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月夜屠殺!
作者:處雨瀟湘      更新:2020-03-18 05:45      字數:8395
  龍獸噠噠踏空而來,沐天音翻身而上。

  三人正等得焦急之時,便見那銀青色的威武龍獸一竄離開,不一會兒便馱著一道身影而來,月光下,它背後小公子越顯清俊逼人。

  “阿爸。”紅衣少女欣喜不已。

  那黑衣修士也是,一口氣鬆下,不管冰魂草有沒有采到,現在至少人沒事。

  他眼珠子咕嚕著一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覺錯了,這好像才一個時辰的時間不到吧,他怎麽感覺這沐錦身上的氣息可怕了許多?

  深不可測,更顯淩厲!

  沐天音一個翻身輕躍,在幾人身前落下。

  中年父親趕緊迎上去,“小公子你沒事吧?”

  若是因為他們,連累了這位小公子的性命,他怕是一生良心難安。

  沐天音淡淡地搖了下頭,“沒事。”

  “那就好。”中年父親這樣道,也沒問東西找到了沒有。

  沐天音卻是在下一刻手掌一攤,憑空喚出一物,“這就是你們要的東西。”

  白色的小草,約莫三寸高,幾片柳形葉,主部根莖呈血紅色。

  冰魂草!

  紅衣少女接過,激動得熱淚盈眶,“謝謝!”

  她的眼中充滿著感激與崇拜,不知該如何表達,父女作勢就要跪地。

  “不必,舉手之勞而已。”沐天音揮手虛抬,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父女兩人托起,“事不宜遲,救人要緊,你們趕緊回去吧。”

  那黑衣修士見著,連連感慨這父女兩人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他有這運氣撞見貴人,不過好像和他並沒有什麽關係,不過能撿回一條小命,他已經是感恩戴德,下次再接任務時,一定得好好估量才是。

  沐天音再叮囑一句,“冰魂草雖然對凡人身軀有起死回生的效用,但藥效強烈,若是使用不當恐怕會適得其反,最好是與山艾草一起化水服用,能緩衝一下它的藥性。”

  她緩了一下,又道,“一升水,分三天,晨暮各一次。”

  “啊?”那紅衣少女有些聽懵了。

  沐天音望向她,耐心道,“山艾草各地都有,很常見,你不懂沒關係,照我說的告訴你族中巫醫就是,他會知道的。”

  “好好。”那中年父親連連點頭表示記下。

  那黑衣修士更懵,表情離奇地瞪著一臉正色,說得頭頭是道的沐天音。

  什麽情況?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沐錦在進黑沼澤的時候,好像連冰魂草都不知道是什麽吧,怎麽一轉眼就對它了解得如此通透?

  “還有,服用之後的一個月時間,切忌不要食葷腥食物,它們會克製冰魂草的藥效。”沐天音最後又提醒這樣一句。

  中年父親連聲嗯嗯,奉為神旨,“好的,我記住了。”

  沐天音抿唇點了一下頭,“嗯。”

  她剛剛在廣目仙草集上特意翻了一下冰魂草,效用的確神奇,在各種仙草之中已屬於藥效最為溫和的一類,但對於*凡胎的人來說,還是得謹慎使用。

  隨後沐天音又取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遞在那父親手中,“這裏是一百顆靈石,你拿著,山艾草雖然價格不貴,但也需要一些靈石,剩下的你留著用。”

  凡事適度,沐天音沒給太多,一百顆靈石對於她來說也的確不算什麽,但對於這對父女來說,卻相當於是救命錢。

  “這怎麽好?”那父親一個中年大漢都感激得快哭了。

  那紅衣少女更是,在那裏一把鼻涕一把淚,“小哥哥,我真不知該怎麽感謝你好,阿媽這次肯定有救了,真是太好了。”

  沐天音收回手,麵上浮出一個朦朧的笑。

  是啊,真好。

  “快回去吧,這邊不安全。”沐天音朝兩人揮了揮手,恢複那沉靜之色,翻身跨上龍獸後背,隨意的姿態瀟灑萬千,拍了下它的脖頸。

  龍獸一躍蹬空,帶著她消失在幾人眼前。

  “沐錦……”

  父女兩人念叨著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中。

  而那黑衣修士望著那道長空消失的墨空高處,表情感慨萬千,對那傳言之中的天才少年,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天地清朗,月色朦朧。

  沐天音坐在龍獸背後,騎著它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行走。

  剛拿到廣目仙草集,便借著月光,迫不及待地開始研究起來。

  其中草藥圖樣描繪,藥性的講解,與它相生相克之物…。記載極盡詳細,與她之前看見的那些古籍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東西,真正的仙草寶典!

