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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從斟滿酒走過來遞給她，秦小蠻悄無聲息用手指沾了一點酒，然後捏了捏藏在包包裏的九哩。

  九哩乖巧的從包包裏探出頭舔掉她手指上的酒珠就縮了回去。

  不確定九哩小朋友有沒有試毒的本領，但看它沒什麽反應秦小蠻也就放心了。

  一旁的李白依舊用自己的酒葫蘆喝酒，見秦小蠻瞅過來馬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滿眼都是寵溺的味道。

  秦小蠻撇嘴，就不能好好的建立一份友誼。

  三杯酒完，秦小蠻和李白告辭出了皇宮，與來時有金甲衛護送不同，走的時候隻有一個小太監引路。

  引他們到皇宮門口的時候，小太監躬身朝秦小蠻行了一禮，說：“山高路遠，公主請多保重！”

  秦小蠻點頭致謝，卻隱約有些不安，回小院的路上跟李白嘀咕說：“山高路遠？他好像知道我們要去哪裏似的。”

  李白仰頭灌下一口酒：“的確是山高路遠！”

  秦小蠻問：“離開長安我們能去哪裏呢？”

  李白仰頭望了望天：“回我們該回的地方。”

  小院本也沒有什麽需要收拾的東西，簡單打掃把東西歸為原狀之後秦小蠻找來一把鎖把小院鎖起來，就跟著李白出門了。

  出朱雀門的時候，秦小蠻看到告示欄上又貼出了新內容，旁邊圍滿了人，即便身處人群外，她還是聽到了告示上的內容。

  “女帝陛下真是寬厚，不追究樓蘭公主的死罪還特丨赦她回去。”

  “對啊，還讓李白大人親自護送公主回去，真是皇恩厚重啊！”

  ……

  李白勒馬轉身，行至秦小蠻的身旁，“走吧。”

  “你要送我去西域嗎？”秦小蠻最怕長途跋涉，她可跟西域沒有半毛錢關係，不去也罷。

  “你不想回去？”

  “不想。”

  “你父親去世了，還有叔伯可以照顧你。”

  “不認識。”

  “那你想去哪裏？”

  “聽你的。”

  李白笑，伸手將她從所騎的小馬上撈過來放在自己身前，雙手自她背後環到腰前握住韁繩，一夾馬腹馬兒便狂奔出了城。

  不知不覺又見夕陽，極遠天邊的紅霞燒的正濃，秦小蠻印象裏那好像叫火燒雲，現世沒有見過，沒想到在這異世稍一抬眼便看到了這樣的美景。

  此時的女帝陛下也正站在皇宮的最高處欣賞著同他們一樣的美景。

  身旁的女官為她披上一條絲薄披肩擋風，說著：“陛下出來久了小心著涼，該回去了。”

  女帝陛下沒有動身，盯著漸漸消失在目光盡頭的那匹馬和那個人。

  曾幾何時，她也曾同心愛的人一起在夕陽下策馬狂奔，隻是現在站在了權欲的巔峰，想要實現這樣小小的願望卻反而變得很難了。

  “陛下，李白大人已經出了朱雀門。”

  女帝陛下微微歎口氣，擺擺手吩咐說：“去吧，照計劃行事，別傷了他。”

  女官稱是，隨後又呈上一張宣紙：“陛下，您要的東西。”

  展開宣紙，上麵洋洋灑灑印著幾個墨黑大字。

  [欲上青天攬明月]

  這正是李白酒後用劍刻在朱雀門上的那幾個字的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