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流雲老二
作者:萬裏以外      更新:2021-05-23 17:09      字數:2593
  <b></b>隔了半晌,孫侯道“公子說的有理。旁的不說,單是大家千裏傳訊這份情義,流雲劍派便該銘記在心。不知幾位高姓大名?”

  小燕和白鬱聰剛才已經自報家門,我便道“在下王之秋,這位是生花大師。”孫侯雙手一拱,客氣道“久仰久仰!”王之秋這名字,我也是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才知道,他久仰個毛線?我嘿嘿一笑,說道“猴兄哦孫兄不必客氣。既然貴派兩位大佬都不在家,那麽這個訊息留給你也是一樣,請貴派早早提防,多加防範。”

  孫侯道“卻不知道是什麽訊息?願聞其詳。”我道“貴派處江湖之遠,可聽聞這世上有一情報機構,叫做‘靈鷲閣’麽?”孫侯道“嗯,鄙派雖處窮鄉僻壤,但‘靈鷲閣’作為天下情報的總樞,聲名遠播,在下縱然有些孤陋寡聞,但還是有所耳聞。”

  “靈鷲閣”雖然勢大,但屬於朝堂所轄,普通修行之人未必知道。流雲劍派中一名普通弟子就知曉“靈鷲閣”,可見該派與朝堂的瓜葛不止於南懷瑾。我道“既然孫兄知道這處機構,那我這訊息傳的便比較容易一些了。不知貴派南懷瑾與‘靈鷲閣’諸葛雍有何恩怨,這次我們得到訊息,諸葛雍派人對南懷瑾進行暗殺,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怕貴派沒有防備,敵暗我明中吃了虧,這才前來示警。”

  孫侯一揖到底,道“流雲劍派合派上下,齊感諸位大德。在下無以為報,就請各位吃頓狗肉吧。”說話間肉香四溢,正是剛才我用“火焰刀”烤的那隻黃狗已經熟透了。

  我還未說話,生花大嘴一咧,搓手道“妙極妙極,老衲最愛吃狗肉了!”孫侯奇道“咦,大師,你是出家人不是不沾葷腥嗎,你怎麽還吃狗肉?”生花嘿嘿一笑,道“在老衲眼中,世間一切皆為素。心無葷腥,何來犯戒?”

  我就服生花,每次都把強詞奪理演繹的理所當然。我笑道“生花,我看你快還俗算了。你這出家人的身份,喝酒吃肉多有不便。”生花訕笑幾聲,敷衍我道“嗯嗯,少爺,我這就還俗,這就還。”

  孫侯轉身道“諸位,請!”引著我們到了旁邊一廳,招呼我們在桌前坐定。他折身出去,須臾即回,一隻烤全狗被他端了過來,熱氣騰騰,外焦裏嫩,果然是好火候。

  生花垂涎欲滴,待他將盛狗的盒子放下,向懷裏一掏,摸出些粉末灑在狗肉上。我驚訝道“生花,你這是幹嘛,在狗肉上撒上金創藥幹嘛?”生花嘿嘿一笑,道“少爺,我這懷裏可不止揣著金創藥。”我奇道“不是金創藥,這是什麽?”生花神秘一笑,道“這是孜然”

  我驚喜道“你竟然隨身帶著孜然?生花,你想的真是周到。”說著伸手抓起一塊狗肉,在孜然上一蘸,送進嘴裏。隻聽“啊呸”一聲,生花臉上掛滿了狗肉碎屑。

  生花目瞪狗呆,望著我道“少爺,你幹嘛吐我一臉?”我本已怒火升騰,忽然轉念一想,壓下怒火,笑道“嘿嘿,少爺我這不是鼻子發癢,一時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嘛,抱歉抱歉。這狗肉可真是好吃,來,生花你也快點嚐嚐,多蘸點孜然。”

  生花釋然,舉袖抹了抹臉,抓起一塊狗肉,用力在孜然上蘸了幾蘸,一口咬下。這一口下去,隻見他麵目陰晴不定,時而如喪考妣,時而如坐針氈,時而如臨酷暑,時而如墮冰窟。終於忍耐不住,“噗”一口吐了出來,正噴在一旁的白鬱聰臉上。

  白鬱聰惱道“咦,生花大師,你這是幹嘛?”生花苦著臉道“我摸錯了藥包,錯把金創藥當成孜然了”

  忽然人影一晃,進來一人,口中道“好香,好香!這是什麽香味?”伸手抓起一塊狗肉,張嘴便啃。我抬頭一看,隻見這人五十幾歲的年紀,蓬頭垢麵,一件黒衫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衣袖還少了一截。

  孫侯驚喜道“師叔,你怎麽回來了?”

