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最為黑暗的那一年，如果當初沒有白筱歡和白如同兄妹，顧昭宜可能真的就帶著兩個孩子死在國外了！

  ??哪裏還會有現在。

  ??“我知道，我從小沒在你身邊長大，和顧伊念沒法比，親疏有別，這個道理我一直都懂。”顧昭宜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十年前被接回顧家她從不爭寵。

  ??“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念著你對我和我媽媽的照顧。”顧昭宜一直都把他當成爸爸來孝敬：“這麽多年我雖然沒有在你身邊孝敬，可我也從來都沒有怨恨過您，您對我媽媽的照顧，我也心存感激，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你有把我向顧伊念一樣當成女兒嗎？”

  ??顧鬆勝：“你要不是我的女兒，我把你接回來當成女兒來養？”

  ??“……”

  ??“這麽多年，你雖然不及伊念，那是因為你白阿姨，她是我的老婆，我把你們母女接回家已經讓她不高興了。”

  ??“我要真的是你的女兒，六年前，你為什麽想把我賣給劉老板？”

  ??顧鬆勝沒想到她居然會提起六年前的事情：“你搞錯了，劉老板的事是無稽之談，壓根沒有的事，我也不知是誰跟你說了什麽，還是你從哪兒聽到了些什麽，你白阿姨當初是想著給你找戶好人家給你定下來，壓根是不你想的那樣。”

  ??“當年我親耳聽到的，難道也有假？”顧昭宜也不想要再繼續跟他掰扯六年前劉老板的事了：“我要真的是你的女兒，那你就實實在在的跟我說句話：我媽媽到底在哪兒？”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強，你媽媽不就在M國的療養院裏，上次你不是看到了你媽媽的訪談嗎，好，你要不相信，等你媽媽病情穩定我安排人送她回國，到時候你們母女團聚，你自然就全都明白了。”

  ??顧昭宜現在對他的話持懷疑的態度：“我媽媽什麽時候回國？”

  ??“我剛剛說過了，等你媽媽的病情穩定了，會有人帶她回國，到時虛位以待，你們母女相見，你就會知道你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麽事。”

  ??顧昭宜對顧鬆勝早就已沒了信任可言，他的話可信度為0。

  ??這麽多年，她對他這個父親有過期待，可到頭來終究都還是一場空。

  ??……

  ??沈家老爺。

  ??沈煜非和沈老爺子麵對麵相坐。

  ??“叫你回來陪我喝杯茶就這麽困難？”

  ??沈煜非修長的雙腿隨意的交疊：“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你人是回來了，可是你這是回來給我擺臉子了？”沈老爺子茶蓋微微捋過，輕抿了一口茶：“以前你一天到晚忙忙忙，你現在無官一身輕，還有什麽好忙的？”

  ??沈煜非抬起右手摸了摸左手上的名貴手表：“現在忙著照顧老婆孩子。”

  ??“你一天不氣我心裏不痛快是不是？”沈老爺子被他這漫不經心的模樣給氣到了：“還好意思說老婆孩子，我不承認，你覺得她能進得了沈家的門？”

  ??“那是我的老婆孩子，他們能不能進，那得要看我願不願意。”沈煜非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當然，人家願不願意進，那還說不定呢。”

  ??沈老爺子冷哼一聲：“怎麽？現在知道自己不是顧家的人了，脾氣都漲了？”

  ??“原來，您早就知道了？”

  ??沈老爺子吹吹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不比你早。”

  ??沈煜非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別用你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沈老爺子是接到卓老爺子電話的時候才知道的：“我就說怪不得他上次見到顧昭宜的時候怎麽那麽多問題，他……老狐狸一個，那時候應該就已經懷疑了，回到香城他才確定，現在又找來了。”

  ??“他一輩子算的賬精明著呢，從不讓自己吃虧，也從不打無把握的賬。”

  ??沈老爺子和香城卓老爺子也是相識多年，彼此了解：“多年前，香城卓家在江城呆過一陣子，說起來，那個時候也正是和我們沈家有合作的時候。”

  ??恍惚間，似乎好多事情都在腦海裏浮現。

  ??“如果算起來，也就是那時候。”

  ??沈煜非來了幾分興趣：“那個時候來江城的是哪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你之前查的卓向榮。”沈老爺子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不好奇卓向榮是誰？”

  ??沈煜非端著茶杯輕抿一口：“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卓家不是旁支那麽簡單，更何況，在M國波士頓還有一個假扮他的人活的人五人六的，在我找到他之後沒多久，那個人就死了，很顯然他是在替別人頂雷。”

  ??很明顯那個人是在替卓家的人擋刀，如此說來，卓向榮就不可能是卓家旁支那麽簡單。

  ??“如果我沒猜錯，他不僅不是旁支，還是卓老爺子身邊最為親近的人。”

  ??沈老爺子讚賞的看著他：“他是老卓的小兒子，在香城卓家也是最受寵的那一個，別看他有三個兒子，可就這個兒子最得他的喜愛。”

  ??這下子，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解釋的通了。

  ??“您今天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沈老爺子反問：“你以為我把你叫回來是說同意她進我們沈家的大門？”

  ??“現在不是你同不同意，而是你得要問人家願不願意。”

  ??“你人我滾一邊去。”沈老爺子把茶杯往前麵一放，茶水溢出：“她是卓家的人對我來講也沒用，實話跟你說，哪怕她是京裏麵的人我都不同意，這不是她出身的問題，而是她這個人有問題。”

  ??如果他當初看不起顧昭宜是顧家的私生女，他也不會安排沈池白和她相親。

  ??想當初，沈老爺子是真心想讓顧昭宜進沈家的門。

  ??可是誰成想，顧昭宜有這瘋病。

  ??要知道，十年前顧家那個顧雪茹也是這個病……

  ??這種瘋病是會遺傳的。

  ??“我告訴你，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你要是把她養在身邊當個女人那沒問題，但你要把她娶進門，我告訴你，別想。”

  ??沈老爺子這點堅決：“還有一點，她就隻有這兩個孩子，你注意分寸，別再出意外。”

  ??沈煜非：“為什麽？”

  ??“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麽主意我知道，我告訴你，你要怎麽跟她發瘋，隨你，但是，孩子、娶她，是我的底線，哪怕她是卓家的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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