聽……

  “你知道冥寒後背的燒傷麽？”

  “知道。是酒窖不小心燒起來燒到他的。”帝寶說。

  “什麽不小心？他故意的。”

  “什……什麽故意的？”帝寶微愣。

  “他自殺。”

  帝寶呆在那裏，失去了思考，嘴裏機械般的問，“為什麽……要自殺？”

  “我想，我就算不說，你也應該能猜得到。在你死之後他就開始不正常，什麽都不管，抱著以為是你的燒焦的假屍體，說你還活著，不吃不喝，每天都靠營養針吊著一口氣。”

  帝寶不能接受，“不可能，司冥寒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他還有六個孩子！”

  “要是六個孩子有用，在最後就不會不得不接受你已經死了的事實後跑去酒窖點火自殺！”

  帝寶已經失去了思考。

  “最後活下來完全是因為小雋。”

  “小雋？”

  “他把酒窖的門鎖了，一個人在裏麵點火自焚，火燒得到處都是。是躲在酒窖裏的小雋發出聲音，他才救孩子一起出了酒窖。小雋沒有受傷，受了驚嚇，冥寒身上被燒傷。我想，如果不是孩子在裏麵，他那時候就已經不在了吧！”司令山現在想來都有點唏噓。“就算活下來，但我並不樂觀，他的樣子，根本就不想好好地活著，隨時都會離開我們的樣子……”

  帝寶聽著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司冥寒為什麽自殺？他居然會跑去自殺？不管是身還是心都那般強悍的人，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隻有弱者才會做的事……

  可是她聽到的，卻和她的認知天差地別。

  司冥寒真的跑去自殺了，還是選擇的自焚的方式，和她一樣……

  “你知道就好，別跟司冥寒透露是我告訴你的。他找到你之後就交代過我，他三年期間做的任何事都不能跟你說。”

  “好……”

  “別送了，我走了。”司令山說著離開。

  帝寶也沒法送他了，她現在整個人都動彈不了，被司冥寒自殺的事震得幾乎魂飛魄散。

  他還抱著一個不是她的燒焦屍體不吃不喝。瘋了麽……

  帝寶痛恨又委屈，紅了眼眶，身體趔趄了下，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司冥寒是想用自己的命賠給她麽？以為那樣她就會原諒他麽？是他自己活該！

  心裏冷漠地想，可帝寶的眼淚卻忍不住地往下滑。

  為什麽要遇見司冥寒，為什麽要讓她那麽痛苦，為什麽明明隻是合作撫養孩子，現在又變得這麽複雜……

  十來分鍾後，恢複情緒的帝寶回了病房。

  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司冥寒。看著和平常無異的臉，還是那個人，可他做的事讓她覺得又不是那個人。

  堂堂的京都權勢之王，一手遮天的男人居然會自殺。

  她這麽看著他，越看越不可思議，越看越茫然。

  帝寶蜷縮在沙發角落裏坐著，腦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她的情緒還是沒有恢複……

  章澤還在追查那個出現在學校裏的女人。

  不過他覺得找到死的幾率比較大。

  顧掣不可能會留著活的。

  但還是去找了。

  夜幕降臨時，司冥寒沒醒，已經過了24小時，而章澤找到了那個女人所住之地。

  屋內黑漆漆的。

  保鏢先翻窗進入。

  打開燈，門打開，章澤進去。

  很貧窮的屋子，隻是看裏麵的裝置便知道這是臨時出租屋。

  正當章澤和保鏢在四處查看時，門忽然關上，窗口有人影晃動，隨著保鏢的一聲根本來不及的‘小心’，窗口被子彈打爛，直射屋內的人。

  章澤和保鏢紛紛中彈倒地。

  沒了動靜後，窗口的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往裏探了探頭，似乎搜尋什麽。最後視線落在倒地不動的章澤身上。於是槍口對著章澤的心髒處再次射了一槍。

  確定必死無疑後，兩個黑衣男人離開。

  帝寶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她根本睡不著。

  然後衝到司冥寒麵前，“你可以醒了吧？司冥寒！”

  敲門聲響，夏潔走進來，往床上的司冥寒看了眼。

  帝寶急問，“怎麽還不醒？不是說24小時麽？”

  “可能毒素影響到了他的神經係統，所以沒那麽快醒來。”

  帝寶不想去懷疑夏潔的醫術，主要是她覺得她三哥的醫術會更好。

  夏潔來了那麽說了之後便走了。

  可帝寶的心沒法平靜下來。

  她要給三哥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司冥寒。

  剛拿起手機，手機響了。

  她愣在那裏，顧掣……

  她遲疑了下接聽，“喂？”

  “我來京都後聽司茂青說司冥寒又出事了？”顧掣問。

  “隻是有點不舒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帝寶說。

  “那就好，不過章澤就有點可憐了。”

  “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麽？章澤死了。”

  “什麽？”帝寶嚇得都忘了呼吸。

  “他好像是去查什麽人，然後中了埋伏，被人當場射殺。”顧掣說。

  帝寶捏著手機的手在抖，顧掣平靜的聲音讓她很想吼出來，是不是你殺的？所有人的死是不是都和你有關！！

  可她克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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