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群俠當配角

  2.27嘴炮開局、武功收尾

  “大師既然又提到龍門鏢局，卻不知我這三師弟被人用大力金剛指捏斷了全身的骨頭，又該向誰要說法？”宋遠橋和少林寺打嘴官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準備的這麽充分，自然不會在話語權方麵打一個無準備之仗。

  “阿彌陀佛，俞施主之事，少林早已查證，絕非我少林中人所為，可是龍門鏢局幾十口人的凶手，確實是張五俠所為，我們有弟子親眼所見......”空聞也不含糊，又是一陣夾槍帶棒。

  兩人來來回回又是半天，結果和以前一樣，同樣是毫無結果也毫無價值的爭吵。

  有意思的是，在兩人嘴炮的過程中，整個壽宴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站出來幫助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原著中，武當此時已經處於輿論、道義、最主要是實力上的全部劣勢，這些上山“祝壽”的武林人士幾乎一邊倒的幫助少林，“中原六大派”的其他幾派主要也是處於少林一方，甚至連武當一貫的盟友峨眉派也基本沒說話。

  但這次不同，所有人都看到了周圍嚴陣以待的武當精英弟子，這些人的實力沒人敢忽視。偏偏上山的這些人，不管在自家勢力是什麽身份，既然名義上是來武當拜壽，自然不能帶著一堆門人弟子，能帶上十來個人算是多的了，一般也就幾個人。

  毫不客氣的說，這些周圍的武當精英弟子可以很輕鬆的橫掃現場除了各勢力頭目之外的所有人，還是碾壓式的，包括少林也一樣。至於說各派高手，武當派既然已經準備的這麽充分，你當人家真的隻有“武當七俠”這幾個一流高手嗎？

  所以，整個場上的氣氛非常詭異，除了宋遠橋與空聞吵成一團，其他人愣是寂靜無聲，甚至有些小門小派的純粹吃瓜群眾已經開始偷偷的吃肉喝酒。

  原著中明目張膽站出來挺少林、踩武當的一眾龍套此時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頭，甚至連少林勢力中早已安排好的幾個“托”也選擇了圍觀，以至於堂堂的空聞神僧竟然唱起了獨角戲。

  終於，這種尷尬氛圍持續了半天之後，有人再也忍不住了。

  “哼，張翠山那惡賊行凶殺人，可是我們親眼所見，我這隻眼睛就是被他暗器射瞎，怎麽，武當的大俠敢做不敢當嗎？”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和尚突然憤怒站起來，卻是少林三代弟子圓業，直接衝著張翠山怒喝道。

  他這裏一開口，空聞、宋遠橋那邊很默契的安靜下來。

  “你說是就是，憑什麽？就憑你那僅剩下的一隻眼睛嗎？”既然少林方麵有其他人站出來，武當方麵自然不能落後，不過這次出來說話的並非武當弟子，而是鄧楓，就這麽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斷龍刀連鞘倚靠在椅子右側扶手，且張嘴就發動人身攻擊，還是典型的“打人就打臉、罵人就揭短”。

  原本看著圓業站出來，武當方麵有人也要出麵，但看到說話的是鄧楓，又無聲無息的退了回去。

  “你又是哪一個？”圓業憤怒的禪杖墩地，一塊厚實的鋪地青石板立刻粉碎，其中幾塊非常“巧合”的飛向了鄧楓。

  “無門無派、山野散人，鄧楓。”隻見鄧楓就這麽輕鬆的向前一劃拉，飛過來的幾塊碎石全都被拍在了地上，最大的一塊則是被他抓在了手裏，來回的掂來掂去。“怎麽，少林家大業大，就想讓別人都閉嘴？就是不知道這武當山的鋪路大青石得罪了誰，要被大師處以粉身碎骨的酷刑？”

