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太身子一僵，呼吸都停滯了。

  好一會兒，她才苦笑著吐出一口氣，“你說的對，大嫂是為了那個小畜生瘋的，那小畜生……”

  “滾開，你們楚家扣押著我樓家姑娘想做什麽？信不信老子不講武德，廢了你們楚大少爺……”樓老二揪著楚太太手底下的管事，闖了進來。

  “我侄女呢？交出來！”

  樓知夏愣住，與樓晚秋對視一眼。

  “二伯。”

  樓晚秋微鬆一口氣，握緊了妹妹的手。

  樓知夏心底一軟，知道樓晚秋一直繃著一根弦，生怕自己吃虧，這會兒來了幫她們說話的大人，她的心便穩了。

  她不戳破，跟著她一起走出去，叫人，“二伯。”

  樓老二瞧見兩人整整齊齊走出來，吐了一口氣，揪著管事的衣領跟楚太太談判。

  “楚太太是吧？我兩個侄女是你請來的客人，有你們這麽對待客人的？虧你們還是……”

  “二伯！”

  生怕樓老二說出什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樓知夏忙打住，並丟了個眼神過去。

  樓老二沒看明白，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晌，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罵道，“你眼睛瞎了？眨什麽眨……”

  樓知夏，“……”

  她不生氣，她跟一個花錢雇來的打手生什麽氣！

  她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咬牙道，“二伯你看錯了，我隻是眼裏進了沙子，想把沙子眨出來！”

  樓老二嗤笑，“你是不是當我傻？”

  樓知夏望了望天，心道這可是你說的，我什麽都沒說。

  樓老二氣笑，一把丟開管事的，瞪著姐妹二人，“行了，你倆沒事兒就趕緊過來，咱們立刻離開這鬼地方！”

  樓知夏哦了一聲，側眸看楚太太。

  楚太太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你們稍等片刻，我收拾好，咱們一起上路，最多一個時辰，可好？”

  樓知夏想了想，拒絕了。

  楚家的事，她不怪罪楚太太，但讓她再毫無芥蒂的與楚太太相處，她又做不到。

  親疏有別！

  楚太太疼護她侄子，她自然更偏愛自己姐姐。

  這是血脈天性！

  無道理可言。

  楚太太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見樓知夏拒絕，也沒強求，隻是眼底多少有些遺憾，“我是真心喜歡你們姐妹，今日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們……日後，你們若有什麽困難，可去清水鎮西坊尋綢緞阮家，我婆家姓阮，我是阮家二太太。”

  樓知夏頷首，與楚太太作別。

  回到住處，幾人收拾了東西，離開楚家。

  先前被樓老二揪著衣領的管事等在門口，看到三人出來，小跑著迎上前，“這是太太讓小的準備的馬車，馬車上有阮家與楚家的標記，走在路上無人敢騷擾，樓二爺……”

  樓老二看了眼樓知夏。

  這回，樓知夏沒拒絕。

  她明白朝中有人好辦事，楚家在臨縣有威望，過路的人見了自然要給三分薄麵；阮家在清水鎮數的上，到了清水鎮的地界兒，有不長眼的見到阮家標記，也要掂量三分。

  都是安全回家的好法子，她當然不會拒絕。

  樓老二撇撇嘴。

  等三人上了馬車，管事跟另外一個趕車的馬夫，一左一右坐在車兩側，趕著車晃悠悠走了。

  樓知夏想著等回到清水鎮，還了馬車坐牛車回十七裏河。

  誰知，馬車走到半路，陷進了雪窯子裏，怎麽都趕不出來。

  三人下了馬車，樓老二幫著一起抬了半天，不見半點動靜。

  樓老二嘲諷管事，“你們該不會是故意的吧？”