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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靈終於起床。開了門。

  “夫人，爺差人送來了早膳。”翠紅看到藍靈，笑著說。

  “哦，你吃了吧，”翠紅愣了。

  “伺候我梳洗呀，”藍靈看了她一眼。

  “夫人，你這樣，不太好。”翠紅終於忍不住了。

  “爺知道你不見了，都快瘋了，而且，爺對你真的很好。作為女人，你還要怎樣？”

  “嗯，是有些傻。我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夫君。可我做不到象她們那樣。我做不到和別人共享一個男人，我付出自己的真心，也希望他隻對我一人好。”

  “你這樣，會嘔死的。那些豪門大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翠紅驚訝地看著藍靈。

  “你說男人能同時愛很多個女人？為什麽女人不行呢？”藍靈不忿。

  翠紅正在給藍靈梳頭發，梳子“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藍靈俯身撿起來遞到後麵。

  頭發被拉扯的有些疼，“你慢點呀，今天怎麽了，手這麽重。”

  身邊有淡淡的青檀的味道，藍靈猛地回身，淩塵站在她身後，正給她梳頭發。

  “怎麽是你！”藍靈冷臉。

  “男人也不會同時愛上幾個女人。作為皇子，婚姻從來自己說的不算。甚至，也不敢愛誰，因為愛錯了人，會害了她。”淩塵沉聲道。

  “比如溫衡？”藍靈扭頭問他。

  “別動，你的傷怎麽樣了？”淩塵並沒回答。

  “死不了。”

  “早上送來的早膳吃了嗎？”

  “丫頭吃了。”

  “你！那是我親自做的！”淩塵黑臉。

  翠紅吐吐舌頭走了出去。

  “外麵下雪了。”淩塵給她戴上發釵。

  “我又沒瞎！”

  “你就不能好好和本王說話！”

  “不能。我又沒想和你說話。”

  “你就像個刺蝟一樣。”淩塵突然抱了她，將她輕輕放在椅子上。

  “他們到上麵山上打獵了，本王今日陪你好不好，隻陪你。”

  “她呢？”藍靈抬頭問他。

  “也跟著去了。”

  她抬頭看著他，眼中仍有怒氣。

  他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吻了上去。她掙紮，“你有那麽多女人，你找她們去！”

  她被他粗暴地抱起，他把她兩腿分開，擺成羞恥的姿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驚恐地睜開眼睛，卻跌入他暴戾的眸中。

  “藍靈，你一直在挑戰我的底線。你讓我欲罷不能，卻故意疏遠我！你這是欲擒故縱是不是？是不是！”淩晨眼底淩亂暗沉。

  “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沒等藍靈看清他眼底的暗沉是什麽，他已經吻上她的脖頸。

  沒有了剛才的溫柔和憐愛，隻有發泄一樣的吮吻，手挑開了她的抹胸，探進她的肌膚裏。

  指尖的繭子微礪，她的肌膚卻在那片力道裏沉淪。

  她喜歡他。她竟然顫抖著無恥地環上他的頸脖。

  “淩塵，你喜歡我嗎？”她呢喃著問。

  淩塵更深的吻吻住了她的唇。

  “我覺得你有點喜歡我，可你為什麽不想讓我喜歡你？”藍靈不甘心。

  他的怒氣更重了些，他懲罰一樣欺侮著她。

  藍靈的心一下變得柔軟起來。

  “我隻是不想貪心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快樂的東西總是很短暫不是嗎。”淩塵聲音低沉。

  他終於從她的身上抬起了頭。

  “怕失去就不想擁有嗎？”藍靈輕輕撫著他高挺的鼻子。

  淩塵低頭凝視著她，如果有一天他殺了她全家，殺了她的父親，她還會這樣對他嗎？她終歸是藍景天的女兒。

  他和寧王的決鬥很快就要開始了。

  那麽她給他的這些快樂，是不是都是自欺欺人？

  可他仍舊禁不住要來找她。甚至拂了溫衡的意，讓她跟著他們去打獵。

  淩塵放她下來，“明日除夕了，正月初一我們就趕回雲城。”

