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溫夫人也擺了擺手又歎了口氣，語氣卻已然緩和下來：“罷了罷了，你們都有自己的主意，那便隨你們去罷。”

  第二日溫延早起上山打獵的時候，元粟一直跟到了門口，把弓箭筒遞給他說道：“你打獵的時候小心些，我今日出門再買些菜種回來。”

  他點點頭正準備轉身離開，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身子一頓。

  “自己多加小心，如果有人來找麻煩，能避就避避，聽到什麽也別往心裏去，等我回來再說！”

  “知道了，你快出門吧！”

  買菜得趕早！

  溫延前腳剛走，後腳元粟給溫老夫人請過安後便急匆匆的去了街市。

  街市上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她蒙著一層麵紗走在大街上，難免不會引人注目。

  偶爾還有幾個小孩兒笑著鬧著跑過來，一直跟著元粟瞧來瞧去，眼睛裏充滿了好奇。

  她並不理會這些孩子，至於路上行人投過來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元粟也毫不在意。

  自己現在還蒙著麵紗左右不過是個障眼法，真實麵目已經讓溫延知道了，那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她走到西街，那邊很多菜販子，她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

  “徐伯，今兒這菜也都是新摘下來的吧。”

  元粟走到攤主跟前甜甜地打了聲招呼，蹲身下來開始挑菜。

  這些菜一打眼元粟就都是清晨新摘的，菜葉子頂上還都凝結著露水。

  賣菜的老伯一看是元粟便笑了起來，結了老繭的手憑空揮了揮說道：“丫頭，你都在我這兒買過幾次菜了，新不新鮮你還不知道啊？今天想買什麽，徐伯便宜賣給你。往後啊，我就不來了。”

  元粟挑菜的手一下頓住，抬起頭來疑惑問道：“為什麽不來了？是有了新的營生嗎？”

  徐伯擺了擺手，很憨厚的笑，“我都這麽大歲數了，還能有什麽營生。”

  “是我家小子前些日子剛剛成了親，要接我過去跟他們一起住。這不，今兒把手頭上這些菜賣完，我就要走啦。”

  此時在攤位前路過幾個婦人，她們看見元粟跟徐伯聊得那麽開心，互相對視一眼，又小聲說著什麽，但卻一刻都不敢停下，隻是邊說邊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就那麽走遠了。

  徐伯心裏看著越不是滋味兒，可是看著元粟滿不在乎的樣子，最終也隻得搖了搖頭隨她去了。

  元粟接著低下頭拿起菜往藍筐裏裝，隨即抬起頭擺出一副笑臉：“徐伯，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

  “你這丫頭……有事兒直說就是了，徐伯要是能辦的，也肯定幫你辦。”

  “謝謝徐伯！”

  元粟一聽，先是歡歡喜喜道了謝，然後才開口說道：“其實我就是想問問您，家裏有沒有多餘的菜籽，能不能給我一些？”

  “畢竟隻有我夫君一個人支撐家裏開銷，最近獸皮的生意又不怎麽好。我就想在自家園子裏種些菜，收成好了也拿到街市上去賣，好歹能貼補些家用。”

  徐伯樂嗬嗬的答應下來：“這有什麽，老頭子還以為你說的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一些菜籽有什麽不能給你的。”

  說完，他就彎下腰來從放在地上的一隻布口袋裏抓了一把種子給元粟：“先給你這些，你回去種下要是覺得不夠。明兒直接到北邊胡同裏最後一家去拿吧，老頭子把東西都放在那兒。”

  元粟挑好了菜，告別了徐伯，便回到家裏去了。

  進門先去看過溫夫人，同她說上幾句話，卻不過也是問晚上要吃些什麽好準備著，又把菜籽拿給她看。

  看溫夫人沒有什麽特別過激的反應，她才放下心來走到後院進了靈泉空間，看著前幾天種下的菜已隱隱要有成熟趨勢，再有個一兩天就能收了。

  上回種完菜之後也剩下幾塊地，幹脆就物盡其用。

  元粟覺得再等個一兩天把新長好的菜留下一部分，剩下的拿到集市上去賣，應該能賺很多錢。

  溫夫人和溫延也就不會那麽辛苦，到時候也沒有人會再說溫家的閑話。

  而且靈泉空間的事，也不大能一直瞞著溫延。

  這樣畢竟不好，撒謊也很累。

  正當她以為日子要一直這麽平平安安時，齊雙玉又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