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收下的？”

  杜家明陰沉沉的盯著小姑娘，“你哥哥要收下的，與你沒有關係嗎？”

  小姑娘被嚇的眼淚直流，卻不敢哭出聲，一臉的害怕驚懼。

  “說話。”杜家明一聲喝。

  小姑娘打了個哭嗝，連連搖頭。

  “是我、是我自己想要，跟哥哥沒有關係，爹、爹你不要怪哥哥。”

  “萱兒！”小胖墩兒臉色大變。

  杜家明麵無表情抬起頭，看了眼房門。

  “自己犯的錯就不要連累你哥哥，自己出去站著。”

  小姑娘小臉煞白，撲通一聲跪在杜家明腳下，仰著滿臉淚水哭求，“爹，萱草錯了，你不要罰萱草出去挨凍好不好……”

  “爹，外麵那麽冷，妹妹會凍死的！”

  杜家明仿佛沒聽到小胖墩的話，冷眼看著小姑娘，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絲毫不顧小姑娘滿眼的絕望哀求，“再多說一句，多哭一聲，加一個時辰。”

  小姑娘緊緊捂住了嘴，渾身抖若篩糠。

  “還不去？”

  小胖墩兒支棱著胳膊要撲過去救妹妹，被杜家明單手摁在原地，動彈不得。

  “萱兒，不要聽爹的，外頭那麽冷，不能去，你會凍死的……”

  杜家明冷冷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顫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抖著手解開鬥篷，小心捧著鬥篷，放在地上，又去解身上的棉襖扣子……

  小胖墩兒都要瘋了。

  轉過身開始撓杜家明，“娘瘋了，爹你也瘋了！萱兒是我妹妹，她不是要來的不是買來的，她是你們生的，你要凍死她，啊啊……”

  小姑娘脫下棉襖，隻剩裏麵一個破舊的滿是補丁的單衣。

  小胖墩滿臉淚水。

  秋姐姐還給萱兒量了尺寸，說給她做幾件大一點點的棉單衣，冬天可以穿裏麵；

  天氣暖和一些的實話，可以外穿，再暖和一點的時候，去找她，她再給萱兒做兩身夏裝。

  為什麽！

  為什麽秋姐姐對萱兒能像親妹妹一樣？！

  生妹妹的爹娘，對萱兒反而像仇人！

  他不懂！

  他不要！

  “爹！你不要讓萱兒出去，她會凍死的，你不要讓她出去……”

  沒了棉襖與鬥篷，小姑娘發著抖站在原地，希冀的望著杜家明。

  “出去。”

  小姑娘淚眼婆娑的看了眼小胖墩兒，朝他擠出一個笑容，“哥哥，我沒事的，隻站一個時辰，我挺得住，你別跟爹吵……”

  “萱兒，不要出去！爹，爹……”小胖墩兒拚命掙紮，但小孩子的力氣怎麽抵得過大人的故意用力。

  小姑娘靦腆一笑，身子忽然不抖了，她緩緩轉過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寒風呼嘯，吹起一地雪花，撲打在人臉上，冷徹入骨。

  看著妹妹被杜家明逼出房間，小胖墩兒突然不掙紮了。

  他開始解身上的鬥篷，脫身上的棉襖。

  杜家明皺眉，“杜錦程，你幹什麽？”

  “脫衣服，陪妹妹。”杜錦程木著臉，“以後我都陪著妹妹，挨凍一起，挨餓一起，挨打一起，爹有本事，就凍死我們兄妹好了！”

  杜家明以為兒子在鬧別扭，嗤笑一聲。

  “我教過你什麽？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婦人之仁將來怎麽把杜家發揚光大？！”

  “爹要我發揚什麽！發揚你貪財好利，發揚你大男子主義時常打罵媳婦？還是發揚你重男輕女，對我妹妹還不如對下人？！你自己怎麽出生的你不知道嗎？你嫌棄我妹妹是女孩子之前，怎麽不想想你是從我奶的肚子裏生出來的！”

  “混賬！”

  杜家明怒火中燒，抬腳將杜錦程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