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著沒有哭的女孩，不敢置信抬頭，“姑母，那樣的人我們怎麽能嫁？”

  “因為人家想給自己兒子尋個中意的妻子美妾，看中了你們。”楚太太冷聲道。

  那女孩激動的瞪大了眼睛，“憑什麽他們看中了我們，我們就要嫁？”

  “說的好，憑什麽……那人家姑娘憑什麽因為你母親的一廂情願就嫁給你哥哥，不嫁就敗壞人家名聲？”

  女孩麵上的神情一僵，好一會兒才搖頭，“那不一樣，我哥哥好……”

  “你哥哥好……”楚太太冷嗤一聲，“他退了你母親費心為他求的白家親事，非要娶一個賤籍出身的婢女，是為對母親不孝；既然真心喜歡，就該待之以禮，征求你母親同意後，娶進來再與人……無媒無聘，納入房中便是無名無分的通房！未娶正妻，通房怎能產子？這道理你哥哥不懂嗎？”

  女孩張了張嘴，想辯駁什麽，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麽。

  “你哥哥既拿心愛之人當通房對待，就不該怪你母親用對待通房的方式對待她！人沒了，他呼天搶地，他自甘墮落，整日與婢子混在一起，書不讀功課不做，他哪裏還有楚家大少爺的樣子？”

  “你母親愛子心切，看上人家姑娘模樣出挑、性格柔順，散播流言強逼人家姑娘低頭，這事放到你們身上你們都接受不了，憑什麽人家姑娘不接受，就是拿喬就是拽了？這件事虧的你母親及時醒悟，處理得當，若人家姑娘是個性子烈的，一頭撞死在楚家，別說你哥哥這輩子完了，你們姐妹倆這輩子也別想有什麽好親事了！”

  楚太太想到向來精明的大嫂，竟然糊塗到用那般下三濫的手段，逼人家姑娘，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楚家有錢，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楚太太閉上了眼，壓住心底的酸澀。

  車廂內陷入一片沉寂。

  車外，車輪壓在雪地上，走過去，嘎吱嘎吱的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女孩兒哭著叫楚太太，“姑母，我們知道錯了。”

  楚太太在心底輕歎了一口氣，抬起手，一左一右撫摸著兩個女孩的發頂。

  “這些道理，原也是你們母親教導我的。”

  楚太太眼眶微熱，朝兩個女孩笑了笑，“你母親如今沒空，日後你們就跟在姑母身邊，姑母好好教你們。”

  兩個女孩齊齊點頭。

  “楚家發生的事，你們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許提及，不但是為了那無端被牽扯進來的姑娘，更是為了咱們楚家跟你們兩姐妹，明白嗎？”

  “姑母，我們知道了。”兩人乖乖應話。

  楚太太喟歎一聲，伸長胳膊，將兩個女孩圈入懷中。

  兩人一左一右靠在楚太太肩頭。

  楚太太摟著兩個侄女，心中卻為大嫂和侄子擔心。

  大嫂在處理兒子的問題上，已經沒了正常心，就像樓家那個小姑娘說的，大嫂難保不會因為旭兒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

  楚太太憂心忡忡。

  馬車行了半日，天黑前到了清水鎮。

  楚太太邀請二人去阮家做客，樓老二代姐妹倆謝絕了。

  楚太太也不強求，知道三人要趕回十七裏河，囑咐了管事一定要護送他們安全送回家，管事的一臉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