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今天主要是想求九爺一件事”

  黃胖子吞吞吐吐，有些局促不安地時刻觀察著蘇九歌臉上的表情變化。

  “什麽事，你說”

  “九爺，我先敬你一個”

  說著黃有錢拿起酒壺親自給蘇九歌倒了一杯白酒，然後舉杯敬了蘇九歌一個。

  “啊...”

  烈酒入喉，一飲而盡黃胖子抿著嘴借著酒勁壯了壯膽子，這才張口：

  “九爺，實不相瞞，我一個遠方侄女，前些日子不小心衝撞了你，我今天主要是想替她向您賠個不是，代她向你求個情，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計較”

  嗯？

  聞言，蘇九歌、牛頭與大波妹紛紛停下手中的筷子，牛頭與大波妹看了一眼蘇九歌，轉頭目光移到黃有錢身上，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蘇九歌十分迷惑，他不記得自己又招惹過哪個女的。

  “老黃，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麽不記得這事？”

  黃有錢驚訝，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蘇九歌的神情，謹慎地提及到：

  “九爺，你前一陣子是不是與鮑鯤鮑公子發生了衝突了？”

  “黃毛？”

  蘇九歌釋然：“是，怎麽了？”

  黃有錢臉苦笑道：

  “當時她就在其中，這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也不知怎麽的她知道了九爺的名號之後，惶惶不安，因此拜托了我出麵向您陪個罪”

  黃胖子姿態放的很低，蘇九歌仔細回憶了一番，當時後來自KTV中出來的男男女女之中，的確有幾個女孩。

  見黃胖子如此給大禮，蘇九歌也沒有為難他，更何況當時那幾個女孩也沒有針對他，於是擺了擺手：“老黃，就為了這事？你大可放心，當日的罪魁禍首主要是黃毛，那些女孩並未與我發生衝突，你侄女我不會追究的”

  說著端起酒杯敬了黃有錢一杯：“這杯酒過後，之前的事一筆勾銷”

  “好好好，多謝九爺”

  黃胖子大喜，趕忙雙手端杯與蘇九歌碰了一個。

  “我說，老黃，你這下子放心了吧”

  蘇九歌夾了一口菜調侃道。

  “放心放心，九爺一言九鼎，我現在的心可以放到肚子裏了”

  黃胖子滿麵春風地笑道。

  “我說，黃胖子，你膽子也太小了，我大哥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

  一旁牛頭開口鄙視到。

  “額....”

  黃有錢大囧，尷尬到：

  “這不是，有了我這個前車之鑒，我這心裏有了陰影了嘛”

  “哈哈哈啊”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哄堂大笑。

  “這個理由，滿分，來我敬你一個”

  牛頭與黃胖子兩個人喝了一個。

  “說起來，我黃某人與九爺、牛哥也算是緣分，以後但凡有用得到我黃某人的地方，兩位盡管說，我黃某人萬死不辭”

  黃有錢拍著胸脯保證道。

  “嗬嗬，你有心了”

  蘇九歌笑道。

  倒是牛頭撇了撇嘴：

  “你可拉倒吧，就你，到時候不用我們救你就不錯了，這世界上還沒有我大哥搞不定的，要真有到時候你上去恐怕也是白給”

  額....

  黃有錢頗為尷尬，蘇九歌登了牛頭一眼。

  “別聽他的，老牛沒別的意思，老黃你別放在心上”

  蘇九歌趕忙打圓場。

  “哪裏哪裏”

  一想到那日被牛頭支配的恐懼，黃有錢倒覺得牛頭還真沒吹牛B，就那一身詭秘莫測的手段，他想想都心有餘悸。

  這時候，蘇九歌忽然一指旁邊默不作聲地大波妹：

  “這是老牛的媳婦，也是我弟妹，小檸，她是一名演員，以後我不在的時候還請老黃你多多照拂一二”

  “不敢不敢，既然是嫂子，那以後都是自家人，嫂子以後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在這橫山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衝撞了您，看我老黃怎麽收拾他”

  對於大波妹，黃有錢是認識的，畢竟做了演藝圈的交際花，大波妹也是出了名的花蛇，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跟了牛頭，當真是好命，一步登天，牛頭十分羨慕她的運氣。

  “多謝黃老板，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對於蘇九歌親自開口，大波妹感激不盡，自己這算是真的苦盡甘來徹底融入了他們的小圈子。

  “嫂子你說這個可真是打我老黃的臉了，有九爺和牛哥在，這個話茬我都沒法接了”

