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運功療傷
作者:萬裏以外      更新:2021-03-14 18:37      字數:2726
  一道金光似旭日初升,如流星趕月,一瞬間光芒奪目,直奔段天擇而去。

  段天擇雙臂一振,胸前刀光暴漲。這道金光劍意淩厲,遇到刀幕阻擋,竟未稍做停頓,“哢嗤”一聲透過密不透風的刀光,直直刺入段天擇胸口。

  段天擇一聲大叫,向後便倒。小燕這一劍劍意雖然淩厲,但刺入身體之後卻並不出血,原來刺入的瞬間傷口已經被灼熱的劍氣燒焦,不再流血。

  段天擇倒地之後,背後銀光忽現,突然間地板破了一個大洞,段天擇身子直往下摔去。隻聽他的聲音由近及遠傳來:“哈哈哈,千古一刀斷,萬年長流傳,今日你殺不了我,你們終究會……”聲音漸遠,終不可聞。

  生花身形晃動,便要追出。我急道:“讓他去吧,窮寇莫追!”生花聞言止步。

  金光漸斂,劍意消散。小燕身子一晃,嘴角泌出一縷血絲。

  我急忙搶步上前,扶住小燕,問道:“小燕,你怎麽了?怎麽回事?”小燕微微一笑,說道:“不礙事,想必我也是牙齦出血了。”

  生花兩手分別按著雙肩傷口,造型頗為妖嬈,說道:“小燕姑娘是因這一招損耗真元太大,引發了舊傷,這叫做新傷舊疾同時發作,可不是什麽牙齦出血。”

  我不由大為焦急,說道:“這如何是好?小燕你舊傷未曾痊愈,為什麽要使出這麽耗損心力真元的招法,這下可好,雖然傷了敵人,自己也受了內傷。怎麽辦,怎麽辦?”

  小燕和生花還未說話,忽聽一個人顫巍巍的道:“大哥,小燕姑娘隻是真元損耗,並無大礙,識海流轉運行幾個周天就可痊愈,倒是小弟,這就快死了,你不來關心關心我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踩住我的手不放呢?”

  我循音一望,隻見一人躺在地下,一隻手被我牢牢踩在腳下,正是我那“賢弟”白鬱聰。

  原來我關心小燕心切,著急忙慌搶上前來扶她,卻忘了已經受傷委頓在地的白鬱聰“賢弟”。

  我急忙抬腳,尬笑幾聲,俯身扶正他的身子,說道:“賢弟莫怪,我可不是有意怠慢,隻是我見小燕姑娘受傷,一時心急,加之我這眼睛稍有近視,竟然沒看見賢弟在此。話說賢弟你是什麽時候坐在此處的,我怎麽竟沒發現?”

  白鬱聰有氣無力的說道:“大哥……小弟在這一直沒挪動過,剛才你和生花的不是還站在我身前替我擋刀嗎,怎麽竟然忘了?唉,那也難怪,剛才不知為何,你竟然繞到柱子那裏去拔刀,我身前露出空隙,唉,這不腿上又中了一刀嘛!”

  我仔細一看,白鬱聰大腿上果然插著一柄短刀。

  我一陣歉疚,急忙亡羊補牢,說道:“哎呀賢弟,這是大哥我的失誤,不礙事不礙事,大哥我這就給你拔了它!”白鬱聰道:“哎?……”

  還沒聽清白鬱聰說了句什麽話,我已經“刷”的一聲一把將刀拔出。刹那間一陣血雨噴灑而出,隻聽白鬱聰慘叫道:“哎呀,疼”

  我見勢不好,慌忙“噗”的一聲將刀重新插入傷口堵住噴血,白鬱聰又是一聲慘叫:“哎呀呀”弄得我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一時手足無措,呆立當場。

  生花疾步向前,撒開肩頭雙手,現身說法道:“沒事沒事,撒上一些金創藥就好了,你看我,剛才敷上了金創藥,現在已經沒事了。不信你看”說著雙臂一曲,上臂用力,二頭肌猛然突起,做了個生猛剛烈的動作。隻聽“嘭”的一聲,傷口迸裂,血霧重現。

  生花慌忙在懷中摳搜,摸出一樣事物倒了一些粉末,將剩餘交給我,自己又雙手重按肩頭,說道:“剛才有點小意外,這金創藥效果還是挺不錯的,快快給他敷上。”

  我接過金創藥,問道:“這刀拔是不拔?”生花道:“自然要拔。”我伸手抓住刀柄,隻聽白鬱聰大叫一聲:“唉呀媽呀,疼死我了!”

