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穀雨還要上前，被賴嶸火鉗子攔住，樓穀雨恨恨瞪他一眼，“狗東西，你算什麽東西？”

  “你又算什麽東西？跑到我們鋪子裏大吵大鬧！”

  賴嶸回懟，砸吧砸吧嘴，笑道，“崔家知道你私底下是什麽德行嗎？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把你欺負我們家姑娘的事宣揚出去，看看崔家還要不要你？”

  一句話直中要害。

  樓穀雨立刻住了嘴，再憤憤也隻能先走。

  她咬牙叫幾位小姐，“我們走！”

  沒一個人動。

  樓穀雨看著她們，她們看著樓穀雨。

  最先表現出厭惡的女孩，擺擺手，“你走吧，我們要留下報名。”

  她一說話，其他幾人紛紛開口。

  “對，我得趕緊排隊，不然真要等到年後了……”

  幾人熱熱鬧鬧的議論著排了隊大概多久能論到，到時候約一起，一塊兒來學，過年閑在家裏的時候就可以先琢磨著做起來。

  樓穀雨氣的腦殼都要炸了，說了幾回，都被她帶來的小姐們拒絕了。

  賴嶸把火鉗子放在炭盆裏撩了把盆底兒，再拿出來對著樓穀雨。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要拿燒過的火鉗子攆人了，沾到碰到毀了容你可就嫁不了崔家當少奶奶了……”

  樓穀雨哪還敢留，憤憤的一個人走了。

  樓知夏招呼幾位小姐留下姓名，一人發了一塊木牌，讓她們到時憑木牌來店裏，可享受一整天的貼身指導服務，中午包午飯。

  幾人高高興興的留了訂金，相伴離去。

  送走她們，樓知夏扶樓晚秋回後院休息。

  次日，賴嶸找到她，說話吞吞吐吐的，“二姑娘，昨日樓穀雨上門鬧事那一幕被學堂的學子看到了，那人尋了大姑娘說話，說……”

  樓知夏皺眉看他。

  “學堂的學子找我大姐說話？說了什麽？”

  賴嶸砸吧了一下嘴，嗐了聲。

  “那人說傾慕大姑娘的為人，覺得大姑娘敢發下毒誓，定是身家清白的好姑娘，他相信大姑娘！”

  樓知夏，“……說重點。”

  “重點就是……”賴嶸手一攤，“他說明年下場，等有了功名就來求娶大姑娘，讓大姑娘等他。”

  樓知夏，“……”

  這是哪來的奇葩？！

  樓知夏冷著臉，沒好氣的瞪著賴嶸。

  賴嶸輕咳一聲，“那什麽……我瞧著大姑娘好像挺感動的。”

  “……我大姐沒那麽容易感動。”樓知夏麵無表情。

  賴嶸不置可否。

  樓知夏哼了聲，“把這事告訴我哥哥，讓他打聽下那人，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不用勞煩大少爺，我一早就去打聽了，這人家裏貧寒，進學堂的嚼用是賣了他母親的嫁妝換得的，讀書很用功，但天賦有限。”

  賴嶸摸著下巴，下了判斷，“我瞧著他一半兒為大姑娘的才情手藝容貌，一半兒為大姑娘的繡鋪，凡塵俗人，俗不可耐，不配大姑娘。”

  樓知夏嗯了聲，略繃緊的心鬆了鬆。

  “以後不許他靠近我大姐，這事你去辦。”

  賴嶸笑嘻嘻的應了，拍著胸脯讓樓知夏放心。

  沒幾日就聽賴嶸傳回消息，說那書生跟他母親的娘家表妹定了親事。

  第二日，樓老大黑著臉坐上馬車，回了十七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