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多多似乎很遺憾的樣子。

  霍錦言臉上帶著笑，“怎麽，弟弟不好嗎？”

  “好啊，可是我弟弟也不能穿裙子啊。”

  多多喜歡女孩，可弟弟話少，都不怎麽鬧騰，跟他在一起太安靜了。

  “你都讀大學了，即便有個妹妹，你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也沒有多少。”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浪費那麽多年，或許還真能再生一個。

  隻是蘇奈的身體撐不住，能生下少少都已經是幸事了。

  不過提到這個，霍錦言忽然想到了什麽。

  蘇奈出來洗漱的時候，迎上了男人有點深邃的目光，“嗯？”

  男人搖搖頭，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早飯是肖騫安買的，一大早向陽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之後蘇奈輔導多多做功課，一些大學學習的知識她還是記得的，忘記了的就問霍錦言。

  “我覺得我跟爸爸媽媽身邊讀書就行了，都用不著去學校。”多多寫字的空擋撓了撓頭發。

  “傻孩子。”蘇奈笑了笑。

  寫完作業，多多自己捧著有關於醫學方麵的書籍在看。

  提前做功課。

  魯麗絲過來給霍錦言全方麵檢查身體，見他的氣色那麽好，滿意的點點頭：“恢複的非常好。”

  滿屋子的醫生專家都在做筆記。

  如果這位病人的骨癌完完全全被抑製住，那麽可就是他們院裏的第一個病例，可是能發表到新聞上的。

  等檢查完以後，魯麗絲一扭頭，就看見小桌子旁邊那個正在埋頭看醫學書籍的小女孩。

  多多感受到目光以後順勢抬了下頭。

  看清她的臉，魯麗絲挑眉，“你女兒？”

  蘇奈點點頭，“多多，叫嬸嬸。”

  聽見魯麗絲說的是德語，多多也用德語開口打招呼。

  “德語這麽好？”魯麗絲驚訝了。

  這孩子看著可不大。

  “你看醫術做什麽呢？”

  多多張了張嘴，這事兒她還沒跟爸爸說。

  “我……我要學醫學。”

  病床上的霍錦言看向了她，不過沒說什麽。

  魯麗絲挑了挑眉，“對醫學感興趣？”

  不是感興趣。

  是她要學。

  多多隻好點點頭。

  魯麗絲笑了笑，“等你讀大學了跟你媽媽說，我可以為你引薦一些前輩。”

  “我已經讀大學了。”多多談吐間的從容與自信，讓魯麗絲有些刮目相看。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讀大學了？”

  “我跳級讀的。”

  魯麗絲心裏無比的驚訝，這孩子……

  心中有了一些考量後，魯麗絲沒再停留，帶著那群醫生就走了，蘇奈出去送送。

  這時候，霍錦言才重新看向女兒，“多多。”

  “爸爸。”

  小姑娘走到病床邊，“爸爸，我跟媽媽說過了，媽媽同意了我轉專業。”

  看著她那副害怕被責罵的樣子，霍錦言忽然於心不忍，“爸爸不是要說你，而是你沒必要瞞著爸爸，爸爸媽媽是你的依靠，是你的避風港，在你不能自主自己人生之前，你任何事都可以跟我們講，沒必要害怕，有意見有抉擇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商量，你也可以大膽的提出你的看法。”

  多多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嘿嘿，好的！”

  “那你能跟我說說，為什麽突然要轉專業麽？”

  她都讀兩年大學了，突然再轉，要重新花時間，幸虧她年紀小，不然的確耽誤不起。

  “就……”多多不想提起叔叔的過世，“就是想學唄。”

  她是自己生的，自己帶大的，霍錦言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男人的手放在某個高度上比了比，“我記得，那時候你才這麽大點，整天跟著我喊爸爸，上法庭都得帶著你，這一不留神，你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爸爸，你跟媽媽當初是有計劃的要孩子的麽？”多多趴在床邊眼巴巴的問。

  “沒有。”霍錦言實話實說，“你是個特別大的意外。”

  “你媽都不想要你。”

  多多：“……”

  她的小心靈很健康，完全沒受挫，“那最後怎麽留下我了？”

  “不是有你爸爸我麽？我生氣了，很生氣，一番據理力爭之後，就把你生下來了。”霍錦言半開玩笑的解釋。

  多多笑嘻嘻的問：“那我長得不像你，你遺憾嗎？”

  “你多漂亮啊，長的像你媽媽我才高興。”此時，他的眼睛裏都是女兒。

  “爸爸，你在遇到我媽媽之前，有想過以後會跟像媽媽這樣的女強人在一起嗎？”

  霍錦言麵對這個問題時，倒是猶豫了下。

  “她吧，其實不強，隻是沒辦法不強，其實我還挺慶幸爸爸家裏不是那種複雜的豪門，不然以當年你媽媽那個性子，家早就散了。”

  提起當年，霍錦言臉上止不住的笑。

  “媽媽很厲害？”

  “你媽媽特別能忍，明明很氣了，但裝的跟沒事人似的，不知道你聽沒聽過秦氏集團。”

  多多拍了下床，“就是舅媽以前的那個婆家？”

  “嗯，當年跟你媽媽是對手，得罪了你媽以後，你媽也沒做什麽，直到過了十幾年，你媽偷偷摸摸把人家公司的股份收購了。”

  一個仇，她記了十幾年都沒忘了報仇。

  太能忍。

  “我要做像媽媽這樣的人。”

  多多特別崇拜自己的媽媽，打小就崇拜。

  一個孩子，小時候的夢想特別多，天馬行空的什麽都有。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都覺得不切實際。

  可唯獨成為像媽媽這樣的人，多多從沒變過。

  榜樣。

  多多一直覺得媽媽是她的榜樣。

  獨立，能幹，聰明，厲害。

  所有人提起媽媽，都得畏懼三分。

  哪怕在每個學校讀書的時候，一些傲氣的老師當得知她媽媽是蘇奈時，都對她無比的諂媚。

  多多雖然小，但人精的很，什麽都看得出來。

  “我要成為像媽媽那樣的人！然後嫁給一個像爸爸這樣的人！”她揚言。

  霍錦言忍不住笑了出來，“傻瓜。”

  “是挺傻。”

  蘇奈走進來也附和了聲，“哪兒那麽多像你爸這麽帥的人啊。”

  她走過來捧著男人的臉蛋親了口。

  “爸爸是我的。”

  看著女兒和老婆爭搶自己，霍錦言的心裏暖暖的像是被灌進了溫水。

  他沒來由的說了句：“我有的時候好害怕，這隻是我做的一場夢，夢醒了，什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