  沒了緊張的氣氛，黃有錢也放開了許多，開起了玩笑。

  話題說開，氣氛無形中融洽了許多。

  “那個，九爺，有個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黃有錢忽然話鋒一轉。

  蘇九歌吃了一口菜，抬頭掃了他一眼：

  “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

  黃有錢思忖了片刻說道：“前段時間我偷偷調查過九爺您”

  見蘇九歌投來的狐疑的目光，黃有錢急忙到：

  “九爺您別誤會，畢竟我被人錘了，怎麽也得知根知底，想著有機會可以和您拉拉關係套套近乎，您別多想”

  蘇九歌表示理解。

  蘇九歌沒有在意，黃有錢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種事瞞不過這兩個人，於是繼續說道：

  “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居然還有其他人在調查九爺您的身份，經過我調查，發現這些人不止是調查您的身份，甚至調查了牛哥和嫂子的身份”

  話至此，黃有錢便打住了話茬，目光在牛頭與蘇九歌身上掃來掃去。

  “是誰？”

  牛頭忽然開口。

  但見黃有錢衝身後招了招手，譚管家再次出現，將一隻牛皮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黃有錢拿起來遞到蘇九歌麵前：

  “這裏麵是那幾個人的資料，九爺請過目”

  蘇九歌拿過來看都不看一眼徑直丟到了牛頭懷裏，正埋頭吃肉的牛頭見狀下意識手忙腳亂地接住。

  打開檔案袋，從中抽出一遝人員資料，仔細看了一會，他眉頭微皺，旋即遞給手邊的大波妹，大波妹看到裏麵同樣有些疑惑。

  “大哥，這裏麵有一些我認識”

  大波妹從中抽出六七個人員的資料，展示給蘇九歌看：“這幾個，都是前一陣子剛剛吸納的新人”

  說著她將其餘人的資料攤開在桌上，指著其中一些人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都與那六七個人有所關聯，他們或為朋友或沾親帶故，想來應該是特意調查我們的背景資料的”

  隨即她指著剩下那一些人說道：

  “至於這些人，我並不認識”

  她擰眉稍作思忖，猜測到：

  “我推測可能是我和牛哥賣的丹藥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也可能是其餘人的關係人，目前尚未可知，需要調查一下”

  蘇九歌微微點頭，轉頭看向黃有錢：

  “老黃，謝了”

  “不敢不敢，這是我應該做的，九爺和牛哥你們了解就好，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黃有錢絲毫不敢居功。

  “對了，九爺，您現在住哪兒呢？”

  黃胖子忽然開口。

  “酒店，怎麽了？”

  蘇九歌忽然想到了什麽，就聽黃胖子直接說道：

  “九爺，您回來也不能總住酒店不是，這樣多不好，這樣，我在橫山有一座空宅，距離您拍戲的地方不遠，這樣，您要是賞臉，就暫時委屈搬那裏居住一下，九爺您看怎麽樣”

  說著他扭頭對牛頭和大波妹說道：“當然，牛哥和嫂子你們也來，正好那邊我的宅子都挨著，大家一起熱鬧，也省的牛哥你天天住酒店了，人多眼雜的”

  蘇九歌手指摸著酒杯邊緣，沿著杯沿繞著圈，他明白了黃胖子的意圖，忽然笑了笑說道：

  “老黃，你是不是打算讓我罩著你？”

  黃有錢微微一愣，沒料到蘇九歌如此直接，見此他也攤牌了：

  “既然九爺如此爽快，那我老黃也不藏著掖著，自打上次見識到牛哥的手段，我老黃就有了這個打算，九爺您也知道，混我們這一行，不差錢，不缺關係，更不缺仇人，唯一缺的就是靠山，俗話說靠山山倒，靠海海空，官商這點事想必您比我還清楚，我不敢太相信他們，怕到時候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但您和牛哥不一樣，所以我想拜您的碼頭”

  黃有錢說的無比誠懇。

  “哦？你就那麽確定我和那些官老爺不一樣？”

  蘇九歌反問道。

  黃有錢注視著蘇九歌，歎息道：

  “那些官員，都是喂不熟的，他們就是無底洞，今日我有錢便是座上賓，他日我落魄了恐怕還不如一條狗，這些年我見的多了，但是九爺和牛哥不一樣，自您出手救餘婉就可想而知，您是古道心腸重情重義之人，所以我想跟您”

  蘇九歌沒說話，牛頭也不開口，大波妹見此情形坐在一邊也不敢出聲，黃有錢靜靜地坐在原地心中七上八下。突然要拜碼頭這件事的確有些突然，再加上之前自己的斑斑劣跡，黃有錢真不確定這位爺到底會不會收自己。

  大廳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蘇九歌審視著眼前的黃胖子，他的第一反應是拒絕，黃胖子之前的所作所為他早就耳聞，可是........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蘇九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擊著桌麵，黃有錢大氣都不敢出。

  半晌後，蘇九歌收回心神：

  “你真想跟我？”

  黃有錢連連點頭，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想”

  “我現在不會收你”

  蘇九歌開口，黃有錢神色低落。

  “你也知道以前你的所作所為，所以我不知道你是趨於我的實力，還是真心悔過”

  “我....”