  “五毒血草?”

  沐天音不知看見了什麽,驚呼出聲來。

  定眼一看,也是白色的小草,葉子幾片呈柳葉形,主部根莖呈血紅色,旁邊記載的約莫三四寸高,味苦澀,劇毒無比。

  一株草的毒性,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名普通的道基期紫衍真人!

  和冰魂草一模一樣?

  沐天音驚出一身冷汗來,麵色大變,“我剛剛給那對父女采的不會是五毒血草吧!”

  她迅速冷靜下來,趕緊往後翻冰字開頭,找到記載冰魂草的那一頁,仔細對比。

  兩物竟有九分相似!

  區別僅在於五毒血草的葉子稍圓,上麵還有細白的絨毛,而冰魂草葉子較尖,光潔如玉。

  僅僅隻是細小的差別,但一是劇毒無比,可瞬息取人性命的毒草,一則是可救人性命的仙草,差以毫厘,謬以千裏!

  沐天音緊張得額頭都冒出了細汗,“沒錯,應該沒錯。”

  她眉頭狠蹙仔細回憶,最後確定自己剛剛采的那一株,上麵並沒有絨毛狀細毛,葉子也較尖長,這才猛鬆一口氣。

  仙古大地之上,植物異草無數,稍有不慎便會認錯,別說是普通人,就是精通藥理熟知草藥的丹師,都時常出錯。

  沐天音不禁有些後怕,若是她遞給那對父女的是一株毒草,沒能救到人,反而害了那位母親的性命,她恐怕是一生都不得安寧。

  “這張圖紙也是有問題的。”沐天音拿出那張圖紙一看,頗為無奈的搖搖頭,“誰說的這是冰魂草?一種草畫出了兩個模樣。”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看來那位巫醫也是個半灌水。”

  那張圖紙上畫的冰魂草,和這廣目仙草集上的,還是有一些差別的。

  而後者記載的自然更為詳盡準確,若按照那張圖紙去尋,稍不留意就采了五毒血草回去,她這次也是運氣比較好,若真給她來一株,她當時還真不一定能辨別出來。

  沐天音凝著手中的東西,暗暗決心。

  丹道藥理,其中細節絲毫不輸於符道,她一定要用心去悟,就是在平時的學習中,也不能有絲毫掉以輕心,不然真會誤人誤己的。

  沐天音把書一合,暫時收好。

  她翻身一轉,青衫迎風飛舞,麵朝夜空躺在龍獸寬闊的後背上,漫天星辰映照在她漆黑的雙眸之中,泛出細碎光芒來。

  仙古,歸途,星路……這漫漫寰宇,蒼古大地,到底何時才是個盡頭,她莫名其妙來到這片大地,回不去故土,不知道前路,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誰。

  但她卻一直在忙,為了別人,為了自己,為了回去,為了……

  “不知重錦這會兒在做什麽……”沐天音眨著眼喃喃聲,念著這個名字,她那顆像是漂浮在無盡大海之中的心,才慢慢踏實下來。

  幻海星雲深處,濤聲滾滾。

  沐天音長長吐出一口氣去,轉口嘖一聲,“肥肥那貨跑哪兒去了。”

  自從空桑琴響的那一天後,那小東西跑出去就不見了蹤影,它是太激動找不到回來的路了,或者遇到了什麽麻煩擺脫不了,還是把她給忘天邊去了?

  思來想去,沐天音覺得還是最後這可能性比較大。

  這也太靠不住了吧!

