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糖炒栗子
作者:多肉葡萄      更新:2021-03-11 10:44      字數:2149
  由於撿栗子耽誤了時間,溫延沒再往裏走,而是帶著元粟下山了,元粟反應過來是因為自己耽誤了溫延打獵,覺得十分對不起他,決定回去先給他做個糖炒栗子嚐嚐。

  回到溫家後,溫夫人對她撿了一背簍的毛刺子很不滿,元粟笑而不語,隻招呼溫延用彎刀幫自己把栗子的毛刺殼剝掉,溫延用彎刀劈了幾個,不僅毛刺殼劈開了,連整個栗子都被劈成了兩半。

  元粟好氣又好笑,手把手地教他怎麽剝殼,一邊剝一邊說道:“你看啊,用刀這麽劃一圈,捏住這些刺輕輕一拉,這不就出來了嗎?不過要小心啊,這些刺兒可紮人了,一不小心就……啊!”元粟話音剛落,手指就被紮出了一個小洞,鮮紅的血液一下就冒出來了。

  她立馬把手指放進嘴裏吸吮,溫延拿走了她另一隻手裏的栗子,嚴肅道:“你別動了,就在這兒等我!”說完就起身往屋裏走去了。

  “誒你幹什麽去?”元粟叫了一聲,溫延沒回頭,她十分納悶,她受傷,溫延去屋裏幹什麽?

  很快她就知道了,溫延提了個眼熟的箱子走了出來,就是她上次劃傷了溫延替她處理拿來的那個藥箱,見溫延一副要給她手指頭包成蘿卜的架勢,元粟連忙阻止道:“不用這麽大驚小怪的,你看這都止血了!”她伸出手指頭讓溫延檢查。

  尷尬的是,那手指頭剛才被她在嘴裏含了一會兒,指頭上還殘留著些許口水,把蔥白的指尖染的亮晶晶的,仿佛在嘲笑元粟的傻氣。

  溫延看了一眼,沉默著沒說話,元粟想收回手指卻被他拉住了,尷尬地望著他,溫延淡淡開口說道:“不管怎樣,還是處理一下的好。”手下麻利的用自己的袖子擦去了指尖上的濕潤。

  隨著溫延一連串的擦口水,撒藥粉,綁紗布的動作,元粟的臉已經快燒成一片火燒雲了,等溫延最後一個動作落下,她便火速抽回手指以去準備東西為由逃進了廚房。

  溫延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悶笑出聲,手指無意拂過一塊濕潤的布料,心裏忍不住有些發癢。

  元粟逃進了廚房,背靠著牆緩緩坐了下來,天呐,太丟臉了,真的太丟臉了,她伸出被紗布包的整整齊齊的手指,本就沒褪下去的紅暈再度漫上臉頰,溫延的手指就像是有電流一樣,細細麻麻的觸感一直縈繞在她心間消散不去。

  她緩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在廚房裏轉了又轉才發現栗子還在外麵,炒栗子需要先把栗子煮熟了再炒,她不得不出去拿那些剝好的栗子。

  元粟在廚房了磨蹭了一會兒,給自己做好心裏建設才鼓起勇氣邁了出去,不就是包紮了個傷口嗎?她這麽扭扭捏捏的做什麽?

  等她走出去了才發現,溫延早已把那些栗子都剝好了,連帶刺兒的毛殼都貼心的清掃幹淨了,就剩下一盆褐轟的栗子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飛快的跑過去端起那盆栗子回了廚房,將栗子挨個劃了十字花刀,倒入了大鍋裏,加水和冰糖加油熬煮,她專心的坐在灶下控製火候。

  小半個時辰後,元粟揭開鍋蓋,一陣栗子的清香便傳遍了廚房,一般來說這樣的栗子就可以吃了,但元粟不喜歡這種濕濕噠噠的感覺,便倒掉了鍋底的糖水,燒了猛火,倒了油開始翻炒栗子。

  等栗子的水分收幹了,開始變得幹燥的時候,就可以出鍋了,一顆顆圓潤的栗子落在青白的瓷盤裏,發出清脆的聲響,甜香味兒散發出來,令人口水直流。

  元粟把栗子裝作一盤端了出來,依次去房間叫來了溫夫人和溫延,請他們品嚐栗子的味道,自己則坐在一邊等反饋。

  溫延首先拿起一棵剝開放進嘴裏,仔細品味了一下說道:“味道不錯,比較適合女兒家。”便不再吃了。

  溫夫人不知道這東西是毛刺子,拿起一顆輕輕一剝就剝開了,她將栗子肉送進嘴裏細細品味,良久才發出感歎道:“這是何物?味道竟這般美味,粉中帶甜,卻又不膩人,實在是好吃食!”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取了一個在手上剝開,顯然是被糖炒栗子的魅力給征服了。

  元粟笑著說道:“婆母,這是毛刺子,怎麽樣?可有吃頭?”她期待的看著溫夫人。

  溫夫人愣了一下,大吃一驚問道:“這是毛刺子?我記得毛刺子不是刺球嗎?怎麽……?”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裏褐紅色的栗子。

  元粟嗬嗬笑了幾聲這才回答道:“婆母,那是毛刺子的殼,隻要把刺殼剝掉,裏邊就是這個樣子的了!”她順手拿起一個還沒被剝開刺殼的栗子給她展示了一下。

  溫夫人沉默了一下,說道:“嗯,這東西挺有吃頭的,那些夫人小姐會喜歡吃的,你是要拿去賣?”她雖是詢問,語氣卻篤定。

  元粟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溫夫人拆穿了,羞赧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溫延說道:“夫君日夜在山上打獵,實在辛苦,不如我做些小玩意兒拿去賣了,也好貼補家用,夫君也可休息休息。”她低著頭,一副全然為丈夫著想的小媳婦模樣。

  這是她剛才在炒栗子的時候就想好的戰術,溫夫人十分疼愛溫延這個兒子,對於她出去拋頭露麵的事不滿已久,以前有溫延說項還好,哪怕溫夫人心裏再不滿也不會說出來,可天長日久的,三個人還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若她心中始終有個隔閡,她又該如何與她相處?

  還不如就把出去賺錢的借口推在溫延身上,這樣一來,溫夫人也不會再覺得她是自己貪玩愛拋頭露麵了。

  果然,溫夫人捏著栗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既有這份心我也不好攔著你,隻是我要囑咐你一句,延哥兒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經不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擊,你切切不可在外給他惹事生非,可懂?”她臉色嚴肅,不像是在說笑。

  “婆母,你放心吧,兒媳有數的!”元粟立下保證,綻開了一個笑容,在陽光下讓人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