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尾巴，從古韻悠燃火鍋店離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有一個尾巴跟在後麵，那是一臉黑色的大眾轎車。

  車子很普通，市場保有量極高，算是老百姓家裏都能買得起的等級。

  恰恰是因為這樣，這輛車子才足夠的低調。

  唯一不同的是，它跟著李岩的車子時間太久了，從古韻悠燃到警局，從警局離開到現在，一直遠遠的吊著。

  李岩是什麽人？

  就算你是選擇的車子再怎麽低調，隻要你在跟蹤他，就一定會被發現。

  嚴格來講，其實開著大眾轎車跟在後麵的人，技術不算差了，單純的以跟蹤技術而言，算的上高手。

  不過可惜，不管是什麽高手，隻要跟蹤的目標察覺了，那麽他的任務就失敗了。

  這活兒可沒有什麽折中的說法。

  另外一邊，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流川結衣也已經察覺到了那輛大眾車是在跟著她們。

  她見李岩一直沒做出什麽反應，本能的出口詢問道：“後麵那輛車，跟了我們很久了，你要不要試著甩掉她？”

  “嗯，我在想，她會不會是在醫院裏想要殺你的那個職業殺手。”

  李岩點點頭，看著流川結衣笑了笑：“如果是的話，你要不要親自跟她算算賬？”

  李岩的問題問的流川結衣愣住了，她還真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在她的潛意識裏，醫院內的職業殺手是奉命行事，她倒是沒想過要找她複仇，她腦子裏想的最多的就是從此跟渡邊淳一刀兩斷再無幹係。

  至於其他的，她真心的沒去考慮過。

  如果不是李岩這麽直白的詢問，她可能潛意識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遠離、躲藏，至於複仇的事情，從未出現過在她的腦海中。

  “我沒想過。”

  流川結衣妹子很坦誠，怎麽說她也是跟了渡邊淳多年的人，就算渡邊淳要殺了她滅口，她也沒想過報仇這種事情。

  可以說，流川結衣雖然對渡邊淳的忠誠不在了，可是骨子裏卻從未想過任何傷害渡邊淳的想法和念頭。

  這是她從小便接受的教育灌輸，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人，即便是離開，也不能背叛。

  這裏所指的背叛，界定十分的明顯，那就是無論如何情況下，都不允許做出傷害主人的事情。

  這樣的概念是從小灌輸在流川結衣腦海裏的，短時間內想要改變，真的不太容易。

  哪怕是她已經臣服於李岩，卻也有著自己的堅持，不出賣渡邊淳，不做對渡邊淳有任何傷害的事情。

  李岩也沒逼迫過她，畢竟，這妹子的身份很有價值，傷害不如慢慢的感化來的更有意義。

  相信，有一天，流川結衣會成為李岩手下一個不可多得的助力。

  當然，這一天還很遙遠，眼下就更是八字沒一撇。

  唯一的進展就是流川結衣的命是他的，而且流川結衣也認可這一點，但是李岩若是想要借此來發揮做點對渡邊淳不利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所以麵對李岩的詢問，流川結衣給出了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回答，她真的沒想過。

  “好吧，那我換一個問題。”

  李岩大概能夠理解流川結衣的心思，不過他可沒打算什麽都不做：“如果後麵的人，跟著我們的目的仍舊是想要殺了你，你怎麽做？”

  這個問題就變得很簡單了。

  有人要殺你，你怎麽做？

  是束手就擒，任人宰割，還是奮起反抗，拚死一搏？

  “我不會讓他幹掉的。”

  流川結衣回答的十分肯定，但是這妹子緊接著就話鋒一轉：“但是我也不會殺了他。”

  流川結衣的回答其實完全在李岩的意料之中，這妹子骨子裏那點愚忠的念頭還真是有點頑固。

  當然，隻是有點而已。

  如果沒有盤活的可能，李岩也不會出手救她。

  “好吧，那麽我告訴你，後麵的人是一個女人。”

  李岩透過後視鏡，超強的視覺基因給了他常人根本無法企及的眼睛，他將後麵車子裏的那個人的五官特征簡單的給流川結衣介紹了一下。

  當流川結衣聽到對方的嘴唇很性感的時候，腦子裏立刻便閃現了在醫院裏的場景。

  那個想要幹掉她的殺手，偽裝成了護士，她很漂亮，但是臉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當屬嘴唇。

  她是一個亞洲麵孔，但是卻擁有著歐美女人的豐滿嘴唇，這樣的特征一旦看過就很難忘記。

  “是她。”

  流川結衣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內心深處很不想麵對，可是這件事情可是完全不受她的控製。

  “你最好考慮清楚一點再做決定。”

  李岩看出了流川結衣眼神裏的複雜，他稍稍提了一點車速，之後便繼續話鋒一轉：“如果你真的直到渡邊淳的秘密，他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閉嘴，後麵那個殺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李岩的提醒其實很客觀，隻不過流川結衣恰恰忽略了這一點，直到他提醒了她。

  她知道渡邊淳的一切，因為本身她也是整個潛伏計劃中的一員。

  隻不過，她負責的部分是執行命令而已，真正的決策者是渡邊淳。

  問題就在於，李岩說的話一語中的，直接切中了要害，讓她想避都沒的避，隻能硬著頭皮去麵對。

  “走一步說一步吧。”

  流川結衣很糾結，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或者說，她不想自己做這麽艱難的選擇。

  如果能夠避開，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許一切都將重新回到正軌上。

  隻不過，把事情交給時間去處理，這怎麽看都是一個懦夫最喜歡做的選擇。

  “也好，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再說。”

  李岩點點頭，接著車子已經遠離了繁華城區。

  夜黑風高的，剛好適合做點不適合在陽光下做的事情，隻不過，這一次，李岩不打算一開始就親自動手。

  想要讓流川結衣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那便是她必須要跟渡邊淳徹底的翻臉才行。

  這件事情執行起來難度係數很高，極度的具有挑戰性。

  但是李岩卻並不在意，即便是洗腦，也有重新喚醒的機會，更何況隻是骨子裏的愚忠而已。

  他始終堅信，隻要鋤頭舞得好，就沒有牆角挖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