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妄慢慢告訴她這個消息，至於他自己，始終都不太安心，他擔心是爺爺讓醫生這麽告訴他，目的是寬慰他的心。

  花兮卻是激動的差點跳起來，“那就是能治得好！太好了！哥哥，我們是有希望的！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療！”

  她說完，看許妄不出聲，便道：“你要是懷疑的話，我再去找醫生問問。”

  她說著就要走，許妄一把拉住了她，“別去了，不管怎麽樣，我都會配合治療的。”

  花兮坐下來，輕輕捧住了他的臉，看著他說道：“你別怕，一定能好起來的，我們樂觀麵對，有利於養病。”

  “嗯。”

  許妄點了點頭，他突然伸手，往她臉上摸了過來。

  花兮有些驚訝，她待著沒動，任由他細細的用指尖描繪她的眉眼，直到覺得癢，才笑著開口問道：“哥哥，你在幹嘛呢？”

  許妄的指尖按在她開合的唇瓣上，他的眼睛被蒙著，臉上的神情就顯得很淡，指尖也是微涼的，他低聲道：“我感覺，好久沒看你了。”

  所以他這是在‘看’她嗎？

  關於這樣的‘看’，讓花兮心裏十分難過，她喉間發苦，勉強讓自己不表現出來，將臉埋在他掌心間蹭了蹭，“那你看嘛，我就在這裏啊。”

  許妄輕輕捏了下她的臉，“你的樣子，我不會忘記的。”

  那是刻在腦子裏，刻在心裏的，哪怕不能用眼睛看到她。

  花兮道：“那當然了，敢忘記就咬你！”

  她軟聲威脅，許妄輕輕的笑。

  花兮仰望著他，半晌，輕聲歎息，依偎在他懷裏，抱住了他的脖子，她小心翼翼的湊上前，隔著紗布，親吻他的眼睛。

  許妄一直沒有動。

  花兮又親了親他的嘴唇，“昨天晚上的抱抱補上了，”然後不等他說話，飛快的強調：“今天我是粘人的花兮，胳膊已經長你身上了，你是趕不走我的。”

  許妄抬手，摸索著她的頭發，他無聲的笑，卻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從昨天起，得知眼睛失明的那一刻，他經曆了真正的絕望，頭一次產生了想死的念頭，可花兮一出現，便把什麽念頭都趕跑了。

  她的存在，是比他自己想象的更重要。

  “兮兮，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在黑暗中，也不那麽慌了。

  “真要謝謝我，那你就要給我獎勵的。”花兮看著他說道。

  “好，你要什麽獎勵？”

  “晚上我要在醫院裏陪你！”

  “別——”

  不等許妄的反對說出口，花兮便打斷他，“你要是拒絕，就證明你不是誠心謝我，你要是拒絕，說不定我明天就不來看你了，你要是拒絕，那你現在就放開我，還有，以後的親親也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哦。”

  她一個三連威脅，許妄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半晌，他才無奈道：“不可以這樣。”

  “那你還要拒絕嗎？”

  “好了，今晚可以留下，但是你不能整天整夜在醫院裏守著我，會累的。”許妄麵對她這樣的耍賴，隻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