  沐天音搖搖頭,思緒放開了胡思亂想。

  她現在實力在五大天境的開靈後期,離脫離仙古大成得聖又近了一步,道體魔軀大成之時,她的顧及也會少些,也不需要現在這般遮著掩著。

  若是到時能離開仙古大地,她能查到自己身世的機會也多上許多。

  道基,開靈,化神,破軍,渡劫。

  不遠了,但也絕非一朝一夕,前路怕是更不好走。

  眼下還是解決姬家的事情,她得盡快摸清楚姬家的情況,早點救出阿公才是。

  就在此時,刷刷兩道光影從她身側閃過。

  沐天音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神遊太虛的思緒拉回來。

  那兩道光影本是與沐天音擦肩而過,隻是路過,是兩個紫衍真人!

  不知是她的悠閑姿態太過瀟灑,引人注意,還是因為騎著龍獸,在一覽無餘的夜空下太過紮眼,其中一名修士多瞥了躺在威武瑞獸背後的人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那道修士身影卻是當空一個急刹停了下來。

  仙袍舞袖,方向一轉,那名修士從沐天音身前飄然落下,截在她正前方。

  “師兄!”

  白袍女子急喚一聲已經飛過的那道人影,口氣之中難掩激蕩。

  沐天音神情轉冷,慢慢從龍獸背後起身,雖不知這名女子的敵意從何而來,但若是沒聽出其中殺意,她就真的白混了。

  “何事?”另外一名修士飛身折回,是個白袍男子。

  許雅如輕笑一聲,轉眸望向沐天音,朝那男子道,“你看這是誰。”

  “沐錦!”

  王雲飛也是一眼便認出了人來,和他們手中圖紙上的一模一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本是因為黑沼澤這邊傳出大的震動,玄女閣下派她兩人過來查探一下情況,卻沒想到會撿到這麽大的收獲,看來今日是注定該他立大功!

  “哈哈哈哈。”王雲飛大笑。

  許雅如勾唇,月夜之下她的笑意顯出幾分陰森。

  天助我也!

  他們這半個月的時間,耗盡人力在石城周圍尋找,這小子卻像是個泥鰍一樣,不見絲毫蹤影,沒想到今天被她給撞見了。

  沐天音眉毛一抬,口氣淡淡,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我說兩位仁兄,我膽子比較小,這大半夜的,別這麽嚇人好嗎?”

  她怎麽不記得自己的罪過這兩人了?似乎連麵都沒見過,怎麽就招惹上了。

  沐天音擰了下眉頭,有些莫名其妙。

  “死到臨頭還給我裝蒜!”王雲飛甩袖一聲爆喝。

  沐天音不解,從龍獸背後飛身落下,嗬一聲,不慌不忙的道上一句,“我們似乎沒什麽深仇大恨吧?可別認錯人,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我隻問你,你是不是沐錦。”許雅如一襲白袍似月下仙子。

  沐天音眨眨眼,“可以說不是嗎?”

  她也的確不是。

  “休要詭辯。”王雲飛冷哼一聲,狠狠甩袖一拂,“既然敢招惹我們瑤宮,就要有那個能力承受下後果,我們玄女閣下豈是你這等宵小鼠輩可以妄想的!”

  沐天音嗤一聲,恍然,“原來是瑤宮。”

  “你知道就好。”許雅如淡淡輕哼。

  “不過我什麽時候妄想你們玄女閣下了?”沐天音有些好笑,那樣的公主病她躲都還來不及,看著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宵想?饒了她吧!

  再說她的硬件性別什麽的,也不允許啊……

  許雅如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最後還是惱怒不已的咬牙道,“你和那和尚分明就是一夥的,故意侮辱玄女閣下,想讓我們瑤宮顏麵無存。”

  他們可是北荒數一數二的頂尖仙門大派,玄女閣下更是冰清玉潔,豈容一個毛頭小子如此算計,簡直就是*裸的打他們瑤宮的臉。

  沐天音無語之極,“這也怪我?”

  這死和尚,也是個奇葩!

  都幹的什麽好事,也虧他想得出來。

  不過說到底,其實沐天音是那個始作俑者,這把火活生生,是她給引到連清塵身上去的,連清塵不怪她怪誰?

