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失明
作者:南昌北盛      更新:2021-03-12 17:00      字數:3933
  “意歡完完全全的繼承了意島女子的偏執、毒辣,她喜歡榮信,把榮信視為自己的私有物,對榮信百依百順,知道榮信喜歡虐殺少男少女,她就親自去給榮信挑了人選送給他。但是,對於那些愛慕榮信的女孩子卻從來不手軟,她曾經給貼身服待榮信的丫頭下藥,然後一點一點給她解藥,看著她一點一點毒發,活活痛死,手段極其殘忍。那個丫頭是榮夫人送給榮信的,因此讓榮夫人更加不喜她,不允許她再出現在島上,這一次,卻又是為了什麽對她解禁呢?”

  正說著,阿Moon動了動,輕輕咳了起來。

  “阿Moon!阿Moon!”韓澤驚喜的握住了阿Moon的手。

  阿Moon睜開眼睛,目光緩緩地從每一個欣喜的臉上掠過,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大大的眼睛似乎連眨一下都用盡了力氣一般。

  孟朗風端著一大杯水走進來:“讓開一下,讓開一下,藥來了。”

  眾人紛紛讓開。

  “阿Moon姐姐,你醒了?太好了,你的胃裏還有著殘毒,船上條件有限,隻好先給你催吐,等咱們到了家,就可以先去醫院了。”

  阿Moon被韓澤扶起來,靠在他的身上。

  聽了孟朗風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韓澤喂阿Moon一點一點把藥喝下去,阿Moon吐了許多暗紅色的血,空氣中彌漫著帶著腥腥的血氣。

  任是他們不懂得毒藥,也感覺到了阿Moon中的毒不尋常。

  吐過之後,阿Moon更加的虛弱。

  十一把阿Moon抱進浴室裏清洗幹淨身上的血跡,阿Moon感覺好了許多。一番動作下來,她已經氣喘籲籲了。

  一出了浴室,韓澤就接過了她。

  阿Moon把臉埋在了韓澤的胸前,輕輕歎了口氣。

  “阿Moon。”韓澤的下巴抵在阿Moon的頭頂。

  “嗯。”阿Moon輕輕嗯了一聲。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韓澤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阿Moon伸手環住他的腰身:“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眾人見狀,紛紛離座,把空間讓給他們倆。

  阿Moon輕輕道:“船上的燈,好暗啊!”

  眾人心頭一凜。

  船上燈火通明,這間房間的燈也亮如白晝。

  “阿Moon?是不是眼睛很累?”韓澤把阿Moon放到床上,看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阿Moon眨了眨眼睛:“全身都累,特別累,好想睡。”

  阿Moon眨眼睛的動作都很慢,平日明亮的大眼睛毫無神采。

  Leo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阿Moon,讓韓澤留下來陪你,再過兩個小時,我們就能上岸了,就能見到爹地媽咪了。”

  阿Moon輕輕點頭:“好,放心吧,我沒事。”

  眾人離開,韓澤給阿Moon掖了掖被角:“睡一會兒吧,我就在這裏陪你。”

  阿Moon閉上了眼睛。

  片刻,睜開眼睛:“韓澤,我想睡在你的腿上。”

  “好。”韓澤毫不猶豫的說,他坐到床上,把阿Moon抱了,放在自己的腿上。阿Moon調整了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握著韓澤的手,慢慢睡去。

  韓澤心生憐惜,一下一下輕輕拍著阿Moon單薄的後背。短短的幾個月,阿Moon已經瘦得骨頭都支起來了。

  Leo與大家出了門,把孟朗風叫來:“阿Moon剛剛說的話你注意了嗎?”

  孟朗風輕輕點了頭,兩個慢慢走到甲板上:“姐姐的毒查不出來是什麽,一切都要等到了岸上再說。”

  孟朗風意識到可能出的問題,可是,他說不出口。

  韓慕灃和韓慕沛則在善後,這次的福島之行,還有許多事要料理。

  船靠了岩,阿Moon一直沒有醒。

  陸玄淩和韓思瑤已經等在岸上了。

  韓澤用被子把阿Moon裹了起來,連被子一起抱了起來。

  阿Moon兀自沉睡。

  向文迪和孟陽請來了全城最好的醫生。

  阿Moon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做遍了所有檢查。

  陸玄淩帶著三個兒子輸血,差不多把阿Moon全身的血都換了一遍了。

  韓思瑤已經哭暈過去幾次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已經康複了的韓天衍和淩雪,陪著韓思瑤一起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外。

  楚偉照夫婦也半夜就趕了過來,一樣守著。

  阿Moon,你一定要好好的。

  經過一天的搶救,終於結束了這一場硬仗。

  孟陽不知道該怎麽跟大家說,他的沮喪,令眾人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孟陽哥,阿Moon怎麽樣?”韓思瑤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

  孟陽連忙安慰她:“思瑤,你別著急,阿Moon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眾人不由舒了一口氣。

  “隻是——”孟陽有些為難的地說,大家的心又提了起來。

  “隻是什麽?”陸玄淩沉聲道,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孟陽抬眸看著他,目露痛惜:“我們清除了阿Moon血液中的毒素,最新的檢查結果出來,已經沒有問題了,但是,還有少量的毒素,集中在阿Moon的眼部,她的視力隻怕將會受到影響。”

  韓思瑤的身子晃了晃:“你是說,阿Moon看不見了嗎?”

