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盛亞維腦子裏現在回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

  “你看見剛才那個怪物的正麵了嗎？”盛亞維問道。

  “呃...”海曼一噎，看盛亞維非常在意的表情，隻能努力回想，“看清了，好像長著一張人臉，但是其他都是一片霧蒙蒙的，那是什麽東西？那模樣，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幽靈雖然也是隻長了人臉，但好歹會有怨氣，而且臉應該在腦袋的位置，而不是身體中央來的...話說，我們把它打散以後，怎麽啥也沒留下，類似怨氣精華的東西呢...”邊說，海曼邊走到怪物消失的地方，不死心地摸索了起來。

  盛亞維一臉沉吟：“...也不是什麽都沒留下。”

  “你仔細感受下你周圍的能量濃度...是不是跟其他地方不一樣？”盛亞維問道。

  海曼被提醒，又超前跨了幾步，細細感受了下，臉色一變，失聲問道：“那鬼東西是由世界本源變的？世界本源不是在誕生過神魔兩族後，就再沒催生過任何生物了嗎？怎麽會...”

  盛亞維卻沒有回答海曼的話，而是反問了他一句：“你還記得那怪物中間的臉長什麽樣嗎？”

  “……這是重點嗎？”海曼撇嘴，“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問的話啊？”

  “這就是重點，我總覺得那張臉非常眼熟，但是當時情況太緊急，我怕我看花眼了。你好好想想...那是不是一張臥蠶眼、鷹鉤鼻、癟下唇的男人臉？你認真回想一下啊！”盛亞維強調道，“至於你的問題——我都提示的那麽清楚了，那怪物全身肯定是由世界本源組成的，還能有什麽疑議？你也別多想。那肯定不是自然催生的。”

  “...哦。”

  盛亞維一臉“你是蠢貨嗎”的鄙視，讓海曼心塞塞的，他很想回她一句：你那麽聰明，還問我幹嘛？

  最終，海曼還是在盛亞維的逼視下，使勁回想起剛剛一晃而過、沒怎麽注意細節的臉：“嗯...確實跟你形容的一樣，感覺頜骨還有點凹陷...話說。我怎麽也覺得那張臉越想越覺得眼熟呢...是錯覺嗎？或者那是大眾臉？”

  盛亞維豁然笑了。道：“你當然眼熟了，還記得我在進望海之前看的那本書嗎？書中第一頁的圖片，我記得你也看了幾眼吧。你說人家長的別扭呢...”

  “喔噢！我記起來了！”海曼驚歎一聲，然後有些納悶道，“你的意思是，剛剛那個怪物就是那個希什麽公爵？那個少年天才的公爵？”

  “希伯來公爵。”盛亞維糾正道。

  “管他呢！重點不是他的名字叫什麽。書上不是說。他是戰死的嗎？而且，我記得書上好像提過。他遺體到現在還被現任的希伯來公爵保存著呢！這裏怎麽會出現跟他臉那麽一樣的怪物？難不成...希伯來公館的那具屍體是假的？希伯來家族為了掩飾他葬身此處的秘密而製造的假象？”海曼腦洞大開。

  盛亞維搖了搖食指，道：“不一定哦！我記得書上有一段描述，希伯來公爵晚年的時候，發現過一個神秘秘境。他在掘寶的時候，因為觸動禁製受了重傷，甚至逃出去後還纏/綿病榻好幾年。好幾次險些喪命，就算後來痊愈了。也應該留下了暗傷，所以才會在最後的決鬥中輸給了當時的對手——還沒有晉升為風暴劍聖的、比他低上一個階位的賽洛大叔。那個神秘秘境...”

  “就是望海？”海曼接口問道。

  “對...我就是這麽猜想的。”盛亞維肯定道。

  “有點不合理吧？你的意思是，他吸收世界本源未死？這不可能！如果老頭子沒教他口訣，他肯定死的妥妥的；如果老頭子們將口訣教給了他，他肯定不會重傷！怎麽想也不會出現，這裏留下一個跟他同一張臉的怪物，他本人又死在外麵的情況吧？”海曼反駁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分身？那種真正的分身，不是鏡像術之類的分身。”盛亞維問道。

  “...你的意思是，用靈魂分裂禁術製造出來的分身？”海曼一下就明白了盛亞維的意思，“你是說，他動用大陸禁術，製造了一具分身，然後用分身強行吸收世界本源，結果肯定失敗了，分身被毀所以他自然受了重傷，勉強逃出望海後，才會幾次病危，所以...剛剛的那個怪物是就是希伯來一部分靈魂結合世界本源誕生出來的？！”

  “bingo！這樣解釋不就很合理了嗎？而且，你看剛剛那個怪物就是突然出現的，沒有一絲征兆，消散後什麽也沒留下，不是很符合靈魂無形無質的特性嗎？充斥世界本源的環境內是不會有靈魂結晶的。”盛亞維說著，突然臉色一變，表情沉重地歎道：“海曼，我們慘了！”

  “怎麽了？”海曼還在消化剛剛自己推斷出的、令世人驚駭的信息——強行吸收世界本源的人，死後靈魂都不得安歇，而是變成怪物——我去，世界本源和魔化氣息不要太像啊！什麽同化啊！什麽變成“行屍走肉”啊！

  聽到盛亞維凝重的語氣，海曼有些莫名其妙：“你又有什麽不好的發現了？”他們本來就沒覺得這一路會很輕鬆啊？為什麽突然這麽嚴肅？

  “剛剛那個怪物明顯沒有神智，完全靠本能發動攻擊吧？你覺得它為什麽會突然攻擊我們呢？”盛亞維提問。

  海曼一愣，然後驚到：“是因為世界本源的特性——磨滅所有非能量體！所以...這裏隻要還有別的死在這裏的人，肯定會源源不斷地朝著我們湧來，而且根本沒有繞開一說，它們還神出鬼沒，我們根本不能提早發現...海神在上...我們真的有希望活著完成兩個老頭的任務嗎？”

  “...而且，普通的法術、攻擊對它們傷害會削減一大半。”盛亞維補充道，“當然，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希伯來受傷據今隻有千來年，所以那個怪物形成時間不算長，它絕對不是這裏最厲害的那一類，怎麽說望海也有幾十萬年的曆史了...會有多少人進入了這裏？最早進入這裏、死在這裏的人，又是多少年前進來的？”

  “……”海曼已經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