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妄則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怕人多，兩人走散。

  他的掌心寬大而溫暖，花兮笑著跟他走進廣場，兩人在陌生的人海中相依，即使不說話，也覺得高興。

  許妄看著她凍紅的耳朵，他抬手輕輕捏了下她冰涼的耳垂，替她把羽絨服的帽子拉上來戴好，花兮則不適的轉了轉腦袋，咕噥道：“不想戴。”

  人太多，他沒聽清她的話，下意識的俯身湊近了她，問道：“什麽？”

  “我說，不想戴，會影響視線，都看不見你了。”帽子太大，邊沿全是毛絨絨，她幾乎整張臉都要陷進去了，就很影響視線。

  許妄想笑，替她稍稍將帽子往外拉了下，才又道：“不會看不見，我一直在。”

  “那你冷嗎？你的外套沒有帽子。”花兮說著，掙開手，雙手上去捂他的耳朵。

  兩人麵對麵的站著，距離很近。

  許妄耳邊的嘈雜聲遠去，被隔絕在她溫暖的手心裏。

  她的動作有些傻，連手套也沒戴，這麽一來，自己的手不會冷嗎？

  許妄任她的手捂了不到一分鍾，便拉下了她的手，在花兮要抗議時，將她拉進了懷裏，也將她的手放進了自己口袋。

  “我不冷。”

  花兮沒再掙紮，她靜靜的偎在他懷裏，這一刻的相擁，美好而又令人歡喜。

  周圍的人突然開始倒數，同時廣場最大的那麵電視牆上也出現了倒數的數字，馬上就要過0點，所有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年，新的一天，也是花兮的17歲生日。

  她和許妄對視著，兩人一起跟著人群喊倒數。

  “5，4，3，2，1——砰！”

  有煙花在頭頂炸開，一朵接一朵，各種形狀的煙花，照亮了整個天空。

  周圍的人群狂歡著，激動著，道著祝福。

  花兮亦大聲的喊道：“許妄，新年快樂！”他們第一次一起跨年，未來還有每一年。

  “花兮，生日快樂，新年快樂！”許妄亦對著她笑道，在花兮抬頭去看煙火時，俯身吻了她。

  她的帽子隨著仰頭的動作掉了下去，紅色的發帶在空中飛舞，眼前人的呼吸溫暖而夢幻。

  花兮反應了幾秒，意識到他在親她時，頓時不可思議，他居然在廣場上親她，這麽多人！

  她一邊紅了臉，一邊下意識的想去看周圍，卻發現，這一刻，很多情侶都在擁抱接吻，他們不是最特別的那兩個。

  花兮眨眼睛的動作快了些許，在他放開她時，感受到了眼睫上的微涼，隨後，臉頰也似有涼涼的東西落下。

  她重新抬眼，聽到了周圍有人喊著下雪了。

  “哥哥，下雪了！”花兮也有些驚訝，抬手去接那在煙花和燈光下飄落的雪花。

  雪下的很小，才剛剛開始，但卻是整個冬天，江城所下的第一場雪。

  竟然是新的一年的第一時間。

  “嗯，下雪了。”許妄點了點頭，重新將她的帽子拉了上來。

  他其實不喜歡冬天，也不喜歡雪，雨雪天氣從來都對他不友好，他的腿會在這樣的陰暗潮濕裏疼痛不已，雪天更是讓他的行動受限，太容易摔了。

  但這一刻，他卻是真心實意的感受，下雪天，是溫暖和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