  我聞言一驚,麵前這邋裏邋遢的半大老頭,就是南開謹?老頭充耳不聞,將手中的狗肉吃的幹幹淨淨,又抬手吮吸了一下手指,這才道“你個小兔崽子,這是我老人家自己的家,難道還不能回來?”

  孫侯道“不,不,師叔,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師叔你下山多年未歸,今日忽然回來,我心下驚喜,才有這麽一問。”老頭道“哼,你怎麽知道我多年未歸?我一直都在這山上,隻是懶得現身見你們。南開謹越來越來越不像話,羽輕樓也不管管他,反而跟他一起胡攪,我看這流雲劍派前途堪憂,前途堪憂啊。”說著又抓起一塊狗肉。

  他將狗肉送到嘴邊,剛要咬上一口,忽然想起什麽事來。他向後一摸,從腰後拽出一隻亞腰葫蘆,拔下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原來這葫蘆裏盛滿了酒。他喝了兩口酒,又咬一口狗肉,忽然想起我們幾人,假作剛剛看到,問道“咦,你們是誰?原來還有客人,來來來,大家快吃狗肉!”說著將葫蘆送到眾人麵前,說道“喝酒,喝酒!”

  大家見他邋遢,都不伸手去接。我自幼熟讀武俠,知道這種風塵異人不可以貌取之,眾人都不接他葫蘆,豈不是有嫌棄他的意思?於是伸手接過葫蘆,說道“多謝大叔,我來喝一口。”將葫蘆口湊到嘴邊,便欲去喝。

  誰知那老頭喝道“慢著,小猴子,你快取一個杯子來。”又自己小聲嘟嘟囔囔,以為我耳背聽不見,其實我聽的清清楚楚,他說的是“對著我的葫蘆嘴喝還行?這口口相傳,得有多髒啊”我沒嫌棄他,他倒嫌棄起我來了。

  孫侯拿來幾個酒杯,我將酒杯倒滿,“滋溜”一聲幹了一個。我放下葫蘆,抓起狗肉,蘸上生花剛剛撒上的真孜然,就口一咬,隻覺外滑裏嫩,滿口生香,這燒烤味道果然獨特,比煮著吃滋味強上百倍。

  老頭道“咦?你這小子,喝酒倒是痛快。”抓起葫蘆又給我倒滿,旁的酒杯他卻連瞧未瞧。我端起酒杯,說道“我借花獻佛,敬大叔一個。”說著一仰頭,又將酒幹掉。別看這老頭為人邋遢,但這酒卻濃重醇厚,確實不錯。

  老頭喜道“不錯不錯,你叫什麽名字?”我道“在下姓王,名之秋。不是一葉知秋的知,而是之乎者也的之。”老頭道“王之秋,不錯不錯。來,再喝一杯!”說著給我倒滿。說到喝酒,我又怕過誰來?以前人送外號“龍都酒場小浪子”,那可不是白叫的。我酒到杯幹,又喝一杯。

  老頭道“很好,很好。你跟我說了你的名字,那我也跟你說說我的名字。我叫華子株。”我不知華子株是誰,望向生花,生花也兩眼黢黑,不知所以。孫侯道“王公子,華師叔是羽掌門的二師弟,也是南師叔的二師兄。”

  剛才聽華子株的口氣,不像是羽輕樓的師弟,倒像是他的師父,這點甚是奇怪。我道“原來是華大叔。我們今日來此,本是為南開謹示警而來,想不到南開謹固然沒在,就連羽掌門也沒在山上。我們已將此事告知孫侯老兄,想不到又遇到華大叔。華大叔是門中長輩,這事就請你酌情處理吧。”

  華子株奇道“南開謹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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