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你找我有事？”

  小姑娘跟原身的關係不錯，年齡雖然不大，卻很懂是非對錯。

  不過……

  得了生母秦氏幾分真傳，性格膽小懦弱，愛哭，其他的還好。

  樓小滿抬頭，飛快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知夏姐，我那天是想攔著我娘的，但……我娘害怕奶，她……她不是故意的。”

  她說的沒頭沒尾，樓知夏卻瞬間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事。

  秦氏聽命樓老太太，去叫江氏來老宅，要強搶配方。

  江氏懷孕還不足三個月，胎兒穩定的事也隻喬郎中與他們一家人知道，外人不知道。

  她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

  老宅這些人都知道她娘胎相不穩，卻還讓秦氏去叫人，絲毫沒顧忌她娘如果受不了刺激會產生什麽後果！

  而秦氏……

  還覺得自己委屈了。

  真是……好笑。

  她爹娘幫襯了四房多少，她娘幫秦氏做了多少家務？

  如果十幾年的關心幫助都換不來秦氏幫她娘一次，那這樣的關係，還有什麽維持的必要？

  樓知夏淡淡一笑，剛想說什麽，就見六郎一臉怒氣的衝出來，站到樓知夏前麵，瞪著樓小滿，“你想幹什麽？”

  “六郎……”

  “二姐，你別聽她的，她就隻會說對不起，說她娘是被逼的，她攔不住……”

  六郎氣的攥著小拳頭，“她娘那麽膽小，她要真想攔，怎麽會攔不住？”

  “六郎，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攔了……”樓小滿的眼圈一紅，眼淚立刻落了下來，急切的解釋道，“我娘擔心奶打她，才非要去……”

  “她擔心奶打她，一點都不擔心奶會打我娘！我娘懷著弟弟，你娘逼著我娘來，我娘說等我爹回來讓我爹跟爺奶說，你娘就跪在地上，說我娘不去，她就跪死在我家，讓我娘給肚子裏的孩子積福……”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對不起，六郎，知夏姐，我娘她隻是膽小，她沒有壞心眼的……”樓小滿的眼淚落的更急了。

  六郎雙眼通紅，卻絲毫不退讓，“你走！我不原諒你，我二姐也不會原諒你！你們一家我們都不原諒！”

  樓小滿抬頭看樓知夏，樓知夏眸光清冷，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小滿，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娘被爺奶和大伯他們氣到，動了胎氣，後果會是什麽？”

  “知夏姐……”樓小滿泣不成聲，“對不起……”

  “你回去吧。”

  樓小滿哭著跑回了四房。

  四房裏幾乎是瞬間就響起了秦氏的哭聲，“三嫂不是沒動胎氣嗎？他們怎麽還怪我……又不是我的錯……”

  樓知夏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六郎，六郎轉身抱住她的腰，將頭埋到懷裏，小肩膀一抖一抖的，顯然是哭了。

  樓五郎探出腦袋，朝樓知夏招手。

  樓知夏沒動，輕輕拍著六郎的後背，直到他呼吸平緩，鬆開她，心底才微鬆一口氣。

  彎腰給他擦眼角的淚水，誇讚道，“六郎真是長大了，都知道保護娘親了。”

  六郎眼中含著淚，聽到樓知夏的話，笑了。

  樓知夏這才牽著他去樓五郎的屋子，六郎吸了吸鼻子，對她道，“二姐，我不喜歡四嬸……”

  “真巧，我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