  “師妹,無需和他廢話,抓了他去見玄女,讓玄女閣下處置。”王雲飛不想再給對方開口機會。

  許雅如眸光晦澀,卻是有點擔心。

  她眸光一轉不轉的盯著沐天音,卻是朝王雲飛小聲道,“師兄,這小子手中有九品金蓮台,我們傷不了他的,還是通知玄女吧,我們就看著他就是。”

  據說這小子很是狡猾,連葉朝歌都被他給誆騙了去!

  “不用——”王雲飛冷哼,眸子一眯篤定無比的道,“就憑他道基期的靈力底氣,怎麽可能煉化得了九品金蓮台?簡直癡心妄想。”

  不知天高地厚,九品金蓮台根本就不是他該得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他綁了這小子到玄女閣下麵前,和讓玄女閣下來抓,可是兩個概念,機不可失,他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給自己長長臉。

  許雅如也是恍然大悟,點點頭,“你不提醒,我倒是把這個給忘了。”

  一邊說著,她的步子慢慢移動,不著痕跡,呈夾角之勢將沐天音圍在中心位置。

  這小子跑得很快,他們不能掉以輕心。

  沐天音紅唇輕勾,眼神在自顧自討論的兩人之間轉了圈。

  這是把她當成待宰羔羊了?

  許雅如還忍不住嘲諷句,“什麽樣的東西,就該配什麽樣的人,如此沒有自知之明,我說你搶了東西又能怎麽樣呢?還不一樣隻能幹瞪眼看著,這不是自討苦吃麽。”

  “先把東西交出來!”王雲飛眸露狠光。

  他若是能親手將九品金蓮台交到玄女手中,必定會大受褒獎。

  沐天音兩手一環,抱在胸前,哎一聲,“那恐怕是不行。”

  王雲飛耐心用盡,“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找死!”

  他甩手一掌轟去!

  墨空炸雷,巨掌虛影攜著推山移海之力,朝沐天音的位置席卷而去。

  許雅如估計不用自己插手,幹脆退後讓出些位置來。

  王雲飛是個開靈後期的紫衍真人,就是在瑤宮之中,也是屬於天資出眾的優秀弟子存在,所以他也是狂妄得有些目中無人,唯獨對玄女連清塵唯命是從。

  他那一掌轟過去,其力碎空!

  沐天音卻隻是暗哼一聲,起手拂袖一揮,那朝她氣勢衝衝而去的力量,方向硬生生地一偏,就轟在了她身側的位置去,引發一聲轟隆悶響。

  王雲飛愣住,驚訝不已。

  許雅如更是,一下子哽住,“怎麽會?”

  師兄可已經是開靈後期!

  “師妹,一起上,別讓這小子跑了。”王雲飛立刻朝愣在一邊的人大喝,是什麽原因他暫時管不了,首要問題不能讓人給跑了。

  許雅如也一晃回過神來,飛身而出,一前一後迅速將沐天音夾在兩人中間。

  沐天音側身,左右看看。

  “本公子給你們一次機會離開,若是不走,也就怪我不留情麵!”沐天音麵染冷霜,眸光在兩人之間晃過一掃,沉聲緩緩。

  許雅如咬牙,“好大的口氣,不知死活的東西!”

  “還沒幾個人敢如此對我瑤宮弟子說話!”王雲飛更是惱怒。

  沐天音一哼,甩袖渾身靈氣飆漲而上。

  身形一閃,憑空消失!

  “啊——”緊接著便傳來許雅如的慘呼,一隻素手不知從何而來,在她根本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緊緊扣住了她的脖頸。

  五指猛一收,骨骼斷裂的哢擦脆響,她完全不能呼吸。

  許雅如舌頭伸出,任由她如何掙紮都不能撼動頸間鐵手絲毫,她眸露驚駭恐慌,口中發出咯吱怪響,卻是無法吐出半個字來。

  “師妹!”王雲飛幾乎嚇懵了,一聲大喝,“住手。”

  不僅僅是因為許雅如落在對方手中,性命攸關,更因為對方的實力,瞬移之力,仙府開靈……這分明就是開靈後期的實力。

  可是,在七十二洲,在石城,沐錦不還是道基期嗎?

