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雲清看到他比她還要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故意湊近他，輕聲說道：“邵遠川，你是我的心之所向。”

  雲清成功看到，邵遠川緊張到不知所措的樣子。

  雲清和邵遠川回到尋香閣的時候，正好碰到從空山學院過來的薑元寧，薑元寧看到他們兩，狐疑的在雲清和邵遠川的臉上打量，奇怪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臉這麽紅？”

  “天冷，捂的。”雲清一本正經的道。

  “這也行？”薑元寧伸出雙手來往臉上搓了搓，摩擦生熱，薑元寧的確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他看向邵遠川，“那你呢？”

  “天冷，凍得。”邵遠川抿了抿唇，接著沉默。

  薑元寧：“……”

  這也行？

  薑元寧無語的看著他們兩，注意到雲清背後背著的衣服，‘咦’了聲走上去看，“新做的冬衣嗎？料子看著不錯啊，有沒有我的份？我看這件就挺適合我的。”

  薑元寧眼巴巴期盼的看著雲清。

  “沒有，不是給你做的。”雲清無情拒絕。

  薑元寧頓時雙眼含著霧氣的瞪著雲清，臉上神情像是在控訴雲清‘你無情’‘你無義’似的。

  雲清隻感覺到了惡寒，連聲催促道：“快進去，小洹還在等你，遲到了扣錢！”

  薑元寧：“……”

  扣錢，那怎麽行？

  這個年還過不過了！

  還有四五天的時間就是除夕了，雲清明天就要回家去，今天晚上邵遠川就留在尋香閣和雲洹睡一個房間，明天邵遠川幫忙把年貨給帶回家去。

  雲洹很喜歡雲清買回來的小羊羔，不讀書的時候幾乎都是在照顧小羊羔。

  大王和小王剛帶回來的時候，也是雲洹在照顧。

  而雲清……是個光會往家裏帶的。

  因著尋香閣這些日子不開門做生意，雲清沒有起來得那麽早，天全放亮了這才起來準備東西，上午收拾東西，看看缺什麽去買，下午出發，傍晚都能趕到家的。

  早上的早飯是邵遠川做的，雲洹一大早的就起來讀書，不過怕吵醒雲清，一直都在默讀，見雲清醒了，麻溜的去灶房給雲清端來早飯。

  然後趁著雲清吃飯的功夫給雲清說說自己都學了什麽，學到了那裏，悟到了什麽。

  雲清這段時間每天都聽雲洹說，知道他的進步有多快，雲洹在讀書上的天賦的確很高。雲清以前也不是一個差生，自認為都比不過雲洹在這方麵的天賦。

  當然，雲洹這麽努力，也不一定是天賦，而是勤奮。

  聽雲洹說完，雲清回憶著雲洹讀過的那些書籍裏麵的經典，然後給雲洹提問，雲洹對答如流，雲清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雲洹也不是一開始就能對答如流的，甚至錯處很多，現在能有這般進步，還真的和他的勤奮脫不開關係。

  上午雲清整理完年貨，補買了幾樣要用得到的，中午吃過飯後邵遠川開始幫著裝車。

  雲清買東西的時候覺得一樣買一點不多，但所有的都堆一起的時候，那就不是一般的多了。

  整整堆滿了整個牛車！

  下午他們隻能走路回去了。

  收拾好出門，雲清把尋香閣大門給上鎖，下意識的想去牽雲洹，沒想到卻被雲洹給避開了，“姐，我可以自己走的。”

  “行，那你就自己走。”雲清收回手，總把雲洹給當小孩，下意識的想去牽他的手。可現在的孩子懂事的早，早就不能用看一個年紀剛上小學一年級的孩子的眼光去看待他們了。

  雲清等人剛走出鎮子，就見右邊通往空山學院路上有一個人狂奔而來。

  “等等！等等我！”

  遠遠的還沒看到人，聽到這把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果不其然，沒多大一會兒，薑元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你怎麽來了？”雲清看到薑元寧肩膀上掛著的包袱，挑眉問道：“回家過年？”

  “我在這裏哪有家啊。”薑元寧提起袖角，裝模作樣的往眼角上擦。

  “那你來幹嘛？”雲清無語，哭能不能哭的真一點？說不定她還會有那麽一點點同情。

  薑元寧倏地跳到雲洹的麵前，雙手握住雲洹的脖子，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問：“小洹，我教你讀書，我也算是你的先生了是吧？”

  雲洹看著突然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薑元寧不明所以，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你一定不忍心看著你的先生一個人過年，是不是？”薑元寧吸了吸鼻子，語氣聽起來更加可憐。

  “……先生，您想做什麽，您直說。”

  雲洹沒有再順著薑元寧挖的坑跳，跟著薑元寧讀書這麽久，雲洹對於這位偶爾不是很正經的先生也算是了解了一點。

  “唉……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薑元寧微頓，歎了口氣，“這個年，不過也罷。”

  薑元寧那淒慘悲傷的表情，讓雲清很想給他拉一首淒慘的二胡。

  “姐，不如我們邀請先生與我們一起過年吧？”雲洹雙眸帶著不忍心，抬起頭祈求的看著雲清。

  雲洹未必不知道薑元寧是裝出來的，但薑元寧到底也是雲洹的先生，薑元寧此時追上來，當然不可能隻是訴苦自己一個人過年有多淒慘。

  人家是帶著目的來的。

  包袱都準備好了。

  “真的嗎？小洹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太好了，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你的功課落下了！小洹啊，你不知道啊，我就怕過年這段時間你的功課落下。要知道空山學院……嘖，不好考啊。往年來十個書生恐怕隻能收一個，可激烈了。”薑元寧欣喜的叫著說了一大串話，突然頓了下，小心的看了雲清一眼，“就是不知道你姐姐答不答應啊。”

  明明白白的告訴雲清，帶上他一塊，雲洹功課才不會落下！

  雲清看著薑元寧拙劣的表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想跟他們一起過年是真，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說是擔心雲洹的功課落下。

  不過，不管是因為薑元寧這個朋友，還是因為雲洹的功課，既然他都開口了，雲清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