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勝負已分
作者:比風還要快      更新:2021-05-20 20:13      字數:2177
  無極劍何等鋒利,這一劃就將許硯左臂劃得皮開肉綻,鑽心的疼痛在許硯身體裏蔓延開來。許硯咬緊牙關,他全然顧不上這些了。

  現在,他的眼中隻有那時不時搞突襲的獵犬。

  “受死吧!”許硯忍著劇痛,單手揚起長劍,那劍鋒不偏不倚,恰恰砍在獵犬的頭上,從獵犬的額頭開始,一直砍到了下巴。

  為虎作倀的獵犬,來不及發出生命中最後的嚎叫,就被長劍取走了性命。涓涓血水,順著長劍的劍刃淌下,染紅許硯腳下的土地。

  趙陽驚慌失措,一把抱起獵犬,跳到兩米開外的地方。他懷中的獵犬,腦袋被切開一道大大的縫隙;他懷中的獵犬,已經停止了粗重的呼吸;他懷中的獵犬,染紅了他的一身白衣。

  趙陽殺氣騰騰地看著許硯:“你竟敢殺了我的獵犬!”

  許硯麵不改色:“我本不想殺它,但是要殺你,就必須先殺它,別無選擇。”

  趙陽發狂地叫著:“許硯,我今天斷然繞不過你!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痛苦!”

  許硯冷冰冰地說:“你痛苦的不是它的死,你痛苦的,是能證明自己王室身份的兩樣東西,現在少了一樣。”

  趙陽將手捏得咯咯作響,兩隻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他舉劍朝前:“臭小子,算你聰明,猜對了。但是又能如何,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許硯怒視趙陽,口中卻不說話。左臂的傷口很深,他已經發動了禪心訣,爭取盡快讓自己的左臂恢複戰鬥力。

  趙陽瞳孔收縮,縱身而上,再次使出“漫天飛舞”。

  許硯不敢有絲毫懈怠,剛才的戰鬥中,他其實已經被這套功法製住,隻不過仗著長劍的威力,勉強才和趙陽打了個平手。而為了除去獵犬之隱患,他的左臂甚至已經受傷。

  無極劍呼嘯著襲來,許硯邊戰邊退。退到角落處,許硯足底一瞪,縱身往後上了土牆。

  “哪裏跑。”趙陽飛起身體,直刺許硯。

  “你才要跑了。”借著土牆的高度,許硯飛身往下,俯衝帶起的衝擊力,更甚趙陽。

  空中,兩劍拚殺在一起,趙陽被長劍的氣勢所壓製,現在變成他在邊戰邊退。許硯占得上風,便不肯輕易錯過機會,他的殺招四起,劍光流轉,那“漫天飛舞”的精氣神,竟已被他學去了一半。

  趙陽心中疑慮,這許硯的劍招,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淩厲,卻又有條不紊了。

  許硯左突右刺,臉上表情更加興奮,他就是要借這波攻勢打敗趙陽,他就是要在此處取了趙陽的性命。

  趙陽畢竟身負天才之名,他雖然心中生怯,但也並未完全亂了章法;他雖然處於守勢,但並非完全沒有機會。他不緊不慢地退著,周身源氣在慢慢聚集。

  許硯見趙陽全然不攻,心中已經生疑。他的劍招依然淩厲,腳步卻有所收斂。

  果然,退到土牆的邊緣,趙陽騰空而起,他的口中暴吼一聲,體內源氣急劇激凸,手中無極劍在空中左右一切,再豎直一劈。

  “十字開山!”趙陽使出了絕招。

  瞬間,空中出現了一個偌大的“十字”,滾滾劍氣,直逼許硯而來。那十字所過之處,土地被割開,塵土揚在空中,好似天女散花。

  許硯急忙騰起五米高,幸好早有準備,否則被這招打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空中,趙陽借著剛才的勢頭,再次使出眼花繚亂的劍招,許硯也不示弱,正麵迎擊。兩人激戰在一起,難分難解。

  “唰。”兩人同時落到地麵。趙陽劍尖在土地上猛挑,剛才被“十字開山”破開的泥土向許硯飛去,許硯舞袖擋住麵門,以防那塵土沒入眼中。趙陽猙獰地笑著,繼續挑起地上的泥土,那泥土紛飛,好像一個不斷上湧的噴泉。

  許硯把心一橫,他緊閉雙眼,不再管紛飛的泥土,而是憑著方向感,一劍橫切上前。雖然看不見,但許硯感覺趙陽是在驚慌失措地往後退避,接著許硯又是一劍橫切,同時睜開了眼睛。

  果不其然,趙陽繼續向後閃避,他的步伐已經有些混亂。許硯大吼一聲,飛起一腳。他的身體與地麵平行,兩腳猛地踹出。

  趙陽閃避不及,胸口狠狠挨了一下。他朝後飛出,後背重重撞到土牆之上。許硯如何肯饒他,緊跟著又是一飛腳,同樣狠狠揣在趙陽的胸口,趙陽支撐不住,連帶身後的土牆飛到了街巷之上。

  街巷仍舊空無一人,趙陽收不住身形,四腳朝天,猛地跌落。那街巷上鋪滿了鵝卵石,趙陽這一跌,後腦勺正好磕在一個凸起的鵝卵石之上。

  後腦勺恰是人體非常脆弱的部位,這一磕力道十足,趙陽頓時感覺眼冒金星,一口氣差點就沒有喘過來。他想要掙紮著爬起,但無能為力。

  趙陽朝自己飛出的地方一瞥,隻見許硯提著長劍,正從那個土牆的缺口走出來。他好似一個步步緊逼的死神,臉上沒有半點憐憫。

  情急之下,趙陽手肘撐地,在地上轉了個身。由於抬頭的動作太猛,他差點就暈了過去。此刻,求生的充斥趙陽的腦子,他四肢朝地,不管不顧地在街巷上爬行。

  他,已經沒有時間站起來了。

  許硯左手輕輕一彈,第三個牛皮丸子打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趙陽的屁眼。趙陽一聲慘叫,身子猛地朝上一凜。他的屁眼火辣辣地疼,就好像剛剛被塞進了一個榴蓮。

  這一擊並未用太大的力氣,更像是在調戲趙陽。許硯哈哈大笑:“哇,大家快看啊,歸海王家的血脈,現在在地上爬了。”

  趙陽又羞又氣,但他的腦袋現在還處於懵逼狀態,倘若他突然暴起,那麽受傷的後腦勺肯定會讓他的腦袋當場血崩。什麽名啊利啊,什麽愁啊怨啊,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他現在隻有一個心思:逃命。

  許硯幾個跨步走到趙陽的身後,他並不急於殺死趙陽,而是跟著爬行在地的趙陽慢慢前進。那趙陽知道許硯已經近身,自己的死期將至。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趙陽加快了爬行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