  他怎麽做到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突破開靈,還一舉衝到了後期,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沐錦,你敢動我瑤宮中人,我王雲飛敢保證,你在北荒永無半寸立足之地!”王雲飛盯著沐天音不斷緊縮的手,咬牙切齒的威脅。

  許雅如拚命掙紮,仙裙衣袍亂舞卻是沒有任何作用。

  她剛剛突破至道基期,也隻是個六重道基的紫衍真人,落在沐天音手中,可以說是毫無反手之力。

  沐天音扯著唇瓣涼涼一語,“我從不警告第二次!”

  話音落句,沐天音再不廢話一字,五指一鬆,揮手一掌拍在許雅如的靈台之上,讓她仙府當即碎裂,像是一塊破布,被沐天音甩手丟下高空。

  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一命嗚呼了去。

  沒有立足之地?

  她收手,連清塵就會善罷甘休?

  沐天音冷笑,“我給過機會讓你們離開。”

  “嗖!”

  一串火光穿空,爆出七彩焰火。

  王雲飛這個時候果斷做出決定,傳訊通知周圍的瑤宮弟子,否則不但無法拿下對方立功,連自己的小命也會不保。

  幾十裏開外綠樹繁花,連清塵一襲白衣臨水而立,像是廣寒宮仙,裙帶飛舞,那雙美似星辰的雙眸泛出冷光,“沐錦。”

  話音還在周圍縈繞,她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沐天音也知道對方通知了周圍的瑤宮弟子,眸光虛眯快速忖度了一下,因為不清楚周圍到底有多少瑤宮中人,她決定還是立刻離開。

  “想跑,哪那麽容易!”王雲飛攔住沐天音的去路,拖延時間。

  都是開靈後期,他也不會輸給這個臭小子!

  沐天音飛身頓住,冷睥對方,一字一句,“找死,我就成全你。”

  “小子休得狂妄。”王雲飛嗤笑一聲,兩手交互一環,召出自己手中最厲害的紫衍靈器,揮掌一打朝對方而去,“拴天鎖,去!”

  黑鏈破空,像一條黑蛇快若閃電穿梭,朝沐天音纏去。

  沐天音麵無表情,不退反進。

  頭一側旋身一轉避開,同時纖纖五指一抓,準確無誤的逮住拴天鎖,反手一甩像是捏住了蛇尾,在墨空之中擊出啪的一聲脆響。

  她五指之間似有電芒劈啪,閃過的瞬間,那拴天鎖便寸寸斷裂落下高空。

  那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般,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王雲飛雙眸瞪大如牛,表情驚愕費解。

  他不明白,都是開靈後期的紫衍真人,為何差距有如此之大!

  到這一刻,王雲飛才清楚的意識到,找死的根本不是對方,而是自己,想透知曉這一點之後,他毫不遲疑轉身就跑!

  “現在才想跑,是不是晚了。”身後沐天音不溫不熱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幽魂。

  沐天音反手召出五色琉璃寶扇,靈氣灌入,唰地揮去。

  “昂——”

  巨鳥高昂嘶鳴之音破空,青翅綠孔雀出,尖嘴紅喙,孔雀翎召喚出的妖獸虛影可怖,氣勢駭人,朝王雲飛鳴叫撲飛而去。

  刹那之後,便聞得一聲悶鼓巨響,王雲飛直接被撞散仙府!

  “雲飛!”

  一道老者的聲音赫然響起,不遠處三道長虹光影飆射朝這邊而來,轉眼便至。

  沐天音蹙眉,隱隱低咒一聲。

  來得太快了!

  這三名老者都是開靈後期的紫衍真人,在瑤宮之中雖不屬頂尖高手,但也是老練成精的人物,實際戰鬥力更是比王雲飛強上太多。

  “你好大的膽子,連我瑤宮中人也敢動。”灰袍老者怒火滔天。

  沐天音表情淡漠似冰,盯了三人幾秒鍾,在幾人以為她要做點什麽的時候,她身形一閃,踩著連影步便瞬移離開。

  “是沐錦,追——”

  剛見他擊殺了瑤宮弟子,又是連清塵找尋許久的人,三人又怎麽會放他離開?

