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望著他，忽爾開口：“那你呢？”

  “什麽？”許妄微微抬頭，卻不知為何，心跳有些加快。

  “你想讓我回家去住嗎？”

  “……我，當然是你開心比較重要。”他很快轉開眼，不與她對視，就像是為了掩飾什麽，幫她拉了拉被子，小動作反而暴露了他的那分遲疑。

  花兮眨著眼睛看他，見他始終不肯抬頭，她終於歎了口氣：“許妄，你在說謊。”

  許妄一怔，他抬眼的瞬間，花兮從靠坐變成了跪坐，她傾身抱住了他的脖子，許妄隻覺內心猛地一跳，先是僵硬了一瞬，隨即耳朵慢慢的紅了。

  花兮正靠近他的左耳，她說話的氣息，如溫柔的風般輕輕拂在耳畔，他聽到她說話了。

  “你根本就舍不得我走，為什麽要口是心非呢？”

  許妄被她輕易看穿，他是先微驚了一下，張口欲辯：“我，沒有——”

  “你有！”花兮往後退開一些，她的雙手仍舊圈著他的脖子，看著他說道：“許妄，究竟我是笨蛋還是你是笨蛋，我一向對待你的事情都很認真，從來沒有在玩鬧，你覺得，我會去親我哥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花兮的臉也已經紅透了，她內心狂跳，煙霞般的臉上閃爍著一絲羞意，有點不好意思看他，又極想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許妄直接呆住了。

  他的反應似乎從小到大也沒有這麽慢過，他緩緩的眨著眼睛，對上她的目光，臉上有些遲疑，似乎，懷疑自己剛剛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麽。

  他這個樣子，弄的花兮很是懊惱，她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下，“你說話呀。”

  “我……你，你剛才，在說什麽——”他愣愣的把內心不敢置信的疑惑說出了口。

  花兮一下子抿住唇，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幹脆偏開了臉，喊道：“我說我喜歡你！”她的臉頰直接紅透了，喊完又回過頭瞪他，“沒有在說笑！”

  明明是在向他表白，不知道為什麽，顯得有些氣呼呼的。

  許妄這一刻，是真的有種世界都離他遠去的感覺，他的所有感觀裏，隻有她的存在。

  隻能看得見她，聽得見她，那句喜歡你，在他腦海中徘徊，放大，讓他的心跳動的快要從喉嚨裏鑽出來，讓他在無限驚喜中又帶了一絲小心翼翼。

  “你、你說的喜歡——”

  “不是兄妹那種，我分得很清。”不等他說完，花兮就打斷了他。

  許妄兀自遲疑：“你之前不是說——”

  “那會兒我沒想不行嗎，總之就是很喜歡你，聽到別人說你我就不高興，聽到江心眠居然打你的主意我就氣死了，”她說到這兒，覺得臉都冒煙了，他的神情反而讓她看不懂了。

  她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而她生平第一次跟人表白，完全仗著他曾經自己私下裏練習對她表白，她才有這番勇氣。

  可偏偏，他從聽到後，除了不確定外，居然——

  花兮抿緊了唇，徹底將他放開，她往後退去，悶悶道：“你是不是想拒絕我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