  話沒說完，鄧楓原本掂石頭的右手輕輕握緊，再張開時，一把石頭粉末隨風揚起，淅淅瀝瀝的掉在了地上。

  “怎麽，堂堂的‘昆侖刀王’準備武力壓人嗎？”圓業眼神一縮，但還是死鴨子嘴硬。

  “對你？切！”鄧楓沒有一點給麵子的意思，不屑的掃了圓業一眼，回頭看向張翠山，“張五俠，這位‘大師’武功如何？”他在說到“大師”的時候，故意怪腔怪調的重讀，意思不言而喻。

  張翠山笑了笑，卻沒回答。

  “不知道‘大師’覺得，自己的武功相比張五俠如何？”

  “武功再高，也高不過正義公理！”圓業繼續嘴硬。

  “在場加起來上千人，但鄧某仍然實話實說，要是當時是我殺了龍門鏢局滿門，哪怕僅僅是有嫌疑，也絕不會留下你這種廢物出來到處嚶嚶狂吠。你應該慶幸，武當派的各位全都正派到了迂腐的程度，否則哪來這麽多屁事？”

  “怎麽，武當是準備殺人滅口嗎？”眼看著圓業已經接不下去，空聞不得不站了出來，卻張嘴就是一頂大帽子。

  “我不是武當弟子。”鄧楓直接堵了回去。

  “當時龍門鏢局滿門幾十口，我們可是有人證親眼看見......”

  “行了，十多年的屁事你就別再丟人現眼了，整個江湖誰不知道武當派根本沒人使用暗器，還是毒針類的暗器，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到現在你們連毒針來源都沒查出來，這麽明顯的證據還在這胡攪蠻纏，少林的高僧就這水平嗎？”實在懶得和他磨牙，鄧楓幹脆放了地圖炮。

  “那我們的人證呢？”圓業暴怒的一擺手，兩名已經不知道擺了多少次POSS的人證又站了出來。

  “少林的俗家弟子被殺，少林的人看到了，少林的人幫忙抵抗，最後再找兩個少林弟子出來作證，說人是武當殺的。很好，很清晰嘛。那好啊，”鄧楓懶得一挑三，順手指著一個正在上菜的大齡雜役弟子，“你，就是你，十年前我記得張五俠沒下過武當山對吧？”

  “沒有，絕對沒有，弟子幹了快二十年雜役，那一年是弟子最後一次見到五師叔，絕對不會記錯，當時五師叔就在閉關，從未去過什麽龍門鏢局。”雜役弟子的反應很快，回答更是斬釘截鐵。

  “你看，我們也有證人。”鄧楓擺明了不準備認賬。

  全場轟然一片，畢竟，雖說鄧楓卻是是在胡攪蠻纏，問題是，少林的所謂“人證”明顯也有相同的問題。

  “你......怎麽，在施主眼中，龍門鏢局幾十條人命就這麽沒有價值嗎？”空聞按住了氣的想動手的圓業，他也知道少林在這方麵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繼續扣帽子。

  “別說是區區一個少林俗家弟子的全家，就是整個少林的人都被人殺光了，”鄧楓端起旁邊桌子上的一杯酒仰頭幹杯，又把空杯子向全場亮了亮，“這就是我的態度。”

  “你......”空聞差點沒爆發，但是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又看了看已經被孤立的少林僧眾，他強忍心中怒氣，明智的轉換話題，“好，就算滅了龍門鏢局滿門的不是張五俠，那他和魔頭謝遜的事情又怎麽說？”

  “呦，張五俠，你這可是誤交匪類，自甘墮落，不對，是自甘下流。”鄧楓起身走到張翠山身邊，調侃的拍了拍他肩膀，“這點屁事也就算了，你竟然還勾搭了一個魔教妖女，還生了個大頭兒子，這簡直......”他在張翠山哭笑不得的表情中故意停頓了半天，還專門掃視了吃瓜群眾們瞪大的雙眼，“簡直就是人生贏家啊！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是怎麽讓一個魔教妖女老老實實為你生兒育女的，說不定大家一起努力，讓什麽明教啊日月神教之類的破地方隻剩下一群光棍，最後說不定就自己憋瘋、憋死了。”