  幾人緊隨而走,從四周往中心收,聯合夾擊。

  沐天音的速度很快,但幾位老者也是不慢,更是漸漸的呈包圍之勢,堵截她的去路。

  “轟——”

  沐天音轉手一扇揮出,最為霸道的石中火鋪天蓋地而去。

  幾位老者各使神通,竟都在分秒之中避閃開去,衝出火海,緊追不舍。

  “你是跑不掉的!”背後的老者冷哼。

  沐天音眸色沉靜,這樣僵持下去,隻會等來更多的瑤宮中人!

  而且連清塵也肯定還在附近,若是讓她也趕到了,自己即使有九品金蓮台在手,即使能保得住自己,恐怕也無法脫身。

  瑤宮底蘊深厚,身為宮主接班人的九天玄女,連清塵實力驚人不說,手中也定有藏寶。

  她現在肯定鬥不過連清塵,這是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光影在沐天音眸中飛速竄動,突然,她一腳踏空,身軀猛一刹停了下來。

  “怎麽不跑了?”

  三名老者迅速將她包圍,紛紛冷笑。

  沐天音眸光依次掃過幾人,口氣淡淡,簡單回句,“既然跑不掉,那就不跑。”

  “算你識趣,那就乖乖跟我們回去吧!”灰袍長老二話不說,五指成爪便朝沐天音肩頭扣去,不給她任何時間反應。

  沐天音側身避開,抬手一揚,手心之上雷電交織。

  “這是……”另外一位黑袍老者看清之後,雙眸瞪大麵色駭然,飛身過去,開口提醒已經竄到他身邊的灰袍老者,“小心!”

  這小子怎麽能引天地雷電之力?

  也不是法器的力量,而是從他體內激發出來的!

  那可是隻有一些天生血脈強悍的妖獸,或者渡劫成聖之後的大能強者,才能做到的!

  “啊——”

  沐天音仰天長嘯,森白牙齒露出,表情凶惡。

  “轟!”

  那聚攏的閃電光球從她掌心轟出,形成一道光柱,直接轟在那灰袍老者腹部,當即在他丹田處破開一個窟窿血洞。

  “你……”那老者身形僵在空中,垂眸緩緩望向自己的腹部,“我……”

  那攻擊來的太快,太強,老者被一記貫穿!

  還未感覺到疼痛的時候,仙府之中的道塔哢擦脆響,迅速被裂縫覆蓋,轟然碎裂崩成齏粉,還未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他便沒有了機會再思考。

  身軀一個踉蹌,灰袍老者倒頭就栽下了高空。

  這小子是瘋了嗎?

  剩下的兩位老者對視,瞠目結舌。

  沐天音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黑岩的妖丹力量實在是太強,即使師尊封了巨大部分,剩下的那些殘力,她控製起來也有些困難,隻是速戰速決,這是最快的捷徑。

  一不做二不休!

  “撤!”

  另外兩位老者果斷選擇撤離。

  事情實在是太離奇了,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僅僅他們兩人也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他們收到的消息是不是有問題?

  不是道基期也就算了,渾身電閃雷鳴,確定這沐錦不是一頭妖獸?

  兩人剛剛在沐天音身後喊打喊殺,追得歡,見勢不對,這會兒是撒丫子狂奔,頭也不回,像是背後有鬼在追般。

  沐天音冷哼,眸中殺意瘋狂卷動。

  月涼如水,她大半邊都麵頰籠罩在暗影之中,鮮紅的嘴角緩緩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動人心魄。

  那黑袍老者忍不住回了一下頭,卻是脖子一梗,嚇得眼珠子都險些掉下來!

  ------題外話------

  這是一更,二更會晚點哈~

  ps:這領養激烈呢,大家都想要,處雨也糾結不知道給誰,砸破呢……公平起見,我們就像之前一樣,就按月票算吧……好不好?這次就賣師父,嘎嘎~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