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終究是聰明的，她並不正麵回答薄韜。

  隻是任憑他對自己的試探。

  其實她心裏也是驚恐、害怕的。

  畢竟薄韜和顧澄澄交往了那麽久，自己想要冒充顧澄澄，很難！

  薄韜依舊緊盯著她，似是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什麽痕跡。

  顧澄澄對於薄韜來說，是一個遺憾，有愧疚，有虧欠。

  即便就連薄老爺子都告訴他，這三年，他給顧澄澄的錢有消費記錄。

  他也無法相信曾經那麽美好的人，會欺騙自己，會利用自己。

  他情願相信那是她的家人在使用。

  薄韜帶顧苒去的地方是浴室。

  三年前，在他和蘇小葉結婚的前一晚上，他接到了顧澄澄的信息，並沒有太多的責備和怨恨，隻是道別。

  當他衝、進這裏來的時候，浴室裏滿地是血，而顧澄澄人已經不在了。

  他被鄰居告知人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當晚，他找遍了所有的醫院都沒有找到她人。

  第二天，他去顧澄澄家找人，顧家所有人都指著他咒罵，是他和蘇小葉害死了顧澄澄。

  三年的時間，他一直在幫顧澄澄照顧他父母，一直在找人，可始終沒有找到人。

  這套公寓是他當初為顧澄澄租下的，哪怕她人失蹤了三年，他一直租著這套公寓。

  當時，顧澄澄不被薄家接受，而自己被逼著娶蘇小葉，兩人就在這裏租了一套公寓，在和蘇小葉結婚的前一年，兩人在這一間公寓相敬如賓的同居了一年。

  這個地方，在這三年裏，他來過無數次。

  他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再次朝客廳裏的顧苒問道：“澄澄在哪裏！我知道你們肯定認識！”

  在薄韜看來，顧苒和顧澄澄相似，她了解她的很多習慣，兩人必定是認識的，也必定相熟。

  他如今對顧澄澄更多的是愧疚和虧欠。

  如果顧澄澄沒死，他會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彌補當年對她的虧欠，然後幫她找到幸福。

  如果他不在了，他會為她照顧父母和家人，彌補自己的虧欠。

  “薄總，對你來說，你忘不掉的是顧澄澄這個人，還是你和顧澄澄之間相愛的事呢！”顧苒看著薄韜緩緩開口。

  顧苒腦中回憶著關於顧澄澄的一切，用著含糊不清的話引導著薄韜。

  跟了薄韜三年，看著他對蘇小葉的態度，以及如今因為顧澄澄的事一次次的失控，她已經看清楚了。

  薄韜隻要遇到顧澄澄的事，什麽睿智，什麽理智都沒有了，他心中和眼底看不到別的，隻有對這個女人的虧欠和愧疚。

  她在心中感歎：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厲害！不管死沒死，她能讓一個男人因為她失去理智，也實在是本事！

  經過這段時間的試探，顧苒已經明白自己要和薄韜如何相處，說什麽，做什麽不會讓薄韜和以前一樣對自己。

  “澄澄在哪裏！”薄韜再次朝顧苒追問。

  顧苒懷抱著手臂，模棱兩可的說道：“薄總，您帶我來這裏就是想要問這些嗎？如果隻是問這些，那麽我回答不了你！”

  她說著，轉身就走。

  薄韜伸手想要拉住她，顧苒去直接避開了他。

  如果不是此時薄韜沉浸在顧澄澄的事中，他就會發現顧苒臉上的嘲弄和誌在必得。

  ……

  展銷會

  餘薇也跟著王楠一起來了。

  巧合的是他們的展銷會就在蘇清清的旁邊。

  王楠是畫協的會長，S國上流社會或許並不知道北城十大家族，但對於北城的幾個協會大家都是知道的。

  當時，林億達就是隻知道王楠是畫協的會長，並不知道蘇氏到底是什麽樣的家族，所以才敢對蘇小葉做出那樣的事。

  “小葉，聽說蘇氏開發了人工智能！我上午和你父親通過電話，說這個項目是你在負責，很成功！不如讓王叔叔看看你那個小機器人的本事！”王楠因為前兩天蘇小葉被下藥的事，對她心中一直有愧疚。

  加上三年未見，看到蘇小葉畫畫的天賦和鑒賞字畫的能力都一如既往的有天賦，以及斯密斯先生最近的炫耀，更是讓他打定了想要讓蘇小葉繼續畫畫的決心。

  可顯然，蘇小葉對於畫畫和做王楠的學生這兩件事興趣不大。

  王楠並不知道，鋼琴和畫畫對蘇小葉說是不一樣的。

  鋼琴是她這十年悲劇人生的開始，而畫畫則在她生活裏並沒有太多的漣漪。

  餘薇看著自己老師對蘇小葉的態度，心中嫉恨非常，尤其是在薄韜對她冷漠的態度之後。

  在薄韜說不認識她之後，她就找了北城關係不錯的朋友打聽了薄韜和蘇小葉之間的事。

  於是，她朋友就把蘇小葉倒貼薄韜，各種舔狗行為，以及一個人完成婚禮，最後失去孩子，被薄韜掃地出門的一係列故事都和她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聽到她朋友告訴她的這些關於蘇小葉和薄韜之間的恩怨，餘薇對蘇小葉更加輕蔑了。

  這樣的女人，她根本不屑和她比。

  蘇小葉聽到王楠的話，挑眉。

  她側頭看了一眼王楠的攤子，淡淡問道：“王叔叔，這次北城的人來了不少啊！”

  王楠朝四周看了一眼，點了點頭：“S國的潛力不錯，北城的人都看中了這邊的商業版圖！你蘇氏不就是嗎？”

  蘇小葉聽到王楠這話，搖了搖頭：“蘇氏沒興趣！倒是你們畫協，不是素來與世無爭，不在意金錢的嗎？難道就幾年時間，你們畫協就淪落在需要擺攤賣畫了？”

  王楠：“……”

  他雖然知道蘇小葉說話慣常的囂張、傲慢，可聽到蘇小葉這話，他嘴角還是不自然的抽了抽。

  半天，朝蘇小葉擠出幾個字：“這是適當的宣傳！我雖然是畫協的會長，也是需要營業的！”

  蘇小葉挑眉，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所以你們畫協的確是淪落到需要擺攤來宣傳的地步了！”

  王楠臉微僵，盯著蘇小葉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小葉，你別瞎說大實話！給我一點麵子！”

  蘇小葉再次點頭，轉頭和小機器人萊斯說道：“萊斯，王叔叔被我傷害了，你幫我去彌補一下！”

  她話音剛落，小萊斯就扭動著小短腿朝王楠挪過去，一張小嘴朝王楠湊過去。

  蘇小葉似笑非笑的看著。

  站在一旁的季甜甜和薄蘊也都是忍俊不禁的看著這一幕。

  而餘薇則一臉的不屑和厭惡。

  就在此時，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在蘇小葉的身後響起：“誰是蘇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