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老爺子霍然坐起身。

  樓老二也不等他開口，說完話，轉身就走。

  他走到門口，樓老大跟樓老太太才急急走進來。

  聽到最後兩個字，樓老太太瞬間炸毛了，“你說什麽？你要分家？我不準！”

  樓老二理都沒理她，越過他朝外走。

  樓老太太在後麵跳腳，“你敢分家，我就出去跟人說你二房不孝。”

  樓老二笑了。

  他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樓老太太，“娘，你除了會這招，還會什麽？你要實在想說就去說唄，嘴長在你身上，誰管得住你？還有啊，老大，別說你當了官，我們二房會沾你光這話，就你這樣喝完兄弟的血，還恨不得吃兄弟肉的人，給你自己聽你信嗎？！人呐，活著還是得要點臉！”

  然後，掀開簾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樓老大臉色鐵青，氣的嘴都歪了，呼呼大喘粗氣，“爹，他這樣鬧你都不管的嗎？”

  “你想讓我怎麽管？”

  樓老爺子淡淡看著樓老大，“老二什麽脾氣你不知道？”

  “你是他爹。”樓老大氣憤道。

  樓老爺子鼻間發出輕嘲，“我還是你爹呢。”

  樓老大，“……爹。”

  樓老爺子擺手，樓老大忿忿走了。

  樓老太太見樓老爺子蔫蔫兒的，小心翼翼的蹭坐在床沿，“老頭子，你是怎麽了？老大眼看就要當官了，你……”

  樓老爺子看她一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沒告訴她四郎那上位者的氣息讓他很是忌憚，他總有種說不出的不好的預感。

  預感……

  四郎會考中秀才、舉人，乃至狀元。

  這種預感隨著他對四郎那種眼神的解讀，越發強烈，也越發懊悔。

  總有種可能押錯了寶的感覺。

  他不說，樓老太太也不敢多問。

  ……

  三房，樓老三回去後，把米麵和布料的事跟江氏說了。

  江氏指了指牆角，“早兩日就準備好了，你再走一趟送過去吧。”

  樓老三哎了聲，走過去拎起東西，四郎抱著布料，父子倆又走了一趟老宅；

  這一回，沒進去，就在門口，把東西給了氣呼呼剛從東屋出來的樓老二。

  “行了，沒事別來這邊了，烏煙瘴氣的。”樓老二道。

  樓老三點點頭，帶著四郎走了。

  樓老二把東西放在正屋炕上，朝東屋喊了一聲，又出門了。

  他去找裏正了。

  想讓裏正給他尋一處地方蓋宅子，過完年，他們二房也要搬出來自己住。

  裏正皺眉，說老大不是到處嚷嚷要當官了嗎？你們還分什麽家。

  樓老二嗤之以鼻，也不說老大的壞話，隻說不想沾大房的光，準備搬出來自力更生，讓老兩口跟著大房去鎮上享福。

  反正從裏正嘴裏得了許諾，會把樓老三隔壁的空地給他劃一片出來。

  樓老二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去。

  很快到了過年這一天，一大早起來，一家人熬漿糊，貼門畫，對聯是四郎寫的。

  “和順滿門添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

  樓老三不識字，六郎磕磕巴巴的把大門上的對聯念給他聽。

  “好，好，好。”樓老三連說了三個好，喜笑顏開。

  吃完午飯餃子，半下午的時候開始準備晚上做飯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