  蘇九歌抬頭打斷了黃胖子：

  “倘若你真心悔過，他日我收你，若是被我發現你隻是想利用我的權勢，老黃，你知道是什麽下場”

  “知道，九爺，我知道，我是真心悔過”

  黃胖子忙不迭說道。

  “以觀後效”

  蘇九歌舉起酒杯。

  “好，有九爺這句話，我老黃一定不負九爺所望”

  黃有錢舉杯敬了蘇九歌一個。

  一飲而盡，蘇九歌話鋒一轉，指了指牛頭：

  “我不常在國內，有事你找老牛和弟妹”

  “明白，牛哥，嫂子，我請你們一個”

  黃胖子很上道，知道自己進入了實習觀察期。

  自從上次被揍，黃胖子幡然醒悟，他的危機感十分強烈，感覺自己倘若再不改變，恐怕下場十分淒慘，而且牛頭的能力實在有些驚世駭俗，鬼神之力啊...........

  於是乎，痛定思痛，他決定跟個大哥，將來即使自己落難，最起碼自己的女兒家人有人罩，不會被人落井下石眾叛親離。

  話到此，蘇九歌倏然想到了什麽，問道：

  “老黃，你認識製藥的人嗎？”

  黃有錢眼睛一亮，自豪地說到：

  “嘿嘿嘿，九爺，您這算是問對人了，要說這人世間最賺錢的莫過於賣藥的，我老黃也不落俗套，前幾年剛剛入股了三架製藥廠，您要是需要拿藥盡管開口，我老黃一句話的事”

  瞧著這家夥一臉傲嬌的份，所謂的入股八成是十拿九穩的大權在握。

  “嗬嗬，那倒不用，你的藥對我來說，用途不大，我手裏有一批方子，想要製作出來”

  蘇九歌淡淡地說到。

  黃有錢瞬間秒懂：

  “我懂我懂”

  他有些為難道：“不知道九爺您的方子.....”

  說著他手指畫了個圈圈：“您也知道現在上頭管控的嚴格”

  蘇九歌嗤之以鼻：

  “老黃，你想多了，不是那種白藥，是正兒八經的良藥，違法的是我不做，更不會推你入火坑的，你放心吧”

  被揭穿心思的黃有錢臉色尷尬：

  “那，九爺您方子盡管拿來，我老黃一句話的事，不過注冊手續可能需要花費點時間”

  “沒關係，方子我暫時也沒帶身上，下次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給你”

  “好，那我這兒先提前做著準備”

  他倆的交談落到牛頭與大波妹耳中，兩人瞬間領悟了蘇九歌的意圖，這是要擴大產業鏈條的節奏，看這架勢，以後他們的圈子會越來越大了。

  單單一美容養顏地藥丸就在女人之中趨之若鶩，若是大規模批量生產，那豈不是財源滾滾？

  一想到這，大波妹瞬間感覺演員這個職業不香了。

  談及做生意，黃有錢誇誇其談，還別說這家夥雖然為人不咋地，但是做生意的確有一套，說到最後，黃有錢忽然想起來點什麽。

  “九爺，這個藥，您是打算獨霸市場，還是拉人入團呢？”

  蘇九歌眉頭一挑：“你的建議呢？”

  黃胖子在心底措辭一番鄭重地說道：

  “九爺您的實力我絲毫不懷疑，隻是如今這市場一家難以獨大，潛移默化之前都是大家有錢一起賺，這樣雖然會失去一部分利益，但也會共同分擔一部分風險，而且會減少許多麻煩，所以我建議還是拉人入夥的比較好，畢竟這個市場魚龍混雜，但凡賣藥的都有些背景，您說呢？”

  “麻的，誰敢找我大哥的麻煩，勞資分分鍾殺他全家”

  牛頭一拍桌子，殺氣騰騰，嚇得黃胖子一激靈。

  “坐下”

  蘇九歌瞥了他一眼：“像什麽樣子”

  “哦，”

  牛頭老老實實坐會了位子，這一幕倒是令黃胖子對蘇九歌刮目相看，沒想到實力莫測的牛頭對蘇九歌如此言聽計從，按照小說中的套路，豈不是說.....這位大佬實力更強？

  自己這碼頭必須拜！

  黃有錢更加打定了主意，他的心中十分興奮，這一把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