  “歪，妖妖靈嗎，這裏有人開車，還玩急轉彎，我們車都翻了，急需救援！”這是所有在場吃瓜群眾的心聲。

  殷素素的臉色瞬間通紅，羞惱的瞪了鄧楓一眼，張翠山也是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現場的吃瓜群眾一片哄堂大笑。

  吃瓜群眾最喜聞樂見的甜瓜是什麽？

  自然是桃色新聞。

  “阿彌陀佛，張施主，魔頭謝遜究竟在哪，還請告知！”意識到歪樓的空聞毫不猶豫的把槍口轉向了張翠山，“這魔頭殺人無數，仇人遍地，張施主出身武當，想必不會包庇吧？”

  “既然你已經誤交匪類，自然該控製起來，至少不能再身懷利器，誰知道會不會再被人扣上滅人滿門的帽子。”眼看著張翠山張嘴想說話，鄧楓幹脆再次歪樓，伸手把張翠山的隨身佩劍、護手鉤、判官筆全都摘了去，卻順手扔給了後麵的“魔教妖女”殷素素，讓看清情況的武當眾人都覺得哭笑不得，“對了，空聞大師，不知道您死命的追著咬這個謝遜，究竟是為了什麽？”

  “你......”空聞再次強忍憤怒，“自然是為了除魔衛道，伸張正義！”

  “好！江湖中就該多一些大師這樣的正義人士！”鄧楓舉起大拇指，給了一個大大的讚，然後就是一個急轉彎，“卻不知當年謝遜血洗江湖的時候，少林的諸位正義人士在幹嘛？”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額....當時謝遜行蹤詭秘，江湖中無人知道他身在何處.....空見師弟當時試圖以佛法感化魔頭，不想卻.....”空聞支支吾吾，解釋不清，“當時武當也沒有做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吧？”說道這裏，聲音確實猛地提高八度。

  “這也沒錯。”鄧楓點頭認可。

  “但是現在不一樣！”空聞看到鄧楓沒反駁，轉身對著越來越遠的吃瓜群眾，說話時甚至用上了獅吼功，“張五俠知道這魔頭在何處，而且他已經瞎了，不可能單憑個人離開孤島！這樣的機會不容錯過，必須對這樣的魔頭趕盡殺絕，永絕後患！”

  吃瓜群眾瞬間眼神亮起，不少人已經蠢蠢欲動。

  “真不是為了屠龍刀？”鄧楓也用上了內力，聲音清晰的傳達到所有人耳邊。

  剛剛起來的氣氛再次冷清。

  “少林沒有用刀高手，可是鄧施主用的就是寶刀啊！”空聞也不傻，很快想到了答複。

  “鏘！”原本倚靠在太師椅扶手的斷龍刀已經到了鄧楓左手，卻見他刀尖向下輕輕一鬆手，沉重的寶刀已經切開了地上的青石板，插入接近半尺，引來一片驚呼。

  “你剛才說我要屠龍刀？那是什麽玩意？”鄧楓屈身抓起了腳邊的一塊鋪路青石板，厚度接近10厘米、麵積足有半平方、重量絕對100斤開外的青石板，就這麽單手抓著向旁邊的刀刃送，稍一用力，就有一塊長條狀的青石落下，砸在地麵另一塊青石板上，然後連續劃拉，長條青石掉在其他的青石板上，發出“當當”的聲音，仿佛是砸在現場所有人的心口。

  “那可是武林至尊啊，鄧施主真的不動心？”空聞陰惻惻的聲音再次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著鄧楓。

  “武林至尊啊，當然心動！隻不過.....”鄧楓扔了手裏的石塊收刀入鞘，扛起連鞘長刀來到圓業身前，“若是我手持屠龍刀，你可願認我為武林至尊？”

  “哼！”圓業不屑的腦袋轉向一邊。

  “諸位看到了吧？連這種隻剩下一個眼睛、卻還不如沒有的貨色都不承認，別忘了，在下還有個‘昆侖刀王’的諢號，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哪一位有信心成為武林至尊？”鄧楓這一次直接用上了《鬼獄陰風吼》，森冷的聲音如寒風般刮過所有人，一時間上千人竟然鴉雀無聲。

