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第 212 章
作者:青竹葉      更新:2020-03-30 06:10      字數:7744
  進擊的生活流(快穿)最新章節

  宮裏娘娘去世,已經相認的弟弟也沒法進宮裏哭個喪,不過他倒是自覺地穿上沒有繡花的素色衣服,讓廚房做了幾日素齋。因為是還算受寵的妃子,死後加封為貴妃,外頭還議論了兩個月。

  青川如今住在一個租來的一進宅子裏,有個剛請來的先生教他讀書習字。院子裏都是高公公送來的下人,連人帶賣身契一塊兒過來的。

  “老板,我回來了。”這一日青川洗漱了正要睡覺,夢妖在這個時候回來。

  “說吧。”

  這是一個並不新鮮的故事,相識於微末的宮女和皇子,後來宮女成了皇子一個庶妃,還為皇子擋過一刀,從此失去了為人母的權力,身體也變得不好。

  不過倒是因此得了寵愛,宮女出身,結果皇帝一登基就坐到妃位,死後升貴妃,皇帝還特意為她寫了幾首詩。

  她身體差,一是受過傷,二是多愁善感,三就是子嗣這個問題。種種因素疊加,損壞了身體,就算按著正常程序往下走也活不過幾年。

  要說變故也有,多了一個後世來的穿越者,穿越成她的心腹宮女,卻一心愛慕皇帝,反手賣主子,然後現在已經成了後宮一員,眼看著要飛上枝頭。

  背主的事能忍?兩個女人自然相互出手。

  對方甚至找人假冒失散的弟弟,不過被識破了。不過到最後,本土妃子還是鬥不過帶著外掛的穿越者。青川這個親生姐姐生日那天,皇帝被拉走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也是失寵的先兆。

  她沒有娘家,沒有孩子,生命中唯一就是皇帝。若是失了寵,那就是要她的命。

  她本來身體也不好,這打擊接二連三,一口血吐出來,身體情況就急速惡化。

  因為隻是個妃嬪,且隻是沒有孩子,也沒有娘家的妃子,她的死沒有對任何人造成影響。要說影響,也就是用自己的命和殘留的情誼給唯一的弟弟求了一個爵位,於是京城裏就多了一個不入流的男爵。

  就青川如今的身份,給高的爵位是把他架火上烤,一個男爵剛剛好。

  又過幾日,之前見過一次的管事姑姑帶著死去娘娘的一些東西來找青川,說是娘娘求了陛下,讓她出宮找他的。這不大盒子裏有一些珠寶首飾和幾張銀票,有千多兩。

  管事姑姑以後會留在青川身邊,幫著他管家。

  他姐弟兩個沒什麽親人。

  本來家裏是江南的鄉紳,得罪了人,當家家主被人殺了,家裏沒人撐著,就敗了。結果這會兒奶娘抱著小少爺失蹤,後來查了,說是托人丟掉了。

  他們家裏人口單薄,就一兒一女,這一下對寡母打擊太大,身體就開始不好。族裏欺她孤兒寡母,搶走剩下大半產業,甚至要把她賣給一個七八十老太爺做妾。

  那時正從民間招宮女,她便進了宮當宮女,也就是幾年,寡母走了,剩下一點家產也被親族奪走。

  那會兒她終於開始下定決定爭寵,之後步步高升。也曾借著自己權勢打壓曾經得罪她一家的人,還與本家分了宗,所以青川如今也沒多少親人,有也在幾百裏之外,還是有仇的。

  “姑姑,姐姐可有什麽心願?”如果有,如果他能做到,他會盡力幫忙。

  “娘娘她,希望您能照著自己喜歡的樣子去生活,身邊有一個知心人,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我明白了。”

  管事姑姑一開始很擔心,擔心青川亂來。因為青川年紀很小,還不知事,而他上麵又沒有真正的長輩能管束他。

  但是沒想到,青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南方。

  男爵這個身份在京城不入流,在鄉鎮卻不是如此。別的不說,地方上能有多少三品官?雖說虛爵比不得實權的官,但三品就擺在這兒,隻有別人給他行禮,沒有他給別人行禮的。

  加上京城物價太貴,一年二百多兩在這裏不夠用,但在鄉鎮這樣的地方就可以過得很好。

  所以比較過之後,青川還是決定回到他以前生活的地方。

  兩人商議過後,管事姑姑去買了必要的馬車,請了一個鏢頭和十幾號漢子。青川出來的時候就一個小箱子,如今要回南方,卻是三輛馬車都裝不下的東西。

  光是宮裏賞賜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就有一個大箱子了。加上一路上高公公準備的,和他這些日子購買的,實在不少。

