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然。

  這些長老中，地位最高的自然是海神殿的執殿長老阿普頓和水晶宮的鎮宮長老莫甘娜，不僅是身份、年齡，更是實力的問題。而領頭的自然是這倆派係。

  但數十長老，卻不止海神殿、水晶宮這兩係，除了幾位水晶宮護衛一族的長老，其他要麽沒有派係，隻看重整個亞特拉斯海族的利益和安定，說難聽點就是牆頭草；要麽就是賢者一係。

  別以為海族就沒有賢者了，其實海國才是賢者最多的國家，誰讓人海族活得久，懂得多，悟得透呢。

  亞特拉斯圖書館就屬賢者係一派的掌控，而這類長老一般被稱為中立長老，是真正的中立，任何時候都不偏不倚，也許論武力他們不算高，卻很少有其他係的長老不尊敬他們，因為整個亞特拉斯海族的啟蒙都是由他們做的，他們也隻管少年海族的事情，其他雜事，隻要不是海國將滅，他們都會當做沒看見，隻看、不問、不管。

  而這次他們之所以出現，就是因為海曼是個未成年(╯▽╰)orz。

  海曼回來時間太晚，認知已成，他們本不想多管，但看他是唯二的塞壬，又有了個不靠譜的命契者，海族賢者們自然有些不放心了——他們這次來就是索要海曼的教育權的！

  海神殿這邊雖然隻有阿普頓一人（其他海神殿長老不是在準備祭祀儀式、就是在祭祀空間外等候芙婭），但他一人頂著兩係人的逼視，仍舊不落下風。

  阿普頓一臉懶洋洋地道：“哎哎哎，莫甘娜，就算你們這樣看著我。我也不可能同意把這些小家夥丟到噬魔洞十天半個月啊...他們可是要參加這屆的神祭選拔呢，雖然沒什麽希望拿到名額，但也不能讓他們帶傷上場、丟我們亞特拉斯的臉吧？要不，關十天禁閉？”阿普頓指著跪在遠處的那群侍衛道。

  “哼，沒保護好主子，就關幾天禁閉？下次還不長記性怎麽辦？”莫甘娜道，“最多。我減減天數。去噬魔洞呆7天，如何？”

  阿普頓摸了摸下巴，道：“3天。不能再多了，咱海神殿可不像水晶宮那麽多人手，他們要是受傷了，輪班可就成問題了。”

  “行！”莫甘娜今天格外好說話。完全是看在索蘭的麵子上，如果這些人被罰得太重。她家乖孫肯定會內疚的。

  “小家夥們，都聽到了吧？聽到了就自己滾去噬魔洞。”阿普頓衝那些侍衛擺擺手。

  “謝諸位長老開恩。”xn。

  退出長老廳，這些年輕海族侍衛都噠噠鬆了口氣，歡天喜地地衝向噬魔洞。倒不像是領罰，完全像是領賞一樣——跟跪在長老廳、承受諸位長老之間詭秘氛圍的虐心相比，他們還是比較喜歡噬魔洞的虐身。何況。小少主也被虐了一晚上了，看架勢。以後他還會被虐，他們哪裏有什麽不平衡？同甘共苦還是不錯噠...

  “嘖，人已經走。厄斯，你們是有什麽天大的事想說？居然能讓你們從你們那破洞跑出來？”阿普頓道。

  厄斯.瓊沒有在意阿普頓不客氣的語氣，而是平心靜氣地道：“我們想跟你談談關於海曼的問題...”

  阿普頓撇嘴：“有什麽問題？我覺得小少主很好啊！”

  厄斯問道：“少...芙婭是因為血脈過濃、出現返祖才會在出生時隻有1階，但海曼如今為什麽也才5階？塞壬血脈即便是混血，一出生也應該有傳奇才對。這些年，芙婭和海曼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喲，你們不是一向不關心這些小事兒的嗎？”阿普頓陰陽怪氣地道，“神獸傳承完整，所以海曼就算是幼崽，也不歸你們管吧？”

  莫甘娜嘴角一勾，自己麵對阿普頓雖然很煩，但看他噎別人，就是一件爽事了，尤其是——她也很看不慣賢者一係，冷若冰霜、仿若出塵的樣兒，比海神殿那群神棍還像神棍。

  “這不是小事，”厄斯溫和一笑，“與塞壬相關，就是海族大事。何況，海曼到了如今也才5階，周身氣息古怪，事關塞壬傳承，如何能不管？而且他本身戾氣太重，命契者殺氣太重，你海神殿也不管，反是縱容他們，我怕早晚有一天他們會走上邪路，為我族帶來災難，所以這才僭越了。”

  如果盛亞維知道，她都沒怎麽動手，就被說成殺氣過重，也不知道她是會喊冤，還是讚歎對方眼力好了。

  “切，說什麽跟塞壬相關、就是海族大事？當年我讓你拿出尋蹤鏡的時候找芙婭的時候，你怎麽不借？說什麽尋蹤鏡不得拿出圖書館？我海族全族少主的安危還比不上一條破規定嗎？”阿普頓一拍桌子，“還是說！你覺得我們海神殿好欺負還是怎的？！你想管的時候就管，不管的時候就扔一邊？你當大家夥兒敬你一聲賢者，就把自己當天神了？”

  眾鶴發雞皮的長老趕緊出聲，或叱或罵。

  “阿普頓！不要以為你如今是執殿長老就能對厄斯賢者出言不遜了！”

  “就是，我早知道沒瓦因看著，他就是這麽個莽貨！”

  “有話好說，阿普頓長老先別動這麽大動肝火的！”

  “厄斯長老也是照章辦事，阿普頓長老你都氣了上千年了，怎麽還沒消氣呢...”

  “冷靜，冷靜...被外麵那群小輩聽到了，會笑話咱們這群老鬼的。”

  ……

  厄斯麵不改色，依舊語氣溫和地建議道，“阿普頓長老，跟瓦因長老相處如此多年，你應該學學他的善解人意、寬和從容，經常發怒不利於修行、感悟規則。何況...早年我就說了，天命不可違，那是芙婭的命運，她會自己轉危為安，你我都不能插手，如今，芙婭不是完完整整地回來了嗎？她不日就會繼任大祭司，說明當日我等並未做錯。”

  阿普頓怒哼一聲後，語氣冷冷地道：“既然當初說不能插手，那現今你也別插手了。”

  阿普頓一頓，又冷笑著道：“你想給海曼洗腦也可以，等芙婭出來，你自己跟她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