  “這麽快？”

  “雲城裏的事太多，本王不能在外時間太長。走吧，我們出去買一些過年用的東西。”

  藍靈立即起身，“看，我剪的窗花。”藍靈將紅色的窗花拿給淩塵看。

  “你怎麽會這麽多，你的性子看起來不像會做這事的。”淩塵微笑著。

  “藍靈從小沒出息，隻想做一個賢妻良母，可惜……”

  “你做的鞋墊子非常合腳，舒服，有時間給本王多做幾雙。”淩塵挽著她的手。

  “走吧，給你做糖葫蘆，你的傷沒好，看著我做就好。”淩塵抱了藍靈到了小廚房。

  翠紅羞的的臉都紅到了耳朵。

  淩塵給她找了凳子做了，又給她披上鬥篷。

  “就這樣坐著，不準亂動！”

  他將冰糖攛碎，倒進鍋裏，看著它們慢慢融化，放了紅果和軟棗進去，均勻地裹上糖漿，放在旁邊的鐵篦子上。

  藍靈饞不住，伸手去拿，被他拍了一巴掌，“太燙了，等一會。”

  藍靈並不聽，拎了放在手上吹著。

  他回頭看她，眼中的光是什麽？藍靈細細看著，是寵溺嗎？

  糖葫蘆放進嘴裏，又甜又脆，還有微微的酸。正和她的胃口。

  淩塵做了許多，讓翠紅端到外麵晾著。

  翠紅驚訝又羨慕地看著藍靈，王爺給她親自做東西吃，這夫人和他的感情，真不是別人能比的。

  淩塵將最後一根糖葫蘆出鍋，給了藍靈。

  看著藍靈吃的搖頭晃腦，他禁不住上前和她搶吃同一根糖葫蘆。

  他的鼻子蹭著藍靈的，不由得心猿意馬。

  “淩塵，聽說你在怡香苑也養了好多女人，而且你找的女人都患有心疾，為什麽？”

  淩塵正把臉偎在她的青絲裏，突然被她這樣一問，皺眉看著她：“你這麽喜歡煞風景？”

  “隻是這個問題困擾我好久，今天敢問了。”

  他給她掖了掖鬥篷，“我以前經常做一個相同的夢。說我的女人，是患有心疾的。”淩塵低聲說。

  “夢？”

  “是的，是一個同樣的夢。最近這段時間，再沒有做過。”

  淩塵起身，看著外麵的大雪，其實他的夢很長。夢中的女人，叫青雲。

  是他的妻子，他卻從不正眼看她，因為他喜歡的是另外一個叫瑞玉的小妾，她是青雲同父異母的姐姐。

  青雲每日會為他做了膳食讓他去吃，他從來沒有去過。

  有一日，他從她的宮殿門口走過，聞到了很香的味道，他走了進去，剛拿了筷子，瑞玉的丫頭來找他，他急匆匆走了，走的時候說讓她等他。

  但他再也沒回去。聽說青雲一直等他到深夜，後來病了。

  他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快死了，大夫查不出她到底患了什麽病，隻說她是心死而亡。她央他再給她刻一個小葫蘆，上麵刻上“冽”字。她說以前那個葫蘆丟了。

  她回憶了很多他們幼時一起的日子，有的隻有他們兩個知道。

  他才恍然知道，幼時陪伴他走過那段黑暗日子的不是瑞玉，是青雲。

  後來他查清了，瑞玉脖子上掛著那隻他幼時親手雕刻的小葫蘆，其實是青雲的。瑞玉偷了青雲的葫蘆。

  他棄了瑞玉，卻再也找不回青雲。思念痛悔的時候，有道人告訴他，青雲帶著執念托生，是個有心疾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