  他們找了一個準備回南方的商隊,和對方一道回南方去。

  離開之前,青川順便拿走了穿越者的兩個金手指,兩個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的奇怪泉水。

  穿越者有一個空間三口泉。

  一口泉讓人美貌,不會改變人的五官,但是讓人保持最好的體型和膚質,還延緩衰老。一口泉可以解毒,什麽毒,吃幾次排幹淨了。還有一口泉讓人生子,男女喝了之後同房,百分百懷孕。青川覺得這個得叫送子泉。

  這金手指簡直像是為了宮鬥而存在的,特別神奇。

  而青川拿走的就是讓人美貌和生子的泉水。

  從夢妖處得知,穿越女目前使用最多的是美顏泉,其次是解毒泉,生子泉還沒用。因為這裏的後宮,也是高位妃嬪可以養自己的孩子,低位妃嬪生了也得送別人養。

  穿越者想要升到高位再生養孩子。

  人家的目標還是很明確的,先獲得寵愛,然後生五六七八個孩子,每個孩子都能成才,自己遲早打敗‘惡毒’的寵妃和皇後,正大光明站在心上人旁邊。

  青川忍不住問係統:“為什麽穿越者就認定了寵妃和皇後都是超生辦主任?不能是皇帝的種子質量不好嗎?”夢妖調查來的結果是,皇後不大管事,基本就是照著規矩辦事,下絆子有,不曾向孕婦和孩子下黑手。至於他姐這個‘寵妃’,看到孩子就喜歡,保都來不及,也不會下手。

  這個問題問住了係統,它猶豫了又猶豫,“因為這樣,她們就可以沒有心理負擔的下手?”

  行吧,有夢想是好事,祝她成功。

  管事姑姑姓孫,因為是青川的妃子姐姐臨死前托付的對象,青川沒有把她當下人看,而是當成可以商量的管家,或者半個監護人。孫姑姑也很尊重青川的想法,她已經看出來青川是個有主意的人,和普通孩子不太一樣。

  第一次見麵時候的純粹笑容,大概是錯覺吧。

  “爵爺,您是要回到原來養父母的身邊嗎?”

  青川正翻著一本幼兒詩集,裏麵都是適合孩子理解的比較有童趣的詩選,聞言放下手裏的書,“我知道姑姑的擔心。你我皆是世俗人,其他人也是,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既然您知道,為何選擇回到故地?”孫姑姑見過太多這樣的事,一開始請求人幫忙還帶著謝意,越來越多次得到滿足之後,謝意沒有了,隻有理所當然,隻有欲壑難填。

  人和人的距離很微妙,就算是宮裏出來的人尖子都不敢說自己能處理好。

  “因為,人單則力薄。沒有了背後力量保護,我如今也就是抱金過鬧市的孩子,在京城這樣的地方,有千萬種法子讓我過得不好。到了鄉下民間,好歹,我是說了算的。”

  青川想到離開了快半年的村子,還有村子裏的人,“我空有爵位沒有實權,幫不到他們什麽,也就是偶爾接濟一下。這點錢,我倒是拿得出來。至於你擔心的,就得勞煩姑姑扮個黑臉了。”

  “娘娘身邊的姑姑,指定了來協助我的,如半個長輩一樣,日後我還得給你養老。有你在這裏鎮著,等閑不敢來騷擾我。再說,回頭匾額上寫個‘宋’,再用‘何’字攀交情,我可是不認的。”

  早已自梳不願嫁人的孫姑姑便笑了,“一切聽從爵爺的指示。”

  返鄉的過程中,他們要途經許多地方,有的地方盛產綢緞棉麻,有的地方盛產精美木器,有的地方盛產精品瓷器……他們一路走一路買,孫姑姑眼光高,挑選的都是性價比很高的。

  好的自家留著用,一般點的拿回去送人。

  他們出京城的時候隻有三輛馬車,到了故鄉,卻已經是十多輛馬車。後來的馬車都是租借來的,上麵的東西卻是他家的。東西很多,但是錢用得不多,真正拿來充排場的奢侈品不太多,剩下都是很實用的。

  這一路,孫姑姑還買了一些合用的下人。青川的情緒共感,加上孫姑姑在宮廷那麽多年練就的眼力,兩個人簡直就是人形測謊機。每次牙婆帶了十幾個,但兩人總是能快速找出自己想要的。

