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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邪拿到信的時候，秦小蠻正翹著二郎腿躺在井蓋兒上百無聊賴的嗑瓜子。

  瓜子皮被她吐的滿天飛，莫邪撕開信封走到秦小蠻的麵前，問她：“閨女，你識不識字？”

  “我堂堂名校在讀，會不認識字？幹娘你真能逗！”

  秦小蠻呼哧一下坐起來，將手心裏吃剩下的瓜子小心地收進口袋裏放好，這瓜子在這個世界可是個稀罕物，能弄到這些是很不容易的，可得寶貝著些。

  莫邪將手中的信遞給她：“你幫幹娘看看這個信上說的是什麽？”

  秦小蠻打開信紙，正著看一遍，又反過來看一遍，這頭掂過來看看，那頭掂過來瞅瞅，捯飭了好一會兒，把信又塞給了莫邪，掏出瓜子又躺回去嗑開了。

  莫邪疑惑的捏著信紙，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閨女，你這是怎麽了？”

  秦小蠻眨眨好看的大眼睛，將手中的瓜子往她身前一遞：“幹娘，這瓜子不錯，你嚐嚐！”

  “你不是識字嗎？”

  秦小蠻尷尬：“我是識字，別說識字了，就是一整篇英文我都能給你一詞不錯的讀出來，可是你這信上鬼畫符似的，我看不懂！”

  不似篆書也不像草書，更不是什麽古代的甲骨文之類的，這拐來拐去的字形她真看不懂是什麽字體，更別提幫莫邪讀信了。

  莫邪略顯失落的將信裝回信封折疊一下塞進口袋裏，念叨著說：“想來也沒什麽，還是等夫君回來到村子裏找個先生幫忙念一念吧！”

  秦小蠻沒在意，跟在莫邪後麵進屋開始準備做飯。

  熟練的將大米淘淨下到鍋裏，秦小蠻閑聊似的問莫邪：“幹娘，你對幹爹這麽好，你們以後有什麽打算沒有？”

  “打算？”莫邪笑笑，說：“沒什麽打算，他能鑄一輩子劍，我能陪著他看著他一輩子鑄劍就心滿意足了。”

  “那你就沒什麽遺憾嗎？未完成的心願也沒有嗎？”

  “未完成的心願啊，那倒是有一個！”

  “快說說是什麽，興許走之前我還能幫你完成呢！”

  “走？你要去哪裏？你要離開我們了嗎？”

  秦小蠻失言忙解釋說：“不是，我是說我們再出去之前，或者，某天，某一天我心血來潮就幫你完成了，幹娘你快告訴我是什麽心願啊！”

  莫邪臉上一紅，猶豫一下，悄聲對秦小蠻耳語道：“當時結婚的時候，夫君家裏一貧如洗什麽都沒有，連一塊新娘子的紅蓋頭都買不起，我還是收拾東西嫁過來了。村裏人都說新娘子不戴紅蓋頭會不吉利，我偏就不信，還是嫁過來。”

  說到這兒，她仿佛想起了什麽，眼眶一下子紅了，哽咽著說：“不知道孩子夭折是不是因為我沒有紅蓋頭的緣故，夫君因為孩子的事傷心難過了那麽久，我身子不好也沒能給他再生下一兒半女，若說未完成的心願，當數這個了。”

  秦小蠻聽之動容，有點後悔問了這個問題，隻道是宿命難違早作準備還能多幫幫她，沒想到反倒惹出她的傷心事來。

  午飯的時候，幹將沒有回來吃飯。

  晚飯的時候，幹將仍然沒有回來。

  莫邪坐在門口等了許久不見夫君歸家，心裏牽掛，叮囑秦小蠻好好看家，自己出去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