  “你！”圓業憤怒的一隻眼瞪著鄧楓，但考慮到雙方的武力值，他選擇用目光殺死敵人。

  現場氣氛瞬間凝固。

  實事求是的說，現場確實有不少人被“武林至尊”的名號衝昏了頭腦，但能在江湖上活了這麽久，那肯定不存在傻瓜。鄧楓表現出來的武功已經超出了九成以上武林中人的理解範圍，更別說是直接動手了。可是以鄧楓的武功，也沒辦法讓圓業這樣的二流高手承認地位，如果自己拿了屠龍刀，效果又會怎麽樣？

  嗬嗬。

  “不僅如此哦！”鄧楓把張翠山和殷素素都拉到自己身邊，繼續用涼涼的聲音補刀，“現在知道謝遜和屠龍刀所在的，隻有兩個人，也就是這兩個人，這也就意味著，目前已經有兩大勢力控製了屠龍刀。武當派肯定是不需要屠龍刀了，不過嘛.....五弟妹，你能不能說一下，當年你和張五俠出海之前，在王盤山究竟幹什麽？”

  “天鷹教揚刀立威大會，自然是宣示屠龍刀所有權，順便確定在江南武林的地位。”殷素素這位妖女很明顯已經明白了意思，故意跳過了武當派，強調天鷹教。

  “很可惜，當時遇到了謝遜，就是不知道，如果遇到了其他高手，應該怎麽辦啊。”鄧楓陰森森的語氣，仿佛在整個宴會刮了一陣寒冬臘月的狂風，讓在場的吃瓜群眾徹底清醒過來。

  是，謝遜武功再高也隻有一個人，大不了多去幾個人，玩點陰謀詭計，反正對付一個瞎子，有的是辦法。

  沒錯，武當派是名門正派，肯定不好直接對自己怎麽樣。

  問題是，天鷹教不是啊！那要是真的一言不合，說殺你全家，就絕對不會留下一隻雞、一條狗！

  我是天鷹教，我言而有信！

  殷素素適時用傲然的目光掃視全場，露出不屑的表情。

  “看來，武當是要借天鷹教的名義壓人了，畢竟，都已經聯姻了，事情好商量啊。”又是空聞的獅吼功，又一次響徹全場。

  全場鴉雀無聲，連個響應的都沒有。

  “咳咳，內個，五弟妹啊，三從四德是什麽來著？”鄧楓同樣用上了內力，一樣的響徹全場。

  “出嫁從夫。”殷素素非常識時務的隻回答了一句，然後後退兩步站到了張翠山身後，態度那叫一個偉光正。

  繼續冷場。

  “鄧大俠一再維護天鷹教，是要與天下武林正道為敵嗎？”空聞大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暫時沒說話，一旁的獨眼龍圓業適時出麵刷了一下存在感——還是冷場，相反，吃瓜群眾再次拉大了與少林以及少林勢力的距離。

  “呦呦呦，少林都已經領袖天下武林正道了啊。”鄧楓涼涼的語氣全是嘲諷，“我這個‘昆侖刀王’怎麽從未聽說啊！”

  “看來，武當是要包庇謝遜這個魔頭了？”誰都明白已經說不下去，空智站出來直接開始扣帽子。

  “呦，好大的帽子啊，就是不知道，如果謝遜手裏沒有屠龍刀，空智大師是不是還要維護武林正義啊？”鄧楓繼續點火。

  “好，久聞張三豐張真人武功出自少林......”空智的心胸、頭腦很明顯差了空聞至少一條街，此時再也忍不住，幹脆出言挑戰。

  “張真人心胸寬廣，沒空理你。不過嘛，若是大師有興致，鄧某正好閑著，倒是不介意陪你玩玩。”鄧楓一聲爆吼響徹全場，宴會上的幾乎所有人都仿佛在耳邊聽到了一聲炸雷，不少武功不行的甚至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阿彌陀佛！”空聞一聲佛號，向空智點了點頭。

  以鄧楓、空智為中心，周圍足有20米半徑瞬間清空。

  當語言無法進行的時候，剩下的，隻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