  甭管多裝,在這兩人眼前走一圈,立馬現出原形。

  他們又買了一個廚娘,一個繡娘,粗使丫鬟若幹,小廝若幹。加上之前京城裏帶來的,能有二十多號。

  他家正經主人就一個,孫姑姑是內外管家,二十多號人也夠用了。

  要青川自己說,這就足夠奢侈的。當年他做國王的時候,身邊也沒那麽多的下人,多數時候有紙人,還有傀儡人。再不濟,還有一些小妖魔。長得是磕磣一點,能力還是可以。

  但是孫姑姑認為,既然是有爵位的爵爺,就該有爵爺的樣子。他家裏主人少,更要有一些下人充場麵。其實就這些人,她都嫌棄呢,宮裏待慣了,好東西見多了,看什麽都覺得馬馬虎虎,人也是一樣。

  一群人終於返回到青川離開的那個縣城,他沒有馬上去村裏,而是先在縣城租房子。本地靠海,有港口,商販多,有錢人多,房租也比別處要貴一些。當然,比起京城還差一點。

  他們租了個兩進的宅子,先付了半年租金,要七八兩。若是一年的房租,都夠在鄉下修同樣大小的宅子了。然後他們花了三日時間把屋子打掃過一遍,就住下了。

  青川一行來得低調,不過古代人不會隨意出門走動,何況這樣拖家帶口的。所以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的。

  於是第一日,縣衙來了人,關於青川要在此定居的一些事,比如戶籍的轉移,土地買賣之類的。之前青川的戶籍早就脫離這邊何家,在京城單獨立了一戶,現在回來,戶籍也要轉過來。

  雖然是個沒有了靠山的裙帶關係戶,但是爵位和每年的俸祿是實打實的,縣裏還是很重視這件事。

  縣裏商人多,有品級的官員貴族卻不多,青川這個裙帶關係戶在京城毫不起眼,在這個縣城已經能壓死一片人。縣令在他跟前都隻能站著,人家爵位三品呢,是吧?

  青川就當一個合格的小主人,基本不開口說話,一切都是孫姑姑‘做主’。縣裏知道這是宮裏出來的管事姑姑,也不敢小看她。宮裏的管事姑姑都有品級的,雖然人家現在出來了,曾經也是六七品。

  他們很客套的說了半天,其實就是:

  ‘轉戶口定居嗎?’

  ‘轉。’

  ‘要買些閑置土地嗎?’

  ‘買。’

  中心思想就這兩個,其他讚美這裏多好多好,人傑地靈,還有歡迎青川回來,或者誇縣令治下有方等等,全是毫無用處的客套話。一個是有爵位無實權,一個是有實權但品級低,兩邊都想客客氣氣把這件事過了,不想多生事端。

  其後兩日,縣裏知道消息的鄉紳家庭也一一派人上門遞帖子。他們同樣不畏懼這個勢單力薄的外來戶,但也不願意得罪了,能相安無事是最好的。

  把縣城裏有權和有錢的人認了一遍之後,青川才帶著他買的一些禮品坐車去鄉下。

  早早得到消息的村長和族長在村口等著,他們兩個心情都特別複雜。

  尤其是何姓的族長。高公公為防萬一,是簽了協議的,雖然養了一場,但這是宋家孩子,以後不能再以長輩自稱,就當是花錢買了幾年照料。所以現在青川就算是回來了,其實和何家也沒什麽關係。

  哪怕還有幾分麵子情,那也是和何老二一家,最多帶上何老二雙親,和別的何家人沒什麽關係。

  村長呢,他的複雜中還夾雜一點喜悅,因為那邊的消息是,青川想要包下後山山腳那一塊地,修一個莊子,以後會在村裏居住。而且,為了回報之前幾年村裏對他的照顧,他準備給村子修一條路。

  造橋修路大功德,因為路和橋,都會帶動那個地方的發展。便捷的交通讓來往變得更加方便。

  若是路修好了,以後村裏人進城做買賣也容易了。

  一會兒,馬車就到了村口,有三輛,都是單馬馬車。馬車在村長兩人跟前停下,蹲在車門口的小廝拉開簾子,青川就坐在裏麵。

  雖然離開也就是一年不到,他的變化卻很大。如今皮膚光潔白皙,五官仿佛更秀麗了一些,頭發整整齊齊的紮成了哪吒頭,再難找到當年鄉下孩子的影子。

  他身上穿著香色綢緞袍,腰間係一根銀嵌彩寶的同色繡花腰帶,墜著一顆墨綠色的玉墜子,下有青色繡鯉魚的荷包和流蘇。

  主要還是氣勢變了,已經不像是鄉野間撒歡的野小子,而是富貴人家的少爺。

  在風中站了半日的兩個老人家看著青川,忽然覺得嗓子眼堵著,說不出話。在他們的印象中,青川還是身邊一個熟悉的小童,就像是所有田野裏奔跑的孩子。

  但就在這個瞬間,兩人忽然意識到,不一樣了。

  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別的方麵,都完全不一樣了。身邊的小童可以隨便逗弄,這個孩子若是生了氣,隻怕他們全家跟著倒黴,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他們下意識正了神色,拿出對待貴人的惶恐,呼吸都慢了一些。