  孟陽沉痛的點了點頭:“是,目前沒有合適的藥能夠解毒。”

  韓思瑤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轉身靠在陸玄淩的懷裏嚎啕大哭。

  陸玄淩也濕了眼眶。

  夫妻倆緊緊擁在一起。

  其他人何嚐不心疼。

  韓天衍與淩雪更是無比內疚,韓澤被Leo打暈了,因為他一直不眠不休的守著阿Moon,Leo希望他能好好睡一覺,以便能更好的照顧阿Moon。

  阿Moon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鼻端聞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知道,她在醫院裏了,一定是是孟陽叔叔的那間醫院。

  她,終於回來了!

  真好!

  她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灰蒙蒙的,原來天還沒有亮。

  這一覺,是她這幾個月以來睡得最舒服最安心的一次。

  在韓澤懷裏,她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這幾個月就是做了一場惡夢罷了。

  “阿Moon,你醒了?”耳邊傳來媽咪溫柔的聲音。

  阿Moon順著聲音轉過頭去:“媽咪?”

  一隻溫柔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頰:“阿Moon,阿Moon,你終於回來了。”

  阿Moon掙紮著坐了起來,不顧身體上的疼痛:“媽咪?媽咪?”

  一個溫暖馨香的懷抱擁住了她,緊緊的擁住了她。

  “阿Moon,阿Moon,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媽咪的聲音裏透著高興。

  帶著淚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

  是她的媽咪,沒有錯。

  阿Moon的心卻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還是灰蒙蒙的,任她再努力,也隻能看到一點點蒙蒙的光和一點點模糊的影子。

  她的眼睛,看不到了。

  “媽咪——”阿Moon的手向前伸出去,胡亂的舞著,被韓思瑤抓在了手裏。

  “媽咪,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到。”阿Moon的聲,聲音哽咽。

  幾個月以來,無論多難,多害怕、孤單,她都沒有哭,沒有崩潰。

  可是,現在,她的人終於回來了,可她卻什麽都看不到,看不到媽咪爹地,看不到哥哥弟弟,也看不到韓澤。

  她回到了自己的家裏,卻陷入了無法的黑暗中。

  阿Moon在韓思瑤的懷裏哭得天昏地暗。站在門口的陸玄淩早已淚流滿麵,他的心都要碎了。

  阿Moon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從小到大。

  她是公主,是眾星捧月的公主,一向順遂如意,再加上本身開朗大氣的性格,沒有任何事可以讓她如此痛哭。

  陸玄淩甚至不敢進去病房裏,他不知道要怎樣安慰他的寶貝。

  阿Moon是他的心頭肉,心尖尖上最疼的那一個。

  韓思瑤的手一下一下的輕輕的拍著阿Moon的背

  心痛如絞,可是她必須要堅強,因為她是女兒的支柱,是女兒的後盾啊。

  她明白陸玄淩的心情,她知道他的心有多痛,所以,她不能柔弱,不能倒下。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在等著她的撫慰。

  阿Moon哭累了,靠在媽咪的懷裏小聲抽泣。

  韓思瑤抱著她,吻著她的額發:“阿Moon,別怕,有爹地媽咪在,有那麽多人在呢,眼睛看不到隻是暫時,暫時的,孟陽舅舅,還有朗風,楚外公,他們都在為你研究合適的藥,你一定要好好聽話,哭過了這一次,我們以後再也不哭了,答應媽咪,好不好?總是哭的話,對眼睛也不好。”

  阿Moon靠在韓思瑤懷裏,輕輕點了點頭:“爹地呢?為什麽他不來看我?”

  韓思瑤歎了口氣,低聲把阿Moon出事以後,陸玄淩的眼睛也差點出問題的事告訴了阿Moon:“爹地就在門外,可是他不敢進來,阿Moon,爹地一定恨不得看不見的人是他。”

  阿Moon的眼睛又流下來,她明白,她知道。

  “爹地!爹地呀,你在不在?”阿Moon提高了聲音。

  門開了的聲音。

  阿Moon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門響處。

  這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問題,可阿Moon卻是看不到東西的。

  陸玄淩把女兒的老婆都擁在了懷裏,溫柔地說:“阿Moon,別怕,爹地在你身邊,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不要怕,不要怕!”

  爹地的力量,令阿Moon格外的安心,漸漸平靜下來。

  阿Moon從小就是一個豁達的孩子,如果擺在麵前的是事實,哪怕再無法麵對,阿Moon也能很快調適過來。

  韓思瑤向阿Moon講述了她的病情。

  阿Moon已經平靜下來了:“藥是意歡下的,是我大意了,我不曾想過會有人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投毒,而且還這樣的狠辣。榮信為了向意歡要解藥,割傷了自己,沾染上了我的毒血,才逼得意歡交出了解藥,後來Leo又逼她把解藥全交了上來。否則,我可能早就死掉了。”

  阿Moon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告訴了爹地媽咪。

  “媽咪,韓澤呢?韓叔叔和雪姨好不好?”阿Moon急切地問道。

  韓思瑤含淚點頭,握著女兒的手:“你放心吧,韓叔叔和雪姨都已經沒有事了,韓叔叔也中了毒,還好都解決了。韓澤好多天都沒有睡過覺了,你哥怎麽勸都不聽,所以他把韓澤打暈了,孟陽舅舅給他打了鎮靜劑,強行讓他睡覺,等他醒來一定會立刻來看你。”

  阿Moon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