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老大抬頭看了樓老爺子一眼，確定他是在教自己做事，眼眶一下子就熱了，“爹，兒子就知道你還是向著我的……”

  樓老爺子長長的歎息一聲。

  “你是為父第一個兒子，為父把樓家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

  “兒子知道。”樓老大吸了吸鼻子。

  樓老爺子拍拍他的頭，很是感傷，“老大啊，不管別人怎麽說，你記著，爹娘是永遠不會害你的。”

  樓老大連連點頭。

  “爹，兒子以後一定多跟你商量，老三家夏丫頭這事兒，就是因為沒跟你商量，才鬧成今天這樣，要不然……”

  “要不然……”樓老爺子又歎了一聲氣。

  “老三兩口子能掙錢，眼看著秋丫頭那一手刺繡也能往家裏拿錢了，四郎也歇了心思不念書了，你家大丫頭推夏丫頭落了河，惹惱了他們夫妻，那孩子死裏逃生哪肯善罷甘休，鬧到分家，總算安生了！”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麵無表情斜了眼樓穀雨。

  “偏你家大丫頭又不安分，竟然做下這等齷齪之事，又讓三房給鬧了起來……”

  樓老大連聲說他教女無方。

  樓老爺子擺擺手，“行了，起來吧。”

  樓老大從地上爬起來，張氏忙跟著起來。

  樓樓老爺子看了眼樓老太太。

  樓老太太冷哼了一聲，叫張氏，“爺們兒在外頭忙碌應酬，你在家怎麽教養閨女的？教出一個殺人害命，毀堂妹清白的凶手！”

  張氏眉頭一蹙，臉色瞬間黑了。

  樓穀雨眼中掠過恨意，冷冷看了眼樓老太太。

  樓老太太啐了一口唾沫過去。

  “你以為你嫁進崔家就了不得了？告訴你，你就是嫁給狀元老爺，也姓樓！再敢拿這樣的眼神看我跟你爺，看我不去縣衙告你個不孝！”

  樓穀雨身子一僵，與張氏對視了一眼。

  母女倆都有些怵樓老太太這混不吝的處事方式。

  張氏擠出一抹笑，“娘，瞧您說的，穀雨姓樓，永遠是樓家的閨女，嫁不嫁出去，都會孝順您跟爹的，穀雨，快過來，給你奶跟爺磕個頭陪不是。”

  樓穀雨壓著心底的憤怒，走上前，跪在地上，給樓老太太和樓老爺子磕頭。

  “爺，奶，穀雨做錯了，以後不會了。”

  說完，抬眸看了樓老爺子一眼，意有所指道，“爺說的對，我們不能耍小聰明。”

  樓老爺子看她一眼，眸色微寒。

  樓老大領著母女倆出了院子，去三房。

  樓葉兒在屋裏吧啦，“爹，你剛才怎麽一直罵大哥他們，我都聽不下去了。夏丫頭明明啥事都沒有，三哥跟瘋了一樣打大哥，你也罵大哥大嫂……穀雨雖然做的不對，那她也被江家人打了啊，要我說，咱們應該給大哥撐腰，找江家人算賬！”

  樓老爺子看她一眼，叫樓老太太，“過了年，等穀雨嫁了，你跟張氏去崔家走動走動，看能不能給葉兒也說一門親。”

  樓老太太喜上眉梢，“好，我也正愁這丫頭過了年都十七了，她比穀雨那丫頭隻大幾個月，穀雨那丫頭嫁進崔家，咱們正好借崔家的勢，給咱閨女尋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