  “叫兩位久等。”青川一手扶著簾子,對兩人微笑道。

  村長和老族長連說不敢,村長問,“小、爵爺可是要去何栓子家中?”他差點喊出小光,又及時收住,半天找出個合適的稱呼。

  “我是要去我父親家中,村長您客氣了,叫我啟光就是。”他適時流露出一點回憶神色。

  村長怎麽會再喊‘啟光’或者‘小光’?無論青川怎麽說,他還是堅持叫爵爺。

  沒有實權又如何,對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還是龐然大物。村長活了這麽多年都平平安安,因為他記得一件事:永遠不要把權貴的客氣當真,現實教你做人。

  何族長雖然沒有這麽深的感觸,不過他也不會真把青川當自家子侄一樣。反正村長怎麽喊他就怎麽喊。何姓在村裏不是大姓,何族長就沒見過多少大人物,也就沒有那些大族族長的威嚴。

  之後青川又邀請兩人上馬車,還是被拒絕了,他便讓車夫慢一些。

  從村口到何栓子家裏,也就是一小段路,那宅子本來就在官道邊上。

  早有好事者把青川過來的消息告訴何二,他本來在田裏幹活,知道之後立刻回家了,換了一身衣服,和薑貝妮一起在門口,拉著小女兒小蝶的手。三郎何啟明還在學堂,可能得是晚上才能看見了。

  一會兒三個馬車就到了,小廝從車上跳下,搬了一個小凳子出來。青川掀開簾子就從車上下來了,何家人簡直不敢認他。

  “爹,娘,妹妹。”青川的眼圈紅了,何二一家的眼圈也紅了。

  “六郎,娘的六郎啊。”薑貝妮上前拉著他的手,“怎麽出去一趟還瘦了呢?來回這麽遠,可糟了大罪了。”何二在後麵扯她,她不高興了,“你扯我做什麽?”

  何二繼續扯她,她皺著眉,“我說你扯我做什麽?”

  何二都急了,拚命使眼色,薑貝妮才注意到第二個馬車上下來一個氣勢甚是壓迫人的年輕貴婦,臉上就擦了薄薄胭脂,頭上也就兩根素銀的簪子,但就是有一種讓人不敢高聲說話的威嚴。

  青川和他們介紹,“這位是孫姑姑,原是宮裏當差的女官,因奉了我姐姐的命令,出宮來照顧我。”又與孫姑姑道,“姑姑,這兩位是我養父母。別的人我都不認,可是養我長大的父母卻是要認的。”

  “原來是爵爺的養父母。”她露出一個完美的宮女子微笑,笑不露齒,每一個弧度都精準到毫米,然後慢慢行了一個屈膝禮,“娘娘早與我說過,若是見了兩位,要替她,替爵爺好好謝謝你們。”

  村裏何時見過這樣的人物?青川雖說封了男爵,可是看著長大沒什麽真實感,這位卻是實打實娘娘身邊的女官。再看這一身的氣勢,總覺得連嘴都張不開了。

  “您,太客氣了。”薑貝妮幹幹巴巴的開口,她本能的不喜歡這種陌生,畢竟真心當親兒子養大的孩子,突然好像和她沒關係了,心口又酸又澀。

  “這又是哪兒野了回來的?是不是去捉蟲子了?女孩子家家的,怎麽能這麽髒?”青川注意到小妹髒兮兮的手,從袖子裏抽出一張手帕給她擦臉擦手。

  這一套動作又熟練又熟悉,一下把何家人帶回到幾個月前,那會兒六郎也是這樣一邊嫌棄妹妹,一邊又細心照顧妹妹。

  薑貝妮心裏頭那一點酸澀不知不覺就退散了。

  不是六郎了如何,不姓何如何,這還是她養大的那個孩子。

  青川與何家人進屋,族長和村長也進來,下人拿著一箱子東西進去,其他閑雜人等被攔在外麵。

  有心去瞧瞧熱鬧吧,門口站著兩凶神惡煞的帶刀漢子,村民隻好在牆外使勁兒伸長了脖子,恨不得長兩米高,視線突破何家的圍牆。這要不是一排長了刺的野玫瑰擋路,說不準他們還得爬一爬圍牆。

  一個往日就很混的男人揣著手撇撇嘴,“何二占了大便宜了。幾個月前那宮裏來的老公(太監)就送了他們好些銀錢,買了地,還買了牛,現在又能收這麽多禮物。這才養幾年?那小、那小爵爺能吃多少東西用多少物件?還不是白得一樣?”