  我拍拍他的肩頭,說道:“賢弟,大哥我刀還沒拔呢!”白鬱聰道:“大哥,你要拔就拔,別嚇唬人了啊”我不待他說完,“刷”的一聲已經將刀拔出,慘叫聲中金創藥緊跟而至,塗抹了厚厚一層,眼見血勢漸止。

  我架起白鬱聰,扶他坐在床上。這一日一夜,我們四人中倒有三人受傷,生花和小燕傷勢還不算嚴重,可這白鬱聰卻身中兩刀,傷勢頗為不輕。這時如果再有敵人來犯,那可如何是好?

  我扶他上床盤膝而坐,問道:“你這傷勢頗為嚴重,得有個人為你運功療傷一下子吧?”自幼對各種武俠倒背如流的本少爺,自然知道但凡有人深受重傷,必然需要有人在其身後或與其雙掌相抵為其療傷。

  白鬱聰耷拉著腦袋,好像已經昏迷,並未說話。生花和小燕對視一眼,神色頗為詫異。

  我倒忘了他二人也已受傷,看來這療傷的重任就要我來進行了。我脫靴上床,繞到他的背後,盤膝閉目坐定,雙掌上下盤旋片刻,突然擊在白鬱聰後背。

  隻聽“坑兒”的一聲,白鬱聰一個倒栽蔥腦袋朝下跌下床去。壞了壞了,這下用力過猛,竟然將他打下床去。

  生花和小燕忙上前左右一架,將白鬱聰重新架上床榻,他跌這一跤反而清醒過來,嘴裏嘟囔道:“誰,誰打我頭?”我解釋道:“剛才那一下子,是我用獨門功法替你打通堵塞的經脈,所以你才能這麽快清醒過來。”白鬱聰伸手摸摸額頭上麵的大蘑菇,說道:“多謝大哥!”

  我道:“賢弟不必客氣,現在我要用我的獨門功法替你療傷了,你先不要說話,注意保存體力。”白鬱聰依言不語,生花和小燕大為驚奇,要看我是如何替他療傷。

  我依樣畫葫蘆,盤膝坐定,雙掌盤旋,然後輕輕抵在白鬱聰後背之上。偷眼看看白鬱聰,隻見他坐的穩穩當當,如山似嶽,再也不會拱下床去。

  我雙掌輕輕發力,白鬱聰紋絲不動。咦,此事頗為奇怪,我記得影視劇中,隻要有人在後麵扺掌發力,受傷之人大多都會很快痊愈。對了,這事有一處細節,那就是施功之人要“內力深厚”,我這毫無內力,管什麽用?

  仔細一想又覺不對。這個世界中,隻有識海真元和武學修為境界,並無“內力高強”之說,即使我“內力深厚”,那麽輸出和輸入頻率不盡相同,也無法融會貫通吧?倒是我“識海廣袤、真元全無”這件事,在這世界中顯得更為靠譜一些。

  胡思亂想中忽又想起白鬱聰說小燕“識海流轉運行幾個周天”傷勢便好,那不知我可否用我識海為白鬱聰療傷呢?不過說到識海,我似乎也不會用,連出入門徑都找不到,又如何為白鬱聰療傷?

  就這麽七想八想,忽然間景色一變,小燕和生花不知所蹤,我和白鬱聰身處一株大樹之下。這樹枝繁葉疏,開花卻多,粉紅色開了茫茫一片,紅色夕陽斜斜照在花樹之上,金色粉色鑲嵌在一處,如同花兒渡了一層金邊,風中輕輕搖曳,好看至極。

  我一時忘了身處何時何處,張口問道:“這是什麽花?”

  白鬱聰抬頭看了一眼,張口輕輕說了一句。我見他嘴唇嗡動,卻聽不到聲音,微覺奇怪。又看見他坐在地上並不起身,而我卻是站在樹下,不由有些驚訝。細細打量四處,原來這樹是生長在山巔懸崖的一處圓湖之畔,這湖又處在懸崖之外,懸空而生。

  我問道:“賢弟,你怎麽不站起身來?”

  白鬱聰神色不變,指指腳下,隻見他腳下枝葉蔓延,許多散發著妖異藍色的細藤正纏繞在他的小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