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救孩子的人將孩子養得很好，養了半年，養得白白胖胖，煞是可愛，連我們夫妻倆都沒認出是自己的兒子。加上向哲比牧羽大兩個月，幼年時容貌有點像，牧家的長輩都認定抱回來的孩子是向哲。所以，這些年我一直以為我親自撫養長大的孩子牧羽是我的侄兒，直到上回牧羽出事，你檢測過他的血型等才確定牧羽是我的親兒子。親兒子找到了，也就說明侄兒還流落在外，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繼續查找他的下落。”

  “當日在瑉王地宮，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我就已經確認他是兄長的兒子。他長得很像兄長，神韻又有點像嫂子，前些日子他已經去過牧家和溫家，兩家長輩全都一眼就確定了他的身份，也帶他去祭拜過父母。我前兩天回了一趟牧家，跟家中前輩兄弟們商議了下，將向哲帶來了瑞都，想請你再給他進行下檢測，用醫學證據確認。縱然收拾了武厲卿，可在這件事上，我們不會就此罷手，我依舊要找武厲卿背後的人算賬，為兄嫂報仇雪恨。”

  對於風前輩這小請求，藍青悠點頭答應：“好，不過我今日未帶檢測工具過來，明天再查吧。”

  “可以。”牧風琴點頭，跟她說完這事，才問起她今日過來的目的：“青悠，你今日獨自過來，沒有和衍兒一起，是有什麽事嗎？”

  藍青悠勾唇一笑：“花前輩拿走了我的好東西，我來找他兌現承諾的。”

  風前輩笑了下，側頭望向後山，說道：“今日向哲初來我們這做客，他去山中的水溝裏抓龍蝦了，說中午要弄點新鮮菜給他吃。”

  “那我今日來得可巧了，沾了牧公子的光，有口福了。”

  牧向哲表情有點嚴肅，性格可能是不苟言笑之人，看著她們說話聊天，話題引到了他身上，他也沒有太多的表情，隻嘴角扯了下。

  “向哲的性格像我兄長，兄長話不多，不愛笑，每天繃著臉，癡迷習武，不喜歡女子圍著嘰嘰喳喳說話。我比他小三歲，小時候總愛黏著他，我的話較多，他天天嫌棄我像隻麻雀。後來等他成年後，家中父母命人給他做媒，挑中了溫家嫡女，也就是向哲的母親。嫂子性格潑辣開朗，也酷愛武功，喜歡在江湖上行走，愛打抱不平，逢人就笑，話也挺多的。

  他們倆成親後，兄長性格倒是跟著變了些，夫妻恩愛幸福，成親一年多後生下了向哲。一家三口本過得很幸福，可全被武厲卿這個畜生毀了，若不是你查出了牧羽的身世，讓我們對當年的事情起了疑，這才及時讓向哲擺脫他的掌控，也不會在絕路上越走越遠。”風前輩想到這些，心裏很是感激。

  想起當日的事，武厲卿本人死了，他的手下基本上都死了，隻不過後麵前來求援的人中逃了兩個高手，藍青悠輕蹙著眉頭看向牧向哲，謹慎提醒：“風前輩，你們肯定也確認武厲卿背後還有人，十有八九是前朝皇室遺留下來的直係血脈。瑉王這一脈被突然襲擊殺盡，他們肯定會派人來調查，作為曾經的瑉王義子，不管是出於調查還是其他原因，他們都不會放過牧公子的。”

  “這個我們已經想到了，武厲卿曾經打著臨天崖大弟子的名在外邊結交了不少江湖義士，後來他叛離臨天崖後，用各種手段將這些江湖義士騙走軟禁，逼迫他們為其效力，當日你們看到的混元劍派的駱掌門就是其中之一。

  前幾天衍兒派人去通知了混元劍派，現任駱掌門及其母親弟妹帶著人馬浩浩蕩蕩趕去了瑉王地宮。接到可靠消息，他們在前天已經證實確認了，還將地宮中冤死者的身份都調查出了個七七八八，如今正在召集江湖各派集體討伐前朝餘孽。

  向哲的事，我們也沒打算對外隱瞞，以江湖規矩處理。何況他當年尚在繈褓中，年幼不知事，這些年也不知自己是認賊作父，所以這些賬我們都會找武厲卿效忠的人清算。”

  見風前輩說到這些時，牧向哲沒有任何表態，不過神情有幾分凝重，藍青悠多嘴問了句：“牧公子，對於武厲卿效忠的人，你知道多少？”

  “我隻知道是個女人，她來過地宮兩次，帶著金鳳麵具，兩次都穿著黑色披風，他對她的態度很恭敬。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雖然曾經名義上是義子，可私下的事從不讓我參與，外出辦事也總有同伴隨行，從沒讓我單獨外出辦過事。”牧向哲這回開口說了一大段話。

  “金鳳麵具。”聽到這個消息，藍青悠勾唇笑了。

  一看她這笑容，風前輩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青悠，你知道些什麽？”

  “白鏡老眉兄弟倆的主子。”藍青悠坦白告知了她，見她麵色微變，嘴角勾著邪笑：“風前輩，這個女人的身份，我們基本已經確認了，不過還缺些實證，還需要些時間。你們先不要急於去調查，配合著江湖上其他勢力撒網動手吧，將人逼出來，到時朝廷江湖多方勢力一起動手，她跑不掉的。”

  風前輩相信他們夫妻倆的本事，點頭：“好，我們會等衍兒的好消息。”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先去後山找花前輩。”說完，與他們倆禮貌點頭，先一步離開了。

  等她背影消失在山莊遊廊後，牧向哲才再次開口：“姑姑，她是衍王妃？”

  “是。剛隻告訴你她的名字，都忘記介紹她是衍兒的王妃了。”牧風琴轉身，招呼他一同進屋裏，繼續說著：“想來你應該聽說過她的事，她來自很遙遠的華國，母家是強大繁盛的千年大族，她醫術高超精湛，治病手法與眾不同。她帶來了很特殊的醫學檢測工具，可通過血液和頭發絲等查出血緣親戚關係，還有特殊的東西檢測骨齡，確認你的真實年紀等。”

  “這麽神乎？”牧向哲隻聽說過衍王妃的醫術在洛神醫之上，卻不知曉這些詳細事情。

  “是。”牧風琴在桌邊坐下後，將藍青悠為兒子驗血等事細細告知了他，也是讓他心中有個數，在明日檢查時不要抗拒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