  和他一般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附和,也有人反駁,“你說的好聽。當年見著小爵爺的又不是一個兩個,就他夫妻兩個把孩子抱走養了。人家那是善心得了回報,你倒是酸,也不想想,以前多少人說他們夫妻傻,撿來的孩子和親生的一樣養。要我說,這才是好人有好報呢。”

  外頭爭論不休,裏麵也在推拒不停。

  青川送的禮物其實不多,給何二夫妻的是一箱布料,大都是細棉布,還有兩塊緞子。另外送了薑貝妮一麵纏枝蓮花紋銅鏡,和一整套銀鑲瑪瑙的首飾。何二也有一盒茶葉,中檔價位,也得一二兩,還有一壇好酒。

  給三郎的是一箱子的書籍和筆墨,他正好能用上。

  小蝶也有禮物,是一個銀的平安鎖掛墜,和一整盒的點心,足夠這饞嘴小姑娘吃上好幾天的。

  本來何二等人不肯收,好說歹說他們還是收下了。他們問了青川京城的事,青川簡短說了一遍。從進京,然後進宮,到被賜了爵位得了賞,再到宮裏娘娘因病去世。聽著的人都跟著歎息,年紀輕輕,怎麽就去了呢?

  又說到孫姑姑,是娘娘之前求了陛下,特意放出宮,代替娘娘照顧青川的。大家本來就不敢小看這個威嚴的美麗女人,如今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乖乖,這居然還是曾經六品的女官,見過聖上,在娘娘身邊管著大小事的?

  青川沒有待很久,把另外兩盒禮物托何二送給老屋的何老漢和何大何四,他就起身走了。這邊路況不好,從村子到縣城,坐著馬車也得一個時辰。天黑了不安全,所以要早早就出發。

  一行人回到縣城,廚娘已經做好了晚飯。吃過之後青川準備回房。

  “你難過嗎?”孫姑姑忽然問,“好像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就算何家人依舊愛著這個離開的幼子,到底不能像曾經那樣融洽相處了。利益讓人和人之間充滿了勾心鬥角和偽善妥協。

  “難過?”青川一雙眼微彎,“不曾。難得糊塗啊姑姑,你人已經出了宮,什麽時候心也能出宮呢?”皇宮那樣的地方,生生把人變成了機械,不能多說一句,不能多走一步,出錯就是死。

  無論是主子還是奴婢,都活得很精致,也很累。

  “姑姑,這邊就是你的歸處,是家。家人便是有許多的不足,家也會包容。他們與我依舊是家人,你也是。”

  孫姑姑一怔,站在院子裏久久沒有說話。

  洗了臉之後,青川坐在鏡子前拆頭上的發帶,鏡麵忽然閃爍兩下,裏麵青川的臉上出現了一個他絕不會露出的諂媚表情。

  “老板,不負重托啊!”

  他慢慢把發帶都拆下,讓頭發披在肩膀上,一些散在兩側,包裹住白皙的臉,“小戈有消息了?”

  “老板,您一定想不到老板娘現在什麽樣子。”

  怎麽滿臉幸災樂禍呢?難不成小戈這次穿成了醜八怪?青川疑惑地朝著鏡麵看去。

  鏡麵的漣漪慢慢平靜,然後出現了一張……貓臉?一張有點喪喪的長毛小白貓的臉,是波斯貓,還是黃藍鴛鴦眼。這貓眼睛大而圓,顏值很高,然而衛戈呢?在哪兒?

  “小戈呢?”青川有些奇怪,左右找了半天見不到有人。

  然後就看到鴛鴦眼的白貓默默伸出一隻毛爪子,把粉色小肉墊貼在鏡麵上。青川沉默了,他看著那隻一臉生無可戀的白貓,那隻白貓也看著沉默如雕像的青川。

  “小戈?”

  “喵”嗯。

  作者有話要說:直播係統: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感謝在2020-03-2809:35:052020-03-2810:14: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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