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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時候那是玄策弟弟，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可是個姑娘啊，小哥哥你怎麽好意思？”

  “你說什麽？！”

  “沒，沒說什麽。”秦小蠻低垂著小腦袋猛搖頭。

  當然不敢大聲講出來自己是個姑娘這件事，騎虎難下，已經承認自己是玄策了，怎麽還好反悔，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幾乎是咬著牙哼哼出來的，也幸好百裏守約沒有聽清楚。

  “好了，擦完了，快把外衣脫下來就去休息吧！”

  “不脫行不行啊哥哥？我，我真的……！”秦小蠻緊張兮兮地捂住自己鬥篷上的帶子同百裏守約商量。

  “你什麽啊？還有什麽話是不好對哥哥說的嗎？”百裏守約上前，輕輕抱住秦小蠻，一隻手搭在她一側的耳朵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然後無比溫和地說：“你還記得嗎？當時，媽媽去世的時候，她把你放在我的懷抱裏，讓我一生一世都好好照顧你，我是向媽媽發了誓的。”

  怎麽會不知道。

  百裏守約窮盡畢生都在找尋弟弟，從未停下腳步。

  那個丟失了玄策的日子，是他此生痛苦的開始，日思夜想久不能寐，一次次的失望，也一次次的沒有放棄，這是百裏守約最後的堅持。

  秦小蠻鼻頭酸酸，不忍拒絕，也更不願意傷害他，便伏在他的胸口，說：“哥哥，我隻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不太適應你這麽照顧我，衣服一點都不髒，髒的時候我再脫下來拿給哥哥洗好不好？”

  百裏守約一愣，隨即便笑了，揉揉她的小腦袋，有點歉意地說：“哥哥忘了，玄策現在是大孩子了，也長高了，剛剛回來還有很多的不適應，我，不應該強迫你的！”

  這是失望了嗎？秦小蠻心裏一堵，忙伸手攀住百裏守約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道：“玄策還是哥哥的玄策，永遠都是！”

  “身為兄長，都會以自己的方式去愛血脈相連的那個人，我希望這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小哥哥你說的我好想哭。

  百裏守約放開擁抱，衝她微微一笑，摸摸秦小蠻的小腦袋，說：“你也許還聽不懂，不過沒關係，快去睡吧！”

  “……嗯。”

  聽的懂！

  怎麽會聽不懂！

  隻是說的人很感動很想哭，此時此刻，麵對百裏守約的極盡溫柔，大約默默接受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等秦小蠻睡著，百裏守約就坐在地上，倚靠著床腿，一點一點將一塊木頭雕刻成秦小蠻幻化出來的這個長大後的玄策的模樣。

  他的脖子上一直戴著的那塊木雕，是很早之前刻的，那是玄策小時候的樣子。

  現在，他的玄策變得不一樣了，便想再刻一個。

  每次回頭看床上睡著的小人兒，他都會笑，那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喜悅。

  幫弟弟掖一掖被角，就好像自己身上也跟著暖了起來。

  待木雕刻好，他將木雕放在枕邊，並輕輕在秦小蠻的額頭印上淺淺的一個